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吧唧着嘴一臉惋惜,嘴裏也跟着念叨可惜啊可惜,直搖頭,那就好像,她手裏的錢長了翅膀飛走了似得。
“我說三弟妹,這麽大的事,你早先怎麽不和爹娘說?二兩銀子,可不是小數?”徐氏用着孔老娘的語氣責備着。
“這二兩銀子又不是我自己的,是祖母暫時寄放在我這裏的,不過就是暫時幫着祖母保管着算什麽大事?況且,二嫂,你腦子沒傻吧?我和夫君前幾天才被分了家單過,我們屋裏的事情,爲何要事無巨細的和爹娘說?既然單過,那就是自家過自家的日子,不然,啥叫分家?”
徐氏臉色一黑,愣了下,“哼!真是不知道好歹,要不是你死死捏着這事,說不準這二兩銀子就不會被蘇家要回去了,蘇老太那麽疼你,放你這的銀子還不就是留給你的?”
“是啊,祖母是說要留給我未來的孩子的,那又如何,我三房的事情和你們有何關系?就算我不把錢還給祖母,這錢也和你們沒關系,少打着不知廉恥的主意,就知道惦記着别人的錢,也不想想,分了家了,别家的錢和你們有什麽關系?”
蘇晚娘心情不好說話也是一分情面沒留,什麽是事實,什麽事實最難聽她就挑什麽說?
本來就是如此,二兩銀子她就算不還,那也是她蘇晚娘的,和孔家大家子沒有半文錢關系,她都不心疼這銀子還給了祖母,孔家人摻合什麽?
徐氏被蘇晚娘毫不留情的又損又譏諷臉都氣歪了,蘇晚娘進了屋以後,她則站在門口罵了好幾句,竟是什麽難聽就挑揀着什麽罵,比如肥不死,醜不死,活該被沈家休棄,下堂婦,沒人要,醜到閻王爺都不收等等的。
而屋裏的人,一男,一女,一坐,一站,絲毫不受她難聽的語言影響。
徐氏罵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便自覺無趣的離開,這個時間,她沒有閑情罵人,這會兒又該想着去大房叫大丫一起去廚房忙碌了。
屋裏終于清靜了,孔緻書搖了搖手裏的書看向又躺回床上的蘇晚娘,安撫了句,道,“二嫂這人嘴巴一直都這樣不得人喜歡,她說的話,你十句聽一句,如果這一句都不好聽,你便當她是瘋狗便可。”
床上的人用鼻子出了一個音應答了,顯然心情是郁悶着。
人總是有自己的煩惱,三歲煩該如何多吃到一塊糖,五歲煩該如何長大,可長大了,卻有發現,甯願煩惱五歲的煩惱,永遠不長大。
蘇晚娘現在就是這樣的,在二十世紀,她孤身一人,所以,她不知道親情是什麽滋味,可到了這裏,遇見了蘇老太,她嘗到了親人之間的感情。
這種感情,和情人之間大不一樣,哪怕,最後會和自己走下去的,走完這一生的絕對不會是親人,可即便是短暫,這種感情還是無可替代。
她以前沒有,想有,不知道心煩,如今,有了這樣一位她難以割舍的親人,卻注定煩心和擔憂。
她現在就開始擔心蘇老太一個人孤立無援回到蘇家會不會被欺負,擔心蘇老太中午是不是有午飯吃,擔心蘇家答應的條件他們回了蘇家就當做一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