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詩會每月兩次,每次都大同小異,倒是沒有一丁點稀奇。這些年我覺得還能入眼的大概也就是那篇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了,可惜作者早逝,沒能留下什麽。至于這些人,不值一提。”李旦歎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茶:“倒不如我給幾位聊聊這些日子在長安的趣事吧,前幾日有傳聞長安來了妖人,将一個花樓掌櫃的給劫了,據說那兩個妖人法力高強,還驚吓了公主,至今我那妹子都閉門不出,問她也不答,這事甚至驚動了太後,據說太後已經派出密探了。”
李旦有些喋喋不休,而就在這時,上官婉兒身後的那個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谷濤一行,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在辛晨身上,她手上的劍也發出微不可查的蜂鳴,周圍的喧鬧聲很大,但以辛晨的聽力卻能夠清晰的聽到那種屬于寶劍的興奮的鳴叫。
他能感覺到,夢熊的感覺就更清晰了,她的手也微不可查的顫抖着,不停的和辛晨交換着眼神,眼看一場盤腸大戰就要展開,可這時那個女人突然轉過身,急匆匆的離開了。
“留步。”
辛晨手指沾了點茶水,朝她的身後彈了過去,水滴如同子彈一般激射而出,雖然水滴雖小但被劍氣包裹,那也俨然就是一柄鋒利的劍,等閑人注定接不下來,可那個女子隻是回身掀起身後的披風,那一滴可開金裂石的水滴就散了開來,而她也轉過頭來,掀開兜帽看向了辛晨,接着朝他輕輕一笑,繼續往外走去。
“若盈,去哪?”
上官婉兒轉過頭輕輕拉住那個女人的手,而那個女人隻是笑了笑,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上官婉兒便點點頭,松開手放她離開了,當她來到門口時轉過身朝辛晨輕輕勾了勾手指。
“挑釁我。”辛晨起身:“夢熊。”
夢熊點點頭,跟着他一起朝外走去。
“唉?子瞻兄?”
李旦在後面叫了兩聲,而谷濤這時也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如果我能回來,我會有事找你幫忙,如果我沒回來,你就記住!一定要記住,慫一點,給你婆娘肚子裏的兒子取個名叫李隆基,他出生之後你一定要記住經常教訓他,以後他當皇帝之後,千萬不要讓一個叫李白的當官。”
“哈?”李旦愣了一下:“清照妹子……你這是?”
“别問。”谷濤擺擺手:“你慫一點就是了。”
“我明白了。”李旦默默點頭:“還有……什麽吩咐?”
“沒了。”谷濤起身離開。
他還沒走兩步,李旦在後面叫了一聲:“清照妹子,爲何不讓李白當官。”
谷濤頓了一下腳步,然後笑了一聲:“如果當了官,就沒有那麽多熟讀并背誦全篇了,桉。”
李旦:“???”
桉姐跟上谷濤的腳步,接着這四個說奇怪話的人就走出了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跟着那個女人往前走着。
女人的腳步不緊不慢,好像故意在等他們四個一樣,就這樣走走停停,恍惚間長安居然下起了大雪,她停下了腳步伸出手接了幾片雪花,然後輕笑一聲:“春雪呢。”
别管什麽春雪不春雪了,她接雪的樣子挺清純的,但辛晨可是看得真切,這個家夥……強的有點離譜了吧?剛才那麽一揚手,她身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韋陀虛影,就像佐助開須佐能乎似的,似乎看上去還有恐怖一些。
跟着她慢慢的走出了城,在一處已經被白雪覆蓋的山崗上,這女人負手而立,看着腳下的長安城,等到谷濤他們靠近之後,那女人用如同黃莺出谷的聲音說道:“你們看,這大好的江山。”
喲呵,還挺浪漫。谷濤他們站定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夢熊已經化劍歸鞘,桉也已經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唯獨谷濤還是那一副女人打扮,他大概沒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扮演的是個妹子,或者說……已經習慣了。
“你們是誰派來殺我的?是上三十三天?還是九幽煉獄?”
聽到上三十三天這個詞,桉的情緒明顯變得激動了起來,谷濤連忙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就聽辛晨開口問道:“道宗。”
“道宗啊,道宗現在都像你這麽弱了嗎?”那女人回過頭,慢慢摘下兜帽,露出一張不算驚豔的臉,甚至有幾分平淡,但眼睛卻已經變成了淡淡的金黃色:“讓我來終結亂世不好嗎?”
