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星星的聲音顯得非常淡定,但仇天志卻有些慌,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他一家人都在進入基地之後渺無音訊。
“真的沒事情嗎?”
“當然。”星星笑着說道:“不用擔心,小意就在我旁邊。”
星星把電話遞給仇天意,這個點剛好是基地開飯的點,仇天意正坐在那吃着飯,聽到哥哥的聲音之後,他把嘴一抹:“沒事沒事,你放心吧,阿科還把我們頭兒給揍了。”
“什麽?什麽東西???”
仇天志一下就激動了起來,雖然并沒有見過谷濤,但他的事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阿科上來就把人家給揍了,這事還能好咯?
“哥,放心吧。阿科跟我們頭兒好像是兩兄弟,就跟咱倆的關系差不多,揍了就揍了,人家也沒說什麽,而且他和柔姐也很熟悉,好像認識了好久好久。”
仇天意沒敢把一千五百年這個數字說出來,怕吓着大哥,不過人家就是認識了這麽長時間,而且柔姐看上去對他十分信任,這件事仇天意也沒說,怕大哥吃醋。
别看大哥當年在道上叱咤風雲,但在柔姐面前,他就是個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特别娘炮的二胡卵子,柔姐都拒絕他幾十次了,他還死皮賴臉的往上蹭,要讓他知道有人跟柔姐比跟他關系好,他恐怕要爆炸。
仇天意都能想象出大哥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的反應了,心急如焚、惴惴不安、形容枯槁、茶飯不思、相思成疾、以淚洗面、郁郁而終……
爲了避免大哥就此一蹶不振,仇天意果斷把一些細節篩選掉了,畢竟可以看出來頭兒跟柔姐熟歸熟,但顯然不是那種關系,反而更像是一個被他尊敬的長輩,因爲仇天意注意到一個很有意思的細節,那就是頭兒跟六子姐說話的時候,距離從來不超過五十厘米,這是個極端親密的社交距離,男女長期以這個距離相處,要不就是已經有了點什麽,要不就快要有什麽了。而他和柔姐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米五左右的距離,這個距離代表着是朋友,僅此而已,甚至沒有什麽非分之想的朋友,還有一點就是頭兒和六子姐說話時,他的眼神始終注視着六子姐各種小動作,而跟柔姐說話時他始終注意的是柔姐的眼神和語氣,這就充分說明這是在察言觀色。
真正親近的人是不需要察言觀色的,所以仇天意幾乎可以斷定,頭兒跟柔姐清白的一塌糊塗,單純的就是一位老友。雖然他也聽說過那種諸如“男女之間沒有單純友誼”這種話,但那得分是誰,頭兒身邊的女人都數不過來了,哪一個都比柔姐要好看要驚豔,他犯不着吃着碗裏了惦記着鍋裏的。
作爲一個曾經的花花公子,他深有體會的,男人真的不是誰都會去想舔一口的,隻有那種三十多歲還在王者峽谷問“你是女的嗎?”這種問題的人才會有這種詭異的想法。
“柔姐,你們明天就要開始接受治療了嗎?”
仇天意把碗裏的肉全部給仍然把老大的戰甲放在身邊的阿科,然後擡起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星星:“你擔心嗎?”
“我不擔心。”星星笑着揉了揉仇天意的腦袋:“如果真的有危險,我倒是希望危險發生。我有時候都覺得死亡對我來說是一種特别珍貴的體驗。”
“别别别……這不是在家,我要面子的嘛。”仇天意躲開星星的手:“不過柔姐,你可千萬别這麽想啊。你要真出了什麽問題,阿科怎麽辦?我哥怎麽辦?我怎麽辦?還有我那兩個不争氣的妹妹,她們好不容易才吃慣了你的手藝。”
星星笑了起來,不過還沒等她說話,谷濤端着盤子坐了過來,仇天意立刻把桌上的東西推到一邊給谷濤騰出了空間,極盡谄媚。
“聞姐,抱歉招呼不周,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真的沒辦法。”谷濤面帶歉意的笑着:“明天要給你們進行治療,我剛才和同伴讨論治療方案到現在。”
“已經很好了。”星星笑着搖頭,笑容如一千多年前一樣,溫婉可人:“我本來就是個沒什麽貪圖的人。”
雖然記憶不在了,但聞姐的内核還是那個淡然的聞嬰,看到現在身穿現代服裝滿臉溫情的笑容,谷濤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一千多年前的長安城,大雪漫天時那個在雪中一襲白衣,輕輕猜出一路腳印的女子。
“聞姐,等你恢複了,我請你吃一頓豪華大餐。”谷濤說着,指着旁邊的阿科:“帶着這個家夥。”
阿科歪着頭看着谷濤,嘴裏不停的咀嚼着,他吃東西有個特點,就是從來不吐,不管是魚刺還是骨頭渣,就沒有他吃不下去的東西,樣子看上去根本沒有當年卡魯那樣的嚣張,隻是像個傻孩子,讓人心疼。
“你跟阿科很熟悉嗎?”
