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濤把所有的材料都整理了出來。很明顯,這是一件有預謀的栽贓,手段老套沒有新意,但恰恰是這個沒有新意的老東西卻已經被玩得娴熟無比,現在所有證據和線索都好死不死的連在了修靈身上。
交代是要給交代的,不然谷濤辛辛苦苦拉起來的脆弱聯盟一夜之間就蕩然無存了,可要把修靈當罪人交出去?做不到啊,心知肚明他是被冤枉的,但口說無憑,拿不出證據證明給别人看,一切都是白扯。
“給我把周圍所有的攝像頭資料給我調出來。”
這種調攝像頭,其實就隻是最後的一絲渺茫的希望了,畢竟能做到這一步的人,怎麽可能會被區區攝像頭照射到呢?
“這幫人到底想幹什麽呢。”谷濤靠在椅子上,看着在不遠處在漫無目的忙來忙去的蒂法:“蒂法姐,你在找什麽呢?”
“我總覺得忘了什麽,可就是想不起來。”蒂法有些煩躁的來回轉着圈:“真的讨厭這種感覺。”
“是啊,這種感覺真讨厭……”
谷濤說完,繼續靠在椅子上,眼睛雖是半閉着,但腦子卻在瘋狂運轉着,看上去苦惱的很。
“薩塔尼亞,給我重現一下我整個一天的行爲。”蒂法終于放棄了:“進入虛拟競技場。”
“對!”
谷濤一拍大腿:“虛拟競技場!薩塔尼亞,送我進去!”
進入虛拟競技場,根據谷濤的指示,這裏的場景被還原成了那間閑置廠房,還是沒有經過破壞過的廠房,不多一會兒,屋頂一聲巨響,一個人從上頭掉落了下來,徑直砸穿了屋頂,重重落在了地上。
“第一個。”谷濤默數着。
這個人從屋頂被打落在地上之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濺到旁邊的地面上,這一點和現場痕迹是吻合的。接着又有幾個人從屋頂破洞處鑽了進來,其中一個女性,也就是身上挂着玉佩的女性單膝跪在第一個被打落的人面前,一隻手托住他的後腦,帶着哭腔說道:“師兄……你怎麽樣,師兄……”
“跑……快……跑……”第一個被打落的人,一隻手撐在地上,費勁的睜開眼,用盡全身力氣說:“快!”
而這時,西南角出現了腳步聲,一個沒有被模拟出來的人慢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ta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站定在那群人的面前,應該是說了什麽,之後一個人突然從黑暗中持刀突然跳出,使用了一招力劈華山。
“第二個。”
這人的刀還沒落下,那個黑影擡手就死死捏住了刀身,用力一折就将長刀折斷,ta把斷刃扔到一邊,這裏和現場最初的照片也是相符合的。在刀斷之後,ta擡手就在那個還在半空中的人身上連續擊打了數十下,主要發力的位置是胸口、腎、肝區和脾髒,一番連續擊打之後,那個偷襲的人被打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當場斃命,而牆壁上也被撞出了一個深坑,逐漸坍塌。
接下來又有三個人從黑暗中同時跳出來,根據地上的腳印顯示,這幾個人在黑暗中是傳送式突進的,角度十分刁鑽、速度極快。但ta卻根本不在意,右腳稍微挪了一下,發射出了劍氣,打了一個提前量,直接将一個人淩空切碎。
“第三個。”
接着ta的腳下突然探出一柄鐵鈎,試圖從影子裏攻擊ta的弱點,但這人卻用極恐怖的反應速度一腳踩在了那個跳出的人的大腿骨上,大腿骨斷裂的痛苦讓他慘叫了出來,并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離。
在他還沒停穩之前,ta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路徑上,腳下輕輕一勾,那人就被挑了起來,就像中華小當家裏切蔬菜一樣,在空中就被切成了肉段,血漿飛濺。而就是這幾下,劍氣似乎沒有控制住,直接打在了不遠處的牆壁上,劃出了極細的傷口。
接下來就簡單了,幾個主戰選手逐個戰死,剩下那幾個弱雞就是被單方面屠殺了,ta一招殺了四個、一招殺了三個、最後一個想跑的小師妹被ta從身後擊中,切斷了四肢,在地上像海豹一樣翻滾了幾圈,然後在慘叫聲中被一道劍氣分成了兩截。
至此,一切都塵埃落定,那個ta沒有任何停留,轉身從正門出去了。
這就是整個案子的場景回放,在痕迹分析之後,經過薩塔尼亞重現的畫面,可以說已經和當時的場景相差無幾了,隻是他們的對話無從知曉,這段經過優化和邏輯補全的場景回放看得谷濤是熱血翻湧,因爲從這段畫面來看,ta就算不是修靈,但能力方面隻強不弱,甚至谷濤覺得自己如果不進入第三形态以上,皇帝戰甲都夠嗆。而全程那人都是空手,仿佛是刻意在模仿修靈的戰鬥方式。
“薩塔尼亞,接李修靈。“
谷濤直接在虛拟競技場裏接通了修靈房間裏的通信,修靈還挺好奇他要幹什麽,而谷濤卻沒有寒暄,而是直接說道:“現在我給你傳送個東西過去,你戴上就行了,如果開始感覺不舒服,不要對抗,讓它和你的精神接駁。”
“好。”
一台便攜的訓練儀被投送到了修靈的坐标位置,出現在了他的左手邊,他按照谷濤的指示戴上了儀器,靜靜的躺在床上,很快那股侵蝕感就襲來了,但他沒有反抗,任由那種拉扯感将他的意識拉扯出去。
等他适應周圍環境的時候,修靈發現自己已經出現了谷濤的面前。
“怎麽了?這是……什麽地方?”修靈來回環顧周圍的環境:“你想對我幹什麽呀?”
