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娘取笑着對着孔緻書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不過,今天這事,孔緻書是兒子,他鬧死惱活的比她一哭二鬧三上吊有用。
兩人身份不同,孔緻書是兒子,而她是兒媳婦,說白了,還是個外人,她要是因爲分家的事鬧成孔緻書這樣,外頭的人知道了也會說她這個當兒媳婦的不行,會說她貪得無厭不懂事,當兒子都沒有說話,她一個女人鬧什麽?
但是如果是孔緻書鬧的話,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換成今天這樣,人家都會說是孔老爹的不是,一個當親爹的把一個親兒子逼得要帶着妻子跳河自殺,誰聽了都會說這個當爹的心狠,更何況,這爹娘還在世,孔老爹把孔緻書單獨分出來這本來說出去也是孔老爹先理虧。
理虧的人在先,還分家不公鬧得兒子自殺,孔老爹自然是會被人戳着脊梁骨罵一輩子。
蘇晚娘歎口氣,這兒媳婦和兒子雖然是兩夫妻,可這就是有差别,所以,人都知道,閨女好當,媳婦不好熬啊!
蘇晚娘這話的取笑之意是一點沒掩飾,本來就是說來取笑孔緻書的,要是說的委婉點,孔緻書肯定當做沒聽懂,那豈不是白浪費口水說了那麽多的話?
面對蘇晚娘這變臉速度,孔緻書是直接當做沒看見,更是直接将她的話忽略,說起了别的事情。
“這家如今是分了,隻是廚房往後得委屈你,等他們都用了以後再去用。現在山上都凍着,沒法山上砍樹,砍了樹搭了廚房沒銀子弄竈台也沒用,你我現在,隻能走一步是一步,先把這個年給過了。”
說到這,蘇晚娘才腌菜呢~
“幾百文錢,年貨都不夠買吧?”蘇晚娘說起來都覺得替孔老爹臊得慌,幾百文錢也給的出手,這大過年的,幾百文能夠置辦起一個年來嗎?
說到年貨,蘇晚娘猛的想起來,推了一把孔緻書認真的問道,“你說,我們現在分出來單過了,那按照習俗,到了過年過節就得往家裏送禮!這個幾百文錢,爹該不會就是盤算着讓我們買禮的錢吧?”
這村裏上的習俗,過年的禮送的重,雖說用不上幾百文錢,可也不下一百文錢,送上一籃子雞蛋或者扯上一匹棉布,要不就是一條五花肉,這些東西,可都費錢啊!
“爹沒說,我們自當不知道,過年了,爹若說了,我自會推脫。”孔緻書被蘇晚娘這麽一提醒這才想到這個點上,以他對孔老爹的了解,蘇晚娘這個猜測,八成是真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蘇晚娘一樂,其實孔緻書也沒有多不好,至少有些事情是不會過于愚孝,否則她在這個家才是難熬呢。
這年頭,不知道多少讀書人最後讀成了愚忠愚孝之輩,目光短淺,好在孔緻書雖然有些事情是依舊迂腐,可在對家人的相處上,可以說是和她一條心的,至少她一點不用擔心哪天一不小心沒忍住說了幾句孔家不好聽的孔緻書就會和她翻臉。
“恩。”孔緻書也不知道蘇晚娘一個人在樂着什麽笑成那樣,一雙眼睛笑彎成了月牙一般,孔緻書心想,蘇晚娘這張臉也隻有在笑的時候會稍微看着讓人心情舒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