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很好奇啊。”
“你有什麽不好奇的?這次又好奇什麽?”
“你說你是外星人對吧,我沒記錯是吧。”
“嗯。”
“那你小時候是怎麽過的,跟我小時候一樣嗎?”
“我不抓兔子。”
小玉翻了個白眼:“說說嘛。”
谷濤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擡頭看了一眼星空,輕聲絮語的說:“在我的母星,初級教育其實是非常原始的,相比較學習知識,母星的初級教育更注重的是對孩子體能、行動力和認知能力的訓練,從兩周歲到十二周歲這個階段,我們幾乎不會使用任何高科技的産品。”
“我是讓你說你!不是說你們星球!”
“我啊。”谷濤輕笑道:“我沒什麽好說的。”
“說嘛,我想聽!”
還撒嬌……狐狸這種生物真的是要命的,她們可以不分對象和場合的撒嬌,對男性的殺傷力可以達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水平,谷濤也不例外,被這一撒嬌骨頭都酥軟了,他歎了口氣:“我七歲脫離基礎教育進入高等教育組,十四歲從高等教育組畢業,十五歲被選定爲地球計劃執行者,十五歲到二十歲都在進行适應性訓練,二十出頭就來地球了。”
“你們那的初級教育……大概是什麽?”
“你看,我不還是得把設定跟你說一下麽。”谷濤好氣又好笑:“雖然教材肯定和地球上的不同,但小兔崽子們的生活實際上沒有什麽本質上的不同。我們享受的是公平教育體系,所有的東西都是免費的,因爲生産力很高所以地球上暫時可能還不行。嗯……然後呢,所有的精英和普通人其實都是在初級教育階段分出勝負的,聰明、有能力的、努力的都可以憑最後的考試成績進入高等教育學習,而那些像你一樣平庸的,就進入中級教育系統。這形成了一個分流。”
“嗯?我平庸!我這麽好看,我平庸!?”
“哦,對,如果你在母星,可能會在結束中級教育之後,被拉去和一個有社會地位的官員的兒子結婚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進入基礎工作崗位。這樣你就有用啦!”
其實谷濤的母星在教育公平這方面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所以他們階級始終沒有形成固化,科技也自然發展的如火如荼,主要是初級教育的選拔,将人分成了兩個部分,起點都是一樣,但總有一批人是要進入精英崗位而一些人是進入服務崗的,一切都按照日常記錄的能力均分和行爲模式判定來進行,沒有任何人能幹預,因爲所有的學校都是直接由倫理委員會那個直屬特務機關把控。
當均分和行爲判定以及最終的考試成績三位一體時,就可以得出一個學生的評估分值,這個分值就是能不能進入高等教育鑰匙,而其他人也并不是被淘汰而是進入中級教育進行其他類别的教育。
而實際上高等教育和中級教育的人在出來社會之後,他們所擁有的待遇是十分相近的,半人馬星其實沒有太多的特權,因爲除了一小部分奢侈品之外,絕大部分東西已經足夠滿足所有人的需求。
至于他們的後代,仍然會從兒時開始就進入初級教育程序,在同樣的環境下生長起來,有些精銳的孩子成了平庸者,有些平庸者的孩子進入了上層社會,這是公平的讓人沒怨言的,雖然有些時候會有人動用手中的力量來幹預最後的結果,但他的能力終歸是有限的,而且絕大部分人也都認可這種分配模式。
至于谷濤,他本身就足夠優秀,人家需要十年,他五年就修滿了分,高等教育也是一樣。但如果說谷濤哪個階段最難忘,那一定是六七歲時和一大堆同齡人在學校後面的小院子裏用水灌耗子洞了。
而他最後悔的一件事也是發生在那裏,時至今日他仍然經常在想,那天他爲什麽沒有把口袋裏的糖果分給那個因爲爬樹摔下來而痛哭不止的小帥哥。
當然,他也會想到每周回家時,父親的白襯衫和微微挺起的肚腩和母親坐在椅子上看書的樣子。他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看不起他父親,隻是因爲他父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配不上他那個可以稱之爲絕色的母親,但似乎母親絲毫不以爲意,他當年很不理解。
可放在現在,他再回想起來卻有了一種釋然明了的感覺,他明白自己才是那個什麽都不明白的人,父親其實并不是一個窩囊的人,他才是一座真正的高山,文武雙全不說,還擁有他人無法企及的魄力。
隻是……都沒了,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他都再也看不見了,也不再可能走回去坐在桌子前給父親倒上一杯酒地上一根煙,說“爸,你是真牛逼”。
雖然婷婷那個世界裏,父母親以另外一種方式存活在那裏,可以緩解一些思念,可是總歸是不一樣的,有些愧疚卻永遠無法彌補了。
有人說父母是孩子面前的一道牆,隔絕生死的牆,牆沒了就代表着孩子需要自己獨立的面對死亡了。這話谷濤認爲是沒錯的,現在被人提起了過去,他其實内心裏一點懷念都沒有,而是滿滿的懊悔和自責。
“難怪重生小說那麽火。”谷濤輕笑一聲:“人年輕的時候誰不幹點蠢事呢。”
小玉被這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給說懵了:“感覺你小時候有好多故事啊,不像我……二十歲之前每天都是抓兔子抓兔子抓兔子。”
“狐狸兩歲就能生孩子了,你生幾窩了?”
“讨厭!”
