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裁員大概裁了有百分之十五左右的人數,而這些人絕大部分都進入了各國不同的盈利性機構,而有一批人卻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這些人裏不少都是高級或者王牌探員,他們随着那些基層的探員一起被裁掉,但卻悄然無聲的徹底消失了,但基地卻沒有給出任何情況說明,隻是說他們離職之後就已經和基地沒有關系了,具體去了什麽地方就已經不是基地能夠管轄的範疇了。
而就在第三天,一個在歐洲小國克羅地亞的首府薩格勒,一大批人悄然抵達,然後開始迅速組成了一個體量龐大的企業,剛成立總人數就達到了三千,而這個企業打着經貿企業的名頭,但卻根本沒一點做進出口的樣子,來來回回不斷往裏頭搬運那種用錫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箱子。
但凡有懂行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些根本就是武器箱!而且都是打特種彈頭的武器,因爲隻有特種彈頭需要用錫紙封裝,但這地方真沒人懂行,所以他們将這些軍火堆滿了整個地下室。
”今天開始,你們就不再是基地的探員了,你們轉換成爲一個企業的雇員,而這個企業是需要盈利的,至于怎麽盈利,我相信各位大家都已經聽說了。”
前來訓話的人是艾婉婷,她雖然是個普通人,但面對這一群前高級探員和超級探員,一點都沒有心虛的狀态,反而信心十足的開始了屬于她的個人表演。
“計劃方案已經都分發下去了,大家熟悉一下自己未來的業務。你們要時刻牢記,你們不再是保護者了,而是雇傭兵。”
下頭一個超a探員仰起頭問道:“那我們的身份到底該怎麽界定?如果我們的觸犯了基地的規則,我們該怎麽辦?難道跟曾經的同事決生死嗎?”
“當然不用。”艾婉婷笑道:“違反規定的事情,必然會發生,但你們作爲壞人來說,你們可以放心你們的安全問題,但需要時你們并不需要在乎人命,之所以把你們單獨調出來,其實我相信那邊也給你們打過招呼了,你們的本性中蘊含着混亂,那麽在這裏就将你們的混亂釋放出來吧。”
壞人計劃第一步,就是将光明和黑暗分離開來,黑暗就讓他們按照他們的意志黑暗下去,而光明就繼續變成純粹的光明。
這件事的執行者是艾婉婷,她其實比誰都明白,如果這次她成功了,未來她會成爲超越六子的人,而如果超越了她……也許……也許他就能多看自己幾眼吧。
坐在私人飛機返回國内的過程中,艾婉婷靠在椅子上看着外頭的白雲,手上拿着頂級的美酒,嘴角露出了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她在仔細回味自己生命的曆程,前半段她就像是一塊破抹布,專門爲人擦去肮髒的污迹,而後半段的人生卻發生了一百二十度的轉變,這個過程中她覺得自己轉變成了一個擁有緻命吸引力的女人,她可以不去看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臉色,也可以對任何人不假以顔色。
對權力的渴望、對屈辱的反抗,讓她對世界上幾乎所有人都抱有敵意,哪怕是辛六子。但隻有一個人卻總是讓她在午夜夢回時露出笑容。
那個改變她命運、給了她一切但卻不需要她付出任何東西的人,她承認他的魅力是無人能敵的,甚至于哪怕他現在出現讓自己匍匐在他的腳下,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但顯然,他不會這麽做。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當年在那個破爛的農家樂,自己引得無數人窺探觊觎的身體在他眼裏卻是不值一提,他也從來沒有用看髒東西的眼神看過自己一眼,不管什麽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幹淨的,都是透徹的,沒有欲望的。
而這種沒有欲望卻成了艾婉婷最大的欲望,她一度已經快要被自己的臆想給折磨瘋了,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好更加好更加好,好到能把自己創造的一切雙手捧上去跟那個人說上一句“你看,這些全都是我給你的禮物”。
這大概就是她所有一切的動力,由無盡的欲望驅動的動力。
雖然有時候累的時候她也會想如果他不那麽好該多好,但這終歸是不可以實現的,他就是那麽優秀那麽美好,每次一想到一想到那個人時,艾婉婷的心就像是被一枚子彈擊穿,隻要身邊有人在讨論他,她就會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不管是說好話還是說壞話,她都不會發表任何言論,隻是默默的聽着,腦子裏不斷盤旋着那個家夥的樣子。
