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扔出符咒的人轉身想逃,但身體剛剛透牆而過就見一隻手直接穿透牆壁,死死捏住了他的脖子,然後直接把他隔着牆給拖回了院子裏,雖然他還想施展法術,但下一秒就是一記重擊打在了他的臉上,恍惚間就感覺滿口的牙被打斷,但還沒等他感覺到疼痛就已經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皇帝戰甲撤下,谷濤順手拉開被炸出來的冰箱已經變形的門,從裏面拿出一個蘋果放在嘴裏咔嚓一口:“嗯?挺甜的。”
接着,谷濤一手拎着那個符咒師的腳脖子一手拿着蘋果邊啃邊往外走,走出去的時候陳瑞秋的眼睛都直了……
“你這蘋果哪買的?”
谷濤把蘋果遞到六子嘴邊,六子咬了一口:“嗯!?這蘋果好,可以給寶寶當輔食啊。”
“是吧。”谷濤咔嚓咔嚓三兩口吃了個幹淨:“陳先生,你這蘋果哪有賣啊?”
喂喂喂!不要在一隻手拎着一具屍體的時候問蘋果的事情啊,好奇怪的好嗎。
“這……”陳瑞秋沉默一陣,指着谷濤手上那個人:“要不要報警啊?”
谷濤掏出證件:“我就是,不是……大哥,這蘋果真不錯,問你哪買的呢。”
“我自家的馬場裏……用馬糞種的。”
“難怪了。”谷濤點點頭:“賣我點,孩子要準備斷奶了,準備買點來打糊糊當輔食。”
“我……我明……明天給辛小姐送……送過去。”
“記得算錢啊。”谷濤捏了捏六子的臉:“别占人家便宜。”
而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消防隊和警車都來了,谷濤拍了拍車子,然後把那個昏過去的符咒師往車上一扔,接着對六子說:“你先把陳先生帶去你那邊,我去交涉一下。”
“好叻。”六子挪到了駕駛位上:“那我先走了。”
“走吧。”
谷濤走過去交涉,六子則開着車把陳瑞秋帶去了她在這裏的分部。
在路上的時候,六子回頭看了一眼被旁邊那個符咒師吓到瑟瑟發抖的陳瑞秋:“陳先生,你現在知道爲什麽了沒?”
陳瑞秋點頭……這不廢話麽,剛才那一幕他全程都在觀看,雖然是谷濤的第一視角,但從那麽強烈的爆炸裏毫發無傷的走出來不說,還一拳就把這種超自然的東西給幹掉了,自己要再認爲他是個鄉村教師那他就白活這麽大了。
而且從種種迹象表明,那谷濤恐怕遠不止是一個高手那麽簡單,他的身份地位比辛小姐隻高不低,因爲他對辛小姐說話的時候,有時感覺是一個上級在對下級發布命令,而辛小姐不但沒産生抵觸,反而習以爲常的應下了。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一直以來他們就是這樣過來的,也許辛小姐本身就是他的下屬!而她的安保公司的實際控制人……
天呐……陳瑞秋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他現在依稀記起自己說過什麽了,這不光是丢人那麽簡單了,但凡要是谷先生的心胸狹窄一點,今天晚上他就得涼,冰冰涼的那種。
來到六子的公司,六子先給陳瑞秋倒了一杯熱茶,讓他壓壓驚。之後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了出去,而很快谷濤也來到了這裏,手上仍然拎着那個符咒師,就像拎着一堆垃圾似的。
“來了啊。”六子擡頭看了谷濤一眼,繼續低頭玩起了手機:“你還拎着這麽個玩意幹什麽。”
“哦。”谷濤把那個符咒師扔到了牆角,然後一屁股坐在了陳瑞秋的旁邊:“陳先生,你先告訴我,你家到底有什麽寶貝,寶藏獵人都找上門了。”
寶藏獵人?
“什麽是……寶藏獵人?”
