“韓大哥如何猜疑?”孔緻書一想到蘇晚娘識字他就覺得别扭,“娘子昨日從風月樓帶回來的竟然是風月樓建樓時候手圖,但是,我看了下,唯獨沒有溪園的手圖。娘子昨夜和我說紫衣侯的時候,大概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她暴露了自己識字的事情,她親口告訴我,她認出琴上有一個候字。”
“弟妹第一次來韓家的時候,一眼就念出了安源院,雖然聲音很小很輕,甚至隻做了個口型,但是,安源院的暗衛看出來了,其實想想,弟妹破綻挺多的,一個不識字的村婦,又如何能講那些小孩子聽的故事?我是不信一個不識字的村婦能随口瞎掰得出來。”
頓了頓,韓生又問道,“既然她都如實告訴你了她去風月樓的事情,連梅先生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爲何不問問她拿風月樓的圖做什麽?”
“别的事是她告訴我的,唯獨這個圖她瞞了我,我問她帶了什麽東西出來,她沒承認,我是直到半夜趁她熟睡去翻了她的衣櫃才翻到的。”孔緻書說着話有些氣的咬牙,“這該死的女人!糊弄人倒是厲害!”
“她不告訴你,應該是有她的原因,罷了罷了,誰沒有秘密,你有何好氣的?”韓生比孔緻書看的開,他們自己的秘密都多的數不清,又怎麽指責蘇晚娘有秘密?
“韓大哥有所不知,”孔緻書自然不會把這麽丢人的事情說出來給韓生這個一肚子壞水的人分享了!
當初才成親的時候,他拿着書裝模作樣,蘇晚娘兩回看見了,都在嘲笑他,一回說他拿着三字經,一回說他拿着論語,孔緻書還以爲蘇晚娘是真的不識字照着書封面上有幾個字就随口猜的,可現在想來,他拿的書,還真是那小兒都朗朗上口的破書了!
韓生等了幾秒也沒有等孔緻書說他不知道什麽就知道孔緻書是吃了憋也不會說了,可這不影響他取笑孔緻書。
“緻書老弟啊!我說你們兩夫妻,甚是有趣!一個識字,卻偏偏當做不識字!一個不識字,偏偏當做識字,成天拿着書當一個書呆子!這若是讓弟妹知道了,你一個不識字的書生要去科考,你猜,會不會笑掉了弟妹的大牙?”
“誰說老子不識字了!站出來和老子拿刀拿弓箭比試比試!”孔緻書臉一黑。
“哪有書生和人比試不比詩詞作畫比刀比弓箭的?孔大哥,你可得小心了,若有朝一日被我那聰明的嫂子給發現了,到時候看你怎麽和嫂子解釋你一個書生不識字。”小童是在一旁落井下石好不開心。
“老子識字!”孔緻書擡手就往小童後腦勺招呼了句,“成天跟着你家先生,越大越沒學好!誰告訴你我不識字了!我好歹也能識十幾個大字的,再胡說,看我不削你!”
小童沖着孔緻書一個勁兒的吐舌做鬼臉,然後在孔緻書動手前迅速的跳了起來跑出安源院,但不一會兒,又咧着嘴開開心心的折回來了!
“先生,嫂子來了!你要見嗎?”
“見!怎麽不見!快把你嫂子接過來!我給她煮茶喝!”韓生眼睛一彎朝着孔緻書瞄了一眼,孔緻書便站了起來背着手走進了屋子裏去了,他不能讓蘇晚娘知道他在韓家,不然蘇晚娘肯定會起疑心的,都到了這會兒了他應該是在縣城裏而不是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