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緻書這才又接着蘇晚娘的戲演了下去,一手攬着蘇晚娘的肩膀,點頭,輕聲提醒着,“娘子小心人多,别撞着了。”
兩人好不恩愛的相攜離開了糖果鋪,踏出了鋪子門前的台階後,蘇晚娘突然停了下好像有要回頭的意思,但最後又搖搖頭繼續朝前走了。
“怎麽了?”孔緻書放下手背到身後去狐疑的問道,“還不解氣,準備回去再氣氣他們?”
“不是~”蘇晚娘搖頭,“記恨那個紅袖沒事找事本來想擺她一道,可後來又想想,罷了,不過是一個恃寵而驕的丫頭罷了,這法子太狠了,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放她一次好了。”
孔緻書輕笑一聲,雖然沒問蘇晚娘是什麽法子,但是蘇晚娘自己都能說太狠了,那肯定不是一個口頭上罵罵的事,“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是,唯有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知道我厲害了吧?知道了以後就給我悠着點,仔細你的皮,以後要是敢得罪我,我分分鍾就把你滅了!”蘇晚娘做了一個斬的手勢露出兇悍的表情,但維持不到兩秒,表情就變了,“哎,被這三個讨厭鬼攪和的連糖都沒有買到!讨厭!讨厭!讨厭死了!”
這還是孔緻書第一次見到蘇晚娘這般樣子,抓狂,帶着女兒特有的嬌氣,可又不做作,甚至是一點都沒有在乎她自己的形象,就因爲沒有吃到糖而氣的跳腳。
孔緻書越想就越好笑,“你在鋪子裏将沈家兩口子殺的那叫做一個片甲不留的,可還不夠痛快?都這樣了,你還惦記你的糖果?”
“他們能和糖果比?”蘇晚娘眉毛一抖,“連糖果紙都比不上!要不是剛好遇上了,那紅袖又主動來找茬,接着那沈方厚又說了難聽的話,不然,就是在街上遇見了,我都懶得看他們一眼!我嫌髒了本姑娘的眼珠子!”
孔緻書又是一陣輕笑,這笑聲難得的暢快,悠長,有力,這一笑,并不是他一貫的悶聲輕笑,而是如蘇晚娘一樣,放開,大笑,而她,大鬧。
“蘇晚娘,雖然你肥你醜,現如今看你,倒也不是一無四處。”孔緻書由心贊賞,一個女人,有自己的脾氣,自己的能力不被人欺負,還知道用她最厲害的本事反擊,将敵人擊得潰不成軍,再不給敵人留喘氣的機會瞄準他的傷口使勁兒踩!
孔緻書想,這蘇晚娘在鋪子裏倒是打了一個漂亮戰!一個婦人,倒也能在争執上将這些戰場上的戰術用的淋漓盡緻,孔緻書相信,蘇晚娘若是後來真的回過頭去擺了那個叫紅袖的丫頭一道,如她所言一定很狠很漂亮!
“聽你這語氣,我還要感謝你大恩大德的贊賞不成?”蘇晚娘嘴上是這麽說可還是笑的無比得意。
“豈敢,豈敢!”孔緻書連連作揖。
如此,蘇晚娘更是得意的尾巴都要翹到了天上去,而後,便央着孔緻書帶她去遠點的糖果鋪上去賣糖果,總之,今天不買到糖果解饞,她誓不罷休。
兩人這一路你一言我一語,倒是自認識以來,第一回不是諷刺相向的和諧相處,兩人的心情,一點都沒有因爲沈家人的出現而影響,反而是因爲口水戰争的勝利更加的鬥志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