“我……”谷濤抿着嘴笑了起來:“我跟他一起長大、一起學習,打過架也一起打過别人,他不是很聰明,我不是很能打。就這樣的關系吧。”
雖然谷濤說的輕描淡寫,但這樣的關系應該已經夠鐵了,至于爲什麽阿科會變成這樣,仇天意問了,但谷濤沒說,隻是說一個意外。但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仇天意斷定這個意外肯定跟老大有關系,隻是這是老大的事嘛,他不敢問的。
一頓飯結束,大家各自回到了休息處,谷濤沒有太多的打擾聞姐和卡魯,他們明天就要進行治療了,聞姐的相對好辦,畢竟當年谷濤手術的時候已經留下了後門,現在隻要把毒素清理幹淨,然後再重新回溯記憶就好辦了。
可是卡魯的問題就很大了,他被基因毒素侵染,整個大腦都需要重新構造,而且爲了保證他那變态的肉體不進行自主反擊,需要準備的東西非常多。雖然不一定能讓他完好如初,但回複相當的智商和認知能力還是沒問題的,腦皮層重構術。
這場手術大概是至今爲止谷濤參與的難度最高的手術了,雖然主刀的是蒂法,但因爲大腦重構跟修複完全不是一個體系的東西,所以很多東西他們都是沒有相關資料的,細節隻能靠薩塔尼亞來操作,爲了這場手術,蒂法吃了飯就已經休息去了,還把弟弟送去了昆侖陪姐姐。
薩塔尼亞現在也關閉了大量不必要的監控和分析,集中運算能力來分析一個人大腦的所有構造和細胞,腦細胞啊……經過多次基因解鎖的卡魯,針對他的計算量是以pb爲基礎單位的啊。
“卡……阿科。”谷濤擡起頭看着卡魯:“明天我要給你治病了,你千萬不能攻擊我,知道嗎?”
阿科并不搭理他,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他能記得住戰甲卻不記得谷濤,但這不重要了,也許在他那個身份被消滅之前,他最後的念頭是沒能給他的朋友報仇而愧疚,這份強烈的情感讓他選擇性失憶了吧,畢竟在他的認知裏,瑪莎已經死了,死因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聞姐姐,明天你能先負責安撫好他嗎?等他的手術結束了,我再幫你恢複記憶。”
“好的呢。”聞姐從來是一個不會說不的人,她笑着說道:“我并不差這麽一兩天的時間。”
“我聞姐果然還是聞姐。”谷濤嘿嘿一笑:“對了,洛雲他們呢?”
“下午時就沒看見了,還有那個……那個……龍淵?”
“是承影啦,承影如果知道你連她名字都叫錯了,肯定會傷心欲絕。”
谷濤想到承影傷心欲絕的樣子,就覺得很爽。
一切都安排好了,第二天一大早,半人馬集團全體集結,這一次的手術由工程師之王查利克斯進行裝備保障、小法配合他進行整個後勤體系。老爹負責全程武裝警戒,雖然這一步可以省略,但谷濤爲了顧及老爹的自尊心所以讓他也上手了。
接着就是蒂法主刀,谷濤作爲副手,薩塔尼亞調整細節和提供技術支持,可以說整個半人馬文明的力量都啓動了,不光是爲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手術,還有也是爲了最後一個出現的半人馬同胞。
爲此,基地放假三天哦。
第二天一早,阿科被星星帶入了手術室,進去之後星星都愣住了,因爲這裏先進的比科幻片裏還要誇張,但阿科看到這裏的一切卻再次放聲大哭了起來。
直到谷濤拿出了從阿科的飛船上取下來的一個東西時,阿科停止了哭鬧,他抱着那個東西,愣愣的看着谷濤,這是一張拓印在金屬闆上的照片,是阿科捧着一個巨大的獎杯的照片,旁邊的谷濤露了半個臉,可以看出谷濤正在飛船用牽引裝置在勾那個獎杯。照片上兩個人都很青澀,都像個孩子。
“當年的惡作劇。”谷濤笑了起來:“曆曆在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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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也就這麽休息了哦,字數不多。沒得辦法,我覺得我能跟藥物反應一邊抗衡一邊碼字就已經很牛批了。但是不幹又不行,不幹點什麽,整天都會陷入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狀态,一個嶄新的植物人就這麽誕生了。馬林明天上午更哦,說不定更了馬林之後,我還能再補一章谷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