“你還有心思騷。”谷濤抱着胳膊,滿臉嚴肅:“哥們,這次事情非常難搞,如果不能洗脫你的嫌疑,我不但要親手把你給處理了,還得徹底和昆侖決裂,我求求你當回事吧。”
“你打算怎麽處理我?”
“我還沒想過呢。”
“那就好。”修靈眉毛輕輕一挑:“我滿意了。”
“你不着急?”
“着急有什麽用,不是有你嘛。”
谷濤靠在旁邊的牆上:“你還真相信我。行了,現在聽我吩咐,你現在從西南角的地方走過來。”
修靈聽話的開始從ta最初的行經路線走了過來,當走到第二個死者出現的位置時,谷濤沒有給任何提示,第二名死者就從黑暗中跳了出來,對着修靈使出了一招力劈華山。
而修靈的本能對策是先使一招鐵闆橋,下腰躲過這一刀之後,一記倒立大風車踢飛了二号死者,接着他幾乎是閃現似的出現在了二号死者的身後,打出了一手極漂亮的連打,四分之一秒内,他生生打出了四十五拳,拳拳到肉,迅若閃電。
二号死者當場就被幹掉了,而緊接着剩下的死者從黑暗中跳了出來,使出了對付ta的各種招數,而修靈似乎并沒有停頓,劍氣如虎,先是沖散了那些人的陣型,接着他的第二絕招身外化身就像是影分身一樣出現在那幾個死者的身後,這幾個身外化身同時發力,将幾個人打成了一團,當場就斃命。
谷濤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修靈對力量的控制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劍氣的威力一點都不亞于ta所發出的劍氣,但卻總能控制在一個得當的範圍内,而且他根本不會将人切成四分五裂,他的殺招是劍氣透體而過,但不傷害皮膚,反而對内髒造成毀滅性的傷害。
等所有的襲擊者都解決之後,修靈回到谷濤身邊,笑着說:“測試我啊?”
“不是,你過來。”
谷濤握着他的手腕,把修靈拉到一邊:“薩塔尼亞,重現。”
從屋頂沉悶的響聲開始,所有的畫面開始重播,當ta出現的時候,修靈的目光就全程鎖定在那上面,當看到同樣的位置那人的打法之後,修靈的呼吸顯然不正常了,而當看到用玄天劍氣切人的時候,修靈的憤怒值達到了巅峰。
“混蛋!混蛋!!!”
他跺着腳,怒斥道:“這根本就是栽贓!”
“你終于知道生氣了?”
其實從修靈出手的一瞬間,谷濤就知道這是場陰謀了,因爲相比較ta而言,修靈的打法更陰柔,處理的也更圓潤自然,雖然單純論力量,修靈真的不如ta,但那種自然而然、行雲流水的感覺就不是ta所能具備的了。
“說說吧。”谷濤打了個響指,兩個人出現在一家咖啡館中,谷濤的面前是一杯冰美式,而修靈面前則是一杯他最愛的卡布奇諾,多奶多糖:“說說感想。”
“這個人對我非常了解,但他的打法卻是典型的外家打法,就像辛晨那樣。他很強,我不否認,但刻意的痕迹太明顯了。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個使刀劍的,絕對不是個内家的人。”
修靈說話間,手上比劃出了一個接刀的姿勢:“内家的人,不會空手入白刃,我們更擅長打防守反擊。還有就是名門正派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給死者留全屍,這是潛規則,不信你去問辛晨,他哪怕遇到十惡不赦的對手都不會将人分屍。這人已然入魔,人人得而誅之。”
“對了。”修靈繼續說道:“我是不會用腳踩人的,我能踢能彈,但不會去踩。”
“因爲容易被反殺?”谷濤喝了一口咖啡:“好像是這個道理。”
“對,成敗就在一瞬間,用腳踩人這種事太蠢了,我們的注意力永遠是要看着他們的眼、手和武器。近身永遠是手比腳快,這種踩人本身就是種侮辱打法,除非自身實力超過太多,否則沒有一個高手會這麽打,獅子搏兔也會使盡全力的。可是一個真正的高手,怎麽會來虐菜呢?到達那人那種高度,他們還要在江湖行走,不可能對幾個菜鳥下這種狠手。”修靈深吸一口氣:“你看我,我也隻是反擊了偷襲我的,逃跑的人,我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
“嗯。”谷濤沉吟片刻:“那你覺得會是誰?”
“不知道。”修靈擡起頭看着谷濤:“但我隐約有幾個人選。”
-------
謝謝大家昨天晚上提的建議,其實離職已經是必然了。一個麽,是幹的不開心,二一個麽是受了不少委屈。我可以給喜歡的小姐姐當舔狗,但我爲什麽要去給一個腦子有問題的狗東西當舔狗呢對吧。至于工資,也就那樣了,爲了所謂的穩定委屈自己,我覺得沒必要。再說了,我今年的主要任務是減肥,離開是最好的選項了,沒有之一。
而且三思什麽的,我何止三思,我日思夜想了超過半年,做下這個決定除了是一股子倔強還有一種少年的心氣吧,反正留下不一定好、離開不一定不好,未來的事未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