有人說時間長了有些東西就會淡,但顯然這一條艾婉婷覺得自己可能是有問題,已經兩年多沒有再見到他了,但那種壓抑在心中的思念卻已經快要像積蓄已久的火山爆炸開來。房間裏堆滿了關于他的新聞、關于他的周邊、關于他的一切。
每周艾婉婷都會去打掃他的屋子,就像是打掃自己的家一樣仔細,雖然明明可以請人或者呼叫無人機,但艾婉婷從來都是自己去打掃,然後在他的房間裏過上一晚,雖然房間裏屬于他的氣味已經越來越淡,但沒有關系,她喜歡就足夠了。
當然,她其實明白的,有些話自己永遠也不會去說,因爲她不配,她隻是從深淵中被人順手拉出來的一個附屬品,她都明白。但她同時也明白,人家的順勢而爲卻是自己畢生無法報答的恩情。
她相信人是有輪回的,因爲他說過的,而他說過的一切都是她深信不疑的。所以她所有的期望都是在下一次輪回,自己能幹幹淨淨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從小陪伴着他長大,然後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都給他,什麽都給他。
如果有誰最希望世界快些毀滅,那麽艾婉婷一定是其中之一,但她有時候也會因爲自己這個想法而感到内疚和自責,因爲他的願望才是自己的天,他不希望這個世界毀滅,那麽這個世界就絕對不可以毀滅,哪怕再痛苦,自己也絕對不可以去掃了他的興。
“如果有來生多好。”
艾婉婷靠在椅子上輕聲說了一句,而耳後的人工智能這時跳了出來:“女士,有給您的信息,是否現在導入。”
“導入。”
目鏡自動在她眼睛上展開,接着她看到了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雖然她看到了左下角的時間,這個視頻是成型于兩年多值錢,他離開的時刻。但光是他的音容就已經讓她呼吸急促,面色發紅了。
“看來他們最終還是啓動了惡人計劃,抱歉,讓你當這個惡人。”
“不不不……不用抱歉,這是我的工作,隻要是你的意願,我什麽都願意。”艾婉婷的眼淚奪眶而出:“真的,我什麽都願意。”
“具體的計劃已經經過數據庫傳輸給你了,你随時可以。這些日子肯定很辛苦很累吧,條件允許的話,給自己放個假。如果不嫌棄可以去我家小住幾天,院子裏有果樹,屋子裏的設施也很齊全,你可以在裏頭放松放松。”谷濤在視頻中笑着說道,然後突然朝她鞠了個躬:“實在抱歉,讓你承擔這麽大的壓力,你辛苦了。但我能信任的人真的不多,他們大部分也不能勝任這份工作,所以隻好拜托你了,如果有機會有可能,回去請你吃大餐。”
視頻告一段落,去除目鏡的艾婉婷激動的尖叫了起來,她用力攥緊自己的裙角按住自己的大腿,努力讓自己平複心情不至于太過激動而跳起來。
但哪怕再怎麽平複心情也無濟于事,心髒狂跳的聲音甚至蓋過了飛機的引擎聲,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雖然他的話不多,但區區幾句關心的話已經足夠讓艾婉婷這些日子的疲乏苦痛随風飄散了,特别是那句我能信任的人不多。這對于她來說就是毀天滅地的大殺器。
已經很多年沒有哭過的她,這次終于忍不住的哭了出來,自己所有的委屈好像都被一雙溫柔的手給撫平了,滿心的苦楚頃刻間煙消雲散,而他還貼心的加了一顆糖。
“女士,您的血壓、心跳和腎上腺素水平都達到了臨界值,即将爲您注射鎮靜劑。”
“不要……”
還沒等她反抗,她就感覺脖子上刺痛了一下,接着強烈的睡意襲來,接着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等醒來時,飛機已經落地。
她坐在位置上回味着剛才沉睡之前的悸動,她捧着自己的心口笑了起來,她都忘記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那樣強烈的心跳了,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準備車送我去總部,我需要最近三個月所有區域的數據報告。還有聯系基地,我需要他們裁員名單,要快。”艾婉婷起身走下飛機,戴上墨鏡之後,她立刻變身爲那個冷酷的冰雪女王:“對了,給我接經緣,我需要一份殺戮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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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還有,老規矩先去寫一份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