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說三弟,你都去趕考了這麽多次了,連個童生也沒有考上,你還年年去,家裏哪裏有那麽多銀子給你去考試啊?我看明年你就别去了,安心在家裏種地就是了!”孔緻恒道。
一聽到提起孔緻書去參考的事情,孔樂怡連忙追了過來,搶下話,“就是,大哥說的對,三哥今年别去了,這村裏鎮上的,誰不知道三哥你克妻克家還克科考啊,你就别浪費家裏的銀錢了,還有你這身子動不動的病的,也要經常花錢抓藥吃,家裏這麽多人,哪裏經得起你折騰啊!”
孔老爹心裏一想這些年孔緻書去參考花了不少錢也心疼,想着,孔家現在是沒了以前那風水了,孔緻書雖然愛讀書偏偏就是沒有那個好命,若是能中早就給中了,這如今都二十五了,連個童生都沒有考上,還是别浪費銀錢了。
“緻書啊,爹也覺得,這麽一大家子,不能一年辛苦下來存着的錢就給你去浪費,往後,你就斷了那科考的念想吧,安心的跟着爹和你兩個哥哥下地種田去,至于你屋子的人,救都救進來了,就費點柴火好了,等她醒了,你趕緊讓她走,可不能賴在我們家裏,我們家人多,可沒法多養一個人。”孔老爹說完後自顧的歎了口氣。
孔老娘還在罵罵咧咧着不解氣,但是見孔老爹也發話不準孔緻書去參考多少也解氣了些,想着今年是可以多省下一筆錢了,她還記着她還有個小女兒還沒有嫁人呢,得多給女兒存點嫁妝。
她可就兩個女兒,一個孔樂怡,命不好,夫早死,還沒有孩子守寡一年被趕了出來回了娘家,這如今,大女兒她是沒指望了,可就指望小女兒了。
雖說她名下還有三個兒子,但是,那都是孔老爹和原配的兒子,可不是她肚子裏蹦出來的兒子,她這個續弦的後娘可不敢指望自己老了,這三個沒良心的兒子會孝順自己,她就盼着給女兒找個好人家嫁了,她才有底氣在這個家裏呆着。
孔老娘是怎麽盤算節省這點去縣城考試的銀子别人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人會說出來,可蘇晚娘自己卻怎麽也不明白,不就是昏倒了嗎?爲什麽,再醒過來的時候,她的全世界都變了?
已經是第二天,廚房,孔緻恒的妻子周氏和孔緻發的妻子徐氏就在忙活着早餐,兩妯娌間,一看到孔緻書就沒有一個好臉色。
“大嫂,二嫂,早!”孔緻書和兩人打了聲招呼,“我昨日救回來的那大姐醒了,我來裝碗熱米湯給她。”
“不行!這早飯都是按着我們家的人頭點着做的,你要是裝了一碗走,那可就要少了一個人的份了!”徐氏第一個不同意。
說是米湯,其實也就是很稀很稀的稀粥,這就是一家子的一日三餐,米湯和土豆或者地瓜都是算好的了,平時基本上就是一人一碗米湯就敷衍了一餐飯。
沒法,這一家子大大小小算下來,包括寡婦姑子,可有十一個人吃飯。孔家逐漸落魄,在孔老爹他爹那一輩的時候賣了很多的地維持生活,傳給孔老爹的時候地可就不多了,所以這一大家子那日子是過的緊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