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廚房做飯的谷濤探出頭看了一眼屋裏的人:“跟他們有什麽好聚啊。”
“人家也沒怎麽樣你吧,當年你生病的時候人家還來看你。”婷婷扶着腰挺着大肚子走過來:“哥你就去一下呗。”
“叫了老杜沒?”
“你打個電話問問呀,什麽都問我。”
老杜現在可是忙人,他廠子現在谷濤就是個甩手掌櫃,全部的工作基本上都是老杜在幹,谷濤之前商量着給了他一部分股權,他現在也算是個老闆了,不過因爲坐過牢的關系,他變得不太愛跟人交流,平時沒事的時候就過來跟谷濤喝兩杯,其他時間都吃住在廠裏。
谷濤最近忙,來的少,婷婷有些怨氣的。好在六子在這能幫忙照應,不過谷濤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麽六子在這居然比在那邊的時間還要長,每天基本什麽都不幹,賴在這就不走。
吃飯的時候,谷濤先伺候婷婷吃完之後就讓她躺着去了,桌上剩下六子還在,谷濤坐下之後問道:“你怎麽這麽喜歡這裏?”
“真實。”
啊……這個答案,真的好真實。這個世界讓谷濤留戀的原因,其實就是真實了,大家都沒有超能力,沒有那些讓人心煩的事情,也沒有所謂的生存和死亡,最多就是活得好一些和活得差一些的區别,這樣的壓力對谷濤來說就跟玩一樣。
“哎呀,最近的事真的是頭疼的不行。”
六子往咬了一口苦瓜,吐了吐舌頭,把剩下的放進谷濤碗裏:“因爲法國的事?”
“不止,你還不知道吧?我給你發消息看到你都是未讀。”
“最近都在這陪婷婷咯。”六子發現自己還是喜歡吃肉:“怎麽了?很嚴重的事?”
谷濤把之前發生的事都跟她說了一邊,甚至連未來某個崽救場的事都說了,六子沉默了很久,才突然說道:“你說的那個崽,是不是婷婷肚子裏這個?”
谷濤一愣:“有可能唉……可是……”
“别别别别。”六子連連搖頭:“别去琢磨,真的……别去琢磨。我覺得弟弟肯定會想辦法給這裏的弟弟找個容器的,可能不一定在你手上,但會在弟弟手上。”
谷濤一想,還真的是有可能。以弟弟的性格,加上他跟婷婷的關系極好,婷婷也超級喜歡他,而且婷婷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弟弟的弟弟啊,所以他百分百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容器真的不是問題,弟弟的權限是跟谷濤平級的,綜合能力還要比谷濤更強一些。
那麽這樣看來,谷濤覺得有可能是在幾十年後弟弟把他弟弟從這裏拽到那邊,然後這個被拽過去的弟弟成爲了一個可以穿越時間的人?
理論上看,還真的不是沒可能啊。
不過就像六子說的那樣,别琢磨。這玩意……琢磨有什麽用啊。都是自己孩子,谷濤要做的就是把他們都教育成好人,其他的時候孩子們自己折騰去吧,不管是成爲世界頂尖的大佬還是路邊賣油條的小販,兒孫自有兒孫福。
“我傻六子大智若愚。”
“放屁,我從來就不傻。”六子一撇嘴:“隻是在那邊我不能瞎想,會成真。這就是我爲什麽不喜歡那邊的原因,我都恨不得直接直接把那邊的身子火化了,來這邊算了。”
谷濤捏了捏她鼻子:“胡說八道。”
“我說真的啊,你最好快點把兩邊實體轉化的技術給研究出來,然後我就在這裏活着了,隔三差五回去看看我媽他們就行了。”六子噘着嘴:“我太累了。”
谷濤挑了一下眉頭,如果真的能進行實體轉化,那不就等于突破了位面技術了麽,維度轉移技術一旦突破,那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行吧,我努力。”
吃了飯,婷婷在床上睡着午覺,六子靠在她旁邊玩手機,而谷濤在洗碗。這種在别人看來最厭惡的生活,對于谷濤來說就是度假。
世人都道神仙好,幾人能知神仙愁。
“薇薇最近也特别忙吧,昨天我說約上她咱們一塊出去吃個飯,她那邊跟打仗一樣。”
“當然啊,人家現在是國際級影業公司了,她是董事長、大老闆,你是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勾搭她。”
“勾搭呗。”谷濤不屑的笑了一下:“我家薇薇可是見過大世面的。”
聊了幾句之後,六子就把谷濤趕走了,她和婷婷都要休息了,而谷濤就這樣被關在了門外,無事可做的他唯一能幹的就是打電話給老杜,就是那個曾經在自己最困頓時帶着全家桶連夜跑來的胖子。
兩個老友見面,話倒是不多,隻是坐在和煦的春風下,一人拎着一瓶啤酒,一邊喝一邊享受下午的悠然自得。
老杜這些年愈發的胖了,肚子敞開着,圓滾滾的像塞了個西瓜,谷濤動不動上去就拍一下,他也不在意,隻是翹着二郎腿喝着啤酒,身邊還有幾包真空包裝的鹵雞爪。
“明天同學聚會,叫你了麽?”
