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厚禮啊?”常貴東往徐氏那邊看了一眼,有點沒心沒肺的應了句,“這不是知道孔老弟在家裏窮的揭不開鍋嗎?我們來拜年,總不能連飯都吃不上一頓,隻好自己帶着食材來了?”
“可不是?這分家分成孔大哥這般的,我們縣衙裏的弟兄們都沒有見過~對了,縣衙裏的弟兄們都讓我給問問,孔家當家的爹和娘,是不是孔大哥的親生爹娘?孔大哥該不會是撿來的吧?”梁明接下來常貴東大老粗的直白話,他說話,就顯得更加的委婉,可委婉沒有兩句,一個問題丢出來,直接讓孔老爹和孔老娘臉都黑了。
而韓生,别看小童口口聲聲的我家先生的尊稱着,但是,他從來不是那種講尊老愛幼的。
“我說常老哥,梁明小弟,你們不知啊?緻書他娘在生他的時候就仙逝了,這裏頭站着的娘,自然是後娘。”韓生笑,“可至于爹是不是親爹,你們問的是啥話?這自然是親爹了?隻不過是一個沒心肝的親爹。”
“還是韓大哥明白事理。”梁明點點頭,“我倒是聽說了,好像孔大哥有一個妹妹,說是孔家托了關系想要送進縣太爺府裏給縣太爺當兒媳婦呢!這托了關系到縣太爺的姨娘那,可花了不少錢。”
一提起這是,孔老娘和孔老爹心眼都給提了起來,無比的關心,“你真實在縣衙裏當差的?若真是,你可能知道,這事成了沒成?”
“這都花進去多少銀子了,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沒有點消息?”孔老娘追問。
“縣太爺又不是糊塗,這種事情,一個妾能做主?”常貴東嗤了句,然後直接跟着大家進了孔緻書的屋子。
孔老爹和孔老娘是急的着急上火,就等着人回答是成了還是白忙活了,結果,常貴東就說了半句話直接走了?
“哎,這到底是如何啊?”孔老娘氣的直跺腳,可又不敢追上去問,畢竟,那可是縣衙裏當差的啊!
杜老爹看了眼孔緻書屋子的方向,又看了眼孔老爹和孔老娘,忽然道,“都說孔家老三是個讀書人,看來,真是個有出息的,結交的弟兄,各個是有身份的!”
“是啊,我瞧着前頭走着的那個是鎮上的韓生韓郎中,後頭兩位又都是縣衙裏當差的,老嬸子,你們可都是有福氣的人啊!”杜老娘跟着羨慕的說了句。
兩人見孔家都來了這麽有身份的客人了,便識趣的告辭離開了孔家。
“這個敗家子,何時認識的這些人?”孔老爹嘀咕了一句。
孔月月在一旁看着,拉了拉孔老娘的衣角,輕聲的問了句,“娘,那個年輕點的公子是什麽身份?你看,他穿的,可比杜家人都要好!”
孔月月口裏年輕點的公子指的自然是梁明,四個男人裏,一個是孔緻書,一個是三十好幾的常貴東大老粗,一個是裝着胡子倚老賣老的韓生,就隻有一個梁明看上去細皮嫩肉的,也是最注重穿着打扮的。
“沒聽見他自己說縣衙裏當差的?縣衙裏當差的都有油水撈,自然吃好穿好了!”孔老爹應了句。
在這些無知人眼裏,縣衙衙役就是差大爺,也是一個小官,這當官的,就沒有一個不撈油水的,顯然,他們都不知道,大多在縣衙裏當差,日子都過的清貧,又不是真的在縣衙裏有權優勢,又不是縣太爺這樣的官,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哪裏來的那麽多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