這算是自爆了吧?谷濤覺得自己之前準備好的話已經用不上了……而現在新的問題也體現出來了,谷濤現在有些搞不懂他們這究竟算是更改了曆史還是維護了曆史原有的軌道。
如果沒有意外……這個女人才會是未來的皇吧,不過沒關系了,誰在乎呢,隻要能回家,維護曆史還是修改曆史又怎麽樣呢。
“其實沒有那麽多好不好,爲了回家,我也沒沒辦法。”辛晨笑着抽出夢熊:“抱歉。”
“哈哈,有意思。”那女人從懷裏拿出一張面具戴在臉上:“聞嬰,商太師聞仲之女。”
“師弟,退開。”辛晨朝谷濤揮手:“地仙辛五味之徒,辛晨。”
一聲如同暮霭洪鍾一般的金戈鳴叫聲傳來,聞嬰手中寶劍也出了鞘,商天子之劍出現在托孤老臣後代的手中也合情合理,而聞嬰拿上這柄劍之後,整個人的氣勢完全變了樣,甚至光從劍氣的能量來看,甚至壓了辛晨一頭,而辛晨倒一點都不怵,隻是反手持劍站在那兒,巍然不動,甚至還閉上了眼睛,仔細聆聽起周圍一切的聲音。
聞嬰和辛晨做了同樣的事。
這就讓谷濤看不懂了,他站在遠處看着這兩個人,顯得有些不解的看向桉。
桉仰着頭看着谷濤,然後突然踮起腳親了他一下……
“不是要這個。”谷濤撓頭:“我是問他們在幹啥。”
“劍仙之間對決,眼睛是看不見的,需要用靈識來感應對方,哪怕隻要有一絲破綻都會讓自己傷痕累累。”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這幫人打架還打出了講究,果然還是現代裝備好用啊,在高靈敏攝像頭的照射下,隻要光速以下的移動速度都逃不開它的錄制,不過現在谷濤沒帶裝備,他知道自己就是個弟弟。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沖擊波吹了過來,即使隔了三百米,他還是感覺自己的臉被吹得生疼,在狂風過去之後,金屬碰撞的聲音才傳了過來,悠揚、深遠、清脆,但聲音帶來的力量遠大于剛才的狂風,弄得谷濤耳膜都差點破了,整個腦子都是嗡嗡聲。
“啊……”谷濤捂着頭蹲在地上:“我聾了我聾了。”
桉一隻手按在他身上,谷濤立刻感覺到一股涼飕飕的氣息進入了他的身體裏,順着他的血管流了一圈再從這個地方出來,而經過這一趟之後,他剛才被刺耳尖嘯弄疼的身子和耳朵頓時恢複。
“金毒會損害髒器。”
“金毒難道不是重金屬中毒嗎……”
桉默默搖頭,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不過在這一次試探性進攻之後,那邊的兩個人算是正式打起來了,承影和夢熊……仿佛是夙敵,兩把劍的戰意盎然,連帶着他們的主人也都鬥志高昂,而此刻如果外人來看,其實什麽都看不到的,這兩個人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快到眼球根本跟不上他們的刷新率,連殘影都看不見,可陣陣氣浪卻告訴周圍所有人,這裏有大仙鬥法。
在一陣近身高速短打之後,辛晨朝後連退三十多米,一隻手撐地華麗的一個後空翻并在半空中的時候朝聞嬰扔出了夢熊,夢熊在半空變成了一頭殺氣縱橫的斑斓猛虎,飛撲向了聞嬰,而聞嬰則也将承影松開,一條五爪紅龍就竄了出去。一虎一龍在空中顯然就打了個旗鼓相當,而辛晨此刻卻突然出現在了聞嬰的面前,開啓體術短打模式。
聞嬰并不慌亂,辛晨則也把老爹教他的東西發揮到了極緻,兩個人也算是打的有來有回,可就在這個平衡一時半會兒無法打破的時候,聞嬰突然化拳變腳踹在了辛晨的胸口,自己則接着這股力騰空而起,手上多出了一排連着線的繡花針,這些繡花針如同暗夜裏的毒蛇一般朝辛晨潑灑了下來,辛晨抄起一截樹枝,呼呼啦啦幾下就輪成了大風車将那些針全部掃到了一邊。
但讓辛晨沒有想到的事發生了,那些被掃掉的繡花針在聞嬰的操控下,就像跗骨之蛆似的追着辛晨,而辛晨這種輪大風車的行爲顯然更消耗體力,他索性一跺腳沖上雲霄,接着地面上的石頭跟着他一起飛了上去并懸浮在了他的身後。
“夢熊!!!”
辛晨一聲大喊,正在跟承影纏鬥的夢熊果斷甩開承影,回到辛晨身邊。
“萬劍歸宗!”
--------
很累了,今天白天就睡了兩個小時,因爲姨娘家就隻剩下一個孤兒寡母的姐姐,所以很多事都是得我來辦,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