“沒叫。”老杜輕笑一聲:“我是個什麽東西,他們怎麽會叫我,叫你了?”
“嗯。”谷濤點頭:“你不去我不去。”
“去呗。”老杜懶洋洋的眯起眼睛靠在牆根:“去看看那幫老同學都在幹什麽。”
“你也去。”
“沒叫我,我是坐過牢的人,不幹淨。”
谷濤撇撇嘴,沒有多做聲。
這個世界的真實度,隻要接觸過兩遍的人都知道,這裏其實要比那邊更加真實,那邊是跌宕起伏的英雄劇場,而這裏就是平平淡淡的百姓生活,谷濤每次壓力大,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之後回去就會感覺渾身輕松,他現在是發現了,什麽去瑞士度假、去法國度假,都是胡扯!回家才是真的度假。
“行吧,我去看看他們怎麽裝逼。”
“你不裝一下?”
“我拿什麽裝?”谷濤看了他一眼:“我就是個平頭老百姓,跟他們比不得。”
“哈哈……”
不過雖然已經決定了在這裏多住幾天,但谷濤晚上還是抽空去了那邊一趟,他下達命令轉移昆布那些人,把他們軟禁在外海一個不大的小島上,食物和水管夠,隻是無法與外界聯系而且也無法離開那個小島。
這是對他們最仁慈寬大的處理了,在谷濤沒有找到所有炸彈之前,他們永遠也别想從這走出來。
其實谷濤到現在也想通了,什麽狗屁未來不未來,他就按照原有的計劃繼續實施,繞開一些奇怪的點,如果還會導緻最後的解決,那麽就是命不好了。畢竟他現在就是在拿着火炬穿越黑暗森林,能走出去就是光明者,走不出去就是黑暗者,沒必要去抗争和糾結了,他隻是堅信自己是個好人就行了,好人不應該被處罰的,這是他對世界規則的最終期望。
雖然還有一堆事情要做,但谷濤決定給自己放個假,享受自己的時間,這是他的人生信條,他回到了家裏……其實到現在爲止,婷婷這裏反而是最有家味的地方,之前伺候薇薇月子的時候還好,但是後來一家人總是聚少離多,大家都很忙,谷濤也總是形單影隻的時候,他就覺得家味越來越淡了。
但人麽,總是要活得有意義,谷濤也希望家裏人都圍着他轉啊,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希望,用自己的思維去束縛别人的行爲,這件事是很自私的。谷濤想看見的薇薇和六子是那種在自己領域裏發着光,有着自信的眼神和輕揚的嘴角的那種女人,而不是整天坐在家裏等待他去施舍給予的怨婦。
當然,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哪裏全世界的好事都能讓一個人占了呢,于是谷濤被冷落自然也就成爲了一種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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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界。
“你是說未來之人?”
白澤聽到馬帥的報告,眼皮輕輕跳動了一下:“他們要做什麽?”
“他們嘴上号稱要驅逐妖靈,還制造了爆炸和恐慌,但谷先生已經把他們都抓了。”
馬帥站在白澤面前,畢恭畢敬的。這種态度出現在他身上是十分稀奇的,連在他爸面前這家夥都皮癢的很,但在白澤面前他卻不敢造次。
“那谷先生那邊怎麽說?”
“那家夥不知道跑哪去了,但好像他是知道了些什麽。師父,怎麽了?”
“過去、未來是不可交融的,否則……”白澤眉頭輕輕皺起,然後用力一拍椅子,咬牙切齒的說:“帝俊!”
“帝俊怎麽了?”
白澤閉起眼睛:“你可知靈幻界爲何失效?”
“不是過去門和未來門都壞了麽?”
“那你可知道爲何三十三天者不得入山海界啊?”
馬帥可不是沙雕,他眼睛一瞪:“帝俊偷了那兩扇門煉制成了法寶,才知道山海界永世不接納三十三天。那可是谷濤……”
“他不是三十三天的人,他是知識的人。”白澤拿起小本子:“老夫按他所說的東西計算了一下,真的是不差分毫啊,你去尋他一下,老夫有些心癢難耐,好多問題想要請教,已經好幾日沒有合眼了。”
“那我這就去尋他來。”
馬帥快步走出白澤居住的地方,然後白澤眉頭一皺趕緊追了出去,但卻找不到馬帥的蹤迹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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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沒的了,也不建設暴風城了,實在扛不住了……我要睡覺了,明天上午再補今晚的,真的扛不住了……這幾天建設暴風城讓我精疲力盡。我不年輕了,熬不住夜了,身體本身就不好,今天血壓直接飙到了160,頭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