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冷戰從喬遷新家的第一天開始,蘇晚娘暗自決定,她絕對不當第一個服軟的那個人!
沿襲二十一世紀的習慣,蘇晚娘晚上睡前也有洗漱的習慣,等她洗漱好了回屋子的時候,孔緻書已經點起了蠟燭躺上床。
吵過架打過冷戰的人都知道,氣頭上,是連那人的皮膚都不想挨着一下。
若不是因爲沒有屋子,蘇晚娘還真想自己一個人忍一個晚上自己睡,再怕也不找孔緻書!
蘇晚娘小心翼翼盡量以不碰到孔緻書的姿勢睡下,側着身子,拿着後腦勺對着孔緻書的臉,整個人,都快貼牆壁上去了。
而孔緻書始終閉着眼睛,似乎早已經睡着,但其實,他根本就是在等蘇晚娘回屋。
孔緻書想,蘇晚娘今天将二傻帶上餐桌就明顯是和他唱反調,不顧他的阻攔,這就是蘇晚娘的錯,所以,從客人們一走,他就開始等蘇晚娘低眉順眼的來找他道歉,他甚至還在心裏想着要怎麽好好的教訓蘇晚娘一頓!
可沒有想到,蘇晚娘竟然一個晚上都不和他說一句話,不對,是一個中午加一個晚上都不和他說一句話,看都沒有用正眼多看他一眼。
憋屈,這種感覺何止是憋屈,還很生氣。
孔緻書就不明白了,就幾朵破紅梅,至于這麽有魅力能讓蘇晚娘笑眯眯的和二傻像個老熟人一樣的談笑?
二傻越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蘇晚娘面前,孔緻書就越看二傻不順眼,也越發的厭惡紅梅。
所以,蘇晚娘一出院子,他回頭就直接把二傻送來的一大束紅梅丢進了火裏燒個精光,孔緻書當時心裏就想要是蘇晚娘敢爲了這幾朵破花和他鬧,他就一定要好好教訓蘇晚娘一頓。
可到了後來,蘇晚娘回來在她放花的桌子上和附近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也隻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氣都沒有出一聲扭頭就走了,沒有他以爲的大鬧,也沒有他以爲的生氣。
似乎,蘇晚娘打定了主意不理會他。
蘇晚娘越是這樣,孔緻書心裏就越發的憋悶,他既希望蘇晚娘鬧,又不希望蘇晚娘鬧,這是孔緻書活了二十多年來第一回感覺到糾結。
一夜兩人無話,各自生着悶氣迎來了新的一天。
孔緻書一睜眼,一點也不意外的看見蘇晚娘又縮成松鼠似得挨着他沉睡着。
“你這女人,也隻有睡着的時候最讓人省心!”孔緻書頗有一副想掐死蘇晚娘的意思,跟着又輕聲自言自語着,“算了,我孔緻書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個女人計較。”
這是孔緻書自己領悟出來的道理,男人的肚子得撐船!
天才破曉,昨日才打理的蘭花經過一夜洗禮又是一片白茫茫,清晨的空氣透露着森林清新無比的味道。
住在河邊,挑水成爲最便捷的事情,孔緻書也樂的輕松,也不擔心他去縣城趕考以後蘇晚娘吃水會有問題。
因爲四周一裏内都沒有别的住戶,所以,即使天都大亮了,也聽不到煩人的雞鳴犬吠,蘇晚娘起來的時候,孔緻書已經在廚房裏做着早飯。
聽見腳步聲,孔緻書擡頭看了眼門口站着的蘇晚娘,對之笑了笑,“去洗漱就可以吃早飯了,吃了飯以後,我去上山砍柴,因爲過幾日我就就要提早去縣城,所以我會盡量多帶些柴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