“我真沒時間跟你解釋,你隻要這幫人就跟雇傭兵一個性質就行。”
其實這個要解釋起來可就有的說了,一個社會有它陽光明媚的一面就有黑漆嘛烏的一面,地下世界是和人類曆史長河一起發展進化的,哪怕是在半人馬母星都存在着這樣那樣的地下勢力,無論科技發展到什麽程度,這種體系都不可能被清理掉,它就像是文明的雙生子。比如寶藏獵人、獵魔人、殺手、賞金獵人,這些都是這個地下世界的伴生物。
簡單說就是有人花錢讓他們幹什麽他們有意向的就會去幹,之前那個孫博城就是賞金獵人,這些人主要就像是雇傭兵,但是像賞金獵人他們一般不執行殺人、奪寶這樣的任務,但寶藏獵人就是專門承接盜墓、殺人奪寶奪寶、奪镖等等這些活兒的人。
這個符咒師就是寶藏獵人,他這次來就是爲了奪取陳瑞秋之前委托六子去拿的寶貝的。
一般情況下,那些沒什麽名頭的寶貝是不至于驚動這幫人的,哪怕是拍賣價飛上天的元青花瓷瓶都不夠上份量,除了一些重寶、國寶級的東西才有可能驚動這幫人。
“我……”陳瑞秋皺起眉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陳先生。”谷濤把證件掏出來放在陳瑞秋的面前:“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八卦,而是在以正式身份對你進行質詢,如果調查結果發現是國寶的話,你下半輩子的飯就有人包了。但因爲咱們是朋友嘛,對吧,所以我現在提前打聽清楚,也好提前想辦法。”
陳瑞秋見谷濤說的這麽嚴重,臉色立刻就變得慘白,他哪裏不知道販賣、走私國寶是什麽概念,但……
“實不相瞞。”陳瑞秋雙手緊緊握着杯子:“我是真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隻是知道這東西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寶貝,我父親過世之前再三囑咐我一定要去取回來。”
“哦?”
“嗯,是這樣的。”陳瑞秋點頭道:“當年我們是個大家族,我高祖爺爺那一輩有兩個兄弟,我高祖爺爺留在了這裏,他弟弟下了南洋,那會兒都是清朝的事了。後來爲了以後不至于不能相認,所以我天祖爺爺就把我們家的兩個寶貝分成了兩份,而我這就是當時那一份,本來這個東西是我叔父保管的,但我叔父一生無兒無女,他去了之後,我父親就繼承了他的遺産,隻是這個寶貝存在一個地方到今年才能解封,本來是我父親去取的,但他去年因爲腦溢血走了,所以這件事就輪到我了。”
“最晚期限是什麽時候?”
“這個月月底。”陳瑞秋看了一眼時間:“如果月底還沒人去取的話,就會進入拍賣環節。”
“我大概明白了點什麽。”谷濤笑了起來:“你明白了麽?”
陳瑞秋沉默一陣,突然擡起頭:“你是說……保管這個東西的地方請的人?”
“八成吧。”谷濤在六子的桌子上按了一下,一台終端機伸展開來:“那個負責保管你這東西的組織叫什麽。”
“聖保羅信托。”
谷濤快速輸入了這個名稱,發現這個保管行是成立于1882年的一家老字号保管行,總部在英國,注冊地點卻是在希臘。
“薩塔尼亞,把所有相關新聞都調出來。”
很快,頁面上顯示出很多新聞,但大部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屁話,最早的還可以追述到英殖民時期,但很快谷濤就找到了幾條包含他所需要信息的新聞,一共有三份,一份是1919年的消息,一個英國爵士想要從聖保羅信托裏取出傳家寶的前一天意外在家中死亡,而之後他的寶物在蘇富比拍賣,拍出了當年最高價并被一夥神秘人購賣。
這東西的名字讓谷濤會心一笑——查理一世的頭骨。
那個戴着皇冠被砍下頭顱的皇帝的頭骨,成爲了當年最昂貴的拍品。
而第二條新聞則是發生在1965年,聖保羅信托某保險褲發生大火,其中焚毀了三百餘件藏品,其中包括某埃及商人寄存在那裏的黃金聖甲蟲,爲此聖保羅信托共賠償了十二億三千萬英鎊,這在當年來說,以購買力計算的話,應該相當超過了現在的五百億英鎊了。
最後一條離現在比較近,發生時間是在1999年,也是香港聖保羅。他們的運貨車在經過彌敦道的時候被人搶劫,但保險公司拒絕賠償,雙方爲此扯皮扯了五年之久,最後還是以雙方共同承擔損失收尾。
那次劫案失竊的藏品爲舍利子,東渡日本的大和尚鑒真的舍利子。
“這幫人。”谷濤把屏幕轉向陳瑞秋:“不是好東西啊。”
“那我怎麽辦……谷先生,我沒想到會這樣。”
隻要不傻都知道這些寶物到底是怎麽消失的,這真的是巧合?陳瑞秋是不信的,又是舍利子又是聖甲蟲的,這都是國寶級的東西呢,那麽容易就沒了?
“所以。”谷濤露出了笑容:“你這趟镖,我可能要親自壓一下了。”
“那……”陳瑞秋看向六子。
六子攤開手:“他是大老闆,他的決定我沒法反駁。”
果然……果然這個谷濤才是幕後大老闆啊,自己還嘲笑人家,該死!
“這十天的時間,六子安排人保護他一下。”谷濤坐在椅子上浏覽着關于聖保羅的新聞:“記得按1.5倍價格收費。”
“爲什麽……”陳瑞秋愣了一下。
“三倍。”谷濤比劃出一個手指:“因爲你的命值錢啊。”
六子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好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