關于這個童年的話題就此揭過了,他們喝了點酒也就回到了施羅德給他們準備的房間裏,不是酒店而是一套高檔的公寓,反正房間有三個,他們是願意睡一張床還是分兩間房都是他們的事,這裏頭的那點破事施羅德沒有興趣也不太敢有興趣。
“咿……”小玉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的床上上下彈着:“水床唉。”
谷濤剛好給自己泡了茶從門口經過,聽到這句話時腦袋伸了進去:“你下次别用這種語氣說話,不然我以爲你在邀請我。”
“呵。”狐狸醫仙冷笑一聲:“我倒是邀請你啊,你有那能耐麽?我們狐狸可都是天生的高手,怕你吃不消傷了自尊呢。”
你他媽的……
谷濤拿出手機打給那頭剛起床的修靈:“诶,問一下啊。整張的狐狸皮多少錢一平尺,你去給我打聽一下。對對對,白的。”
狐狸醫仙沖上來就把門給關上了,然後從裏頭鎖死。
而谷濤在洗漱完之後也上床睡覺了,畢竟這幾天倒時差着實是有點累,而且他又不像是牲口那樣說睡就能睡。
一覺起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下床整理完畢才發現狐狸醫仙已經站在陽台上喝牛奶了,穿着睡衣那種,四條尾巴騷騷的在後頭來回晃着。
“看什麽呢?”
“下面有個人一直在朝我們這看啊。”
“是不是看你走光?”
“放屁!”狐狸醫仙轉過身:“我包的嚴嚴實實的!”
谷濤對她其實是有了解的,畢竟一手從山海界裏帶出來,然後看着她被世俗污染,從一個純白如雪的狐狸變成了一個很黃的狐狸。但她是真的隻會口嗨嘴炮,每天嘴上說着最騷的話,但幹的全是最慫的事,所以她說包的嚴嚴實實那就一定是包的嚴嚴實實。
這家夥可不像修靈,那家夥是真的内裏騷不可聞,穿羽絨服胸口都恨不得開道口子那種。
所以當谷濤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樓下還真的站着一個年輕人正不停的朝上張望,發現谷濤在看他時,他居然面帶微笑的朝谷濤鞠了躬。
“嗯?奇怪啊,下去看看。”
兩人下了樓,來到那個年輕人面前,而那個年輕人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用流利的中文說道:“您好,我是兩位的向導,曾經在中國留學六年,我的中文名叫曹霸天。”
這外國人取中國名其實就像中國人取英文名一樣,從這家夥的名字上來看……倒是和天使寶貝有異曲同工之妙。
谷濤強忍着笑:“向導?”
“是的,是賭場的伊萬諾夫先生讓我來的。”
還真是有心,不但請了向導還請了一個會中文的向導,不過他應該不知道谷濤能熟練掌握書寫對話的語言可能比他知道的語言種類都要多,除了聽不懂狗叫,其他隻要是人類所說的語言體系,隻要不是古希伯來文和衢州江山話,其他問題都不大。
但是人家的好意,領了呗。不讓他們還以爲自己對他們有什麽意見,到時候再送個美女向導過來,屁事賊多,而且又要拿腔拿調不能去打招呼。
“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反正我的薪水是按日結算的。”
“他們給你一天多少?”
“五千歐。”
哇哦……這算是高薪了,難怪他看到谷濤跟看到親爹一樣笑得甜美。
“不知道兩位打算去什麽地方遊玩?”霸天同學很熱情的開始張羅:“然後有沒有想要去的景點?不過這裏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外國遊客,因爲很多地方是禁止外國人入内的。之前兩個美國人在這裏被割喉的事情,兩位應該都聽說過,所以……還是小心一些吧。”
谷濤饒有興緻的看着面前的霸天同學:“那你給我們當向導,不怕被報複嗎?”
“我隻是個向導,而且伊萬諾夫先生的面子哪怕是現在的教父也是要給的。”霸天同學笑道:“而且我會盡量讓兩位避開外國人禁區的。”
雖然這裏屁事很多,但風景的确還是很不錯的,這一天小玉沒有出什麽馊主意,就是跟着霸天同學在這個不大的地方吃喝玩樂,倒也相安無事。
晚上的時候,霸天同學帶着他們進入了一家黑手黨控股的高級餐廳,小玉在吃牛排的時候,很憤恨的說道:“這也太沒勁了,一點都不激情。”
“激情的話,也許明後天就會開始了。”霸天同學笑道:“因爲談判開始了,這次談判很多家族的首領都會出現,如果沒有談好,就會槍戰火拼。”
“槍戰沒關系的。”小玉搖頭道:“我希望有一發子彈打在我身上。”
霸天同學迷茫的看了她一眼,但沒有說話和提問。
接着她又開始說道,然後我就能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等白馬王子過來抱着我哭,啊……想想都臉紅。
谷濤全程沒搭理她,還白馬王子抱着她哭,呵呵……如果她不是妖靈,在那個場合下被一發入魂,等待她的絕對不會是什麽白馬王子,撐死就是一個麻袋,裝起來扔進大海裏随波逐流,然後慢慢沉到底,一具屍體可以供養一套以分解者爲主的循環系統大概四個月,等到完全白骨化了,她的生命就徹底的歸還給了大海,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随着潮漲潮落。
是吧,科學也是很浪漫的。
不過就在他們說話時,旁邊一行穿黑衣的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帶着濃烈的香水味,谷濤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衣服下面都是鼓鼓囊囊,應該是裝着武器。
至于是什麽武器,肯定不會是西瓜刀。
還挺有那種複古的風格呢,黑社會們拿着波波沙和湯姆遜從餐廳裏走出去,進入另外一家飯店,推門進去就是一通掃射,教父電影裏面都是這麽寫的。
“上次那兩個美國人爲什麽會被割喉?你知道具體原因嗎?”谷濤收回目光:“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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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出門了,自動更新走起。
還有就是想買猴爺家螃蟹的可以去書評區的精品裏面找他發的帖子,裏頭有聯系方式。物美價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