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就以自我爲中心了啊。”谷濤撓着頭:“我什麽也沒幹啊,還道歉了。”
“你那個态度也叫道歉?”經緣白了谷濤一眼,似乎因爲剛才她糟糕的原因,所以她現在跟谷濤說話的語氣可以說是相當幽怨:“你那是找架吵。”
“我很誠懇啊。”
“你真的确定你知道什麽叫誠懇嗎?”
“我怎麽就不知道嘛,你這麽說我就不樂意了,我也很委屈啊。”
“停啊!”經芸捂着耳朵:“你們兩個真的是天生一對啊,這個事也能鬧起來,我覺得可惜就可惜你們相遇晚了點,不然恐怕就沒别人什麽事了。”
“他?”經緣掃了谷濤一眼:“呵。”
谷濤也翻了個白眼,拍着經芸的頭說:“你真的是太小看我的眼光了,我眼光高的很。”
“哼!”經緣用力的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經芸歎了口氣,抓起一塊炸雞一邊吃一邊說道:“我們先分析剛才的問題哈,你們先都别鬧了。爲什麽我說大叔自我爲中心了呢?首先你遲到了,不管客觀因素是什麽,你是遲到了。剛才我就說了,女孩子嘛,是當下感受生物,你肯定想不到她在等你來又聯系不上你的這段時間裏,腦子裏已經出現了多少種關于大叔的死法了。每次出現這個念頭的時候啊,師姐就會焦慮、不安、恐懼,這些負面情緒都被帶到了哪裏?當然是帶到了你身上,她因爲是當時的情緒感受真的不好,才會跟你發脾氣。那麽這個時候,你上來就告訴他你隻是堵車才遲到的,可是可愛的大叔,堵車并不能緩解我師姐的情緒啊。”
“那我該怎麽辦呢?”
“我們先說問題,等會再提出解決辦法。當師姐的負面情緒發洩出來的時候,大叔你是不是覺得特别委屈?”經芸坐到谷濤身邊,歪着頭看着他:“特别委屈那種,很不舒服很壓抑。”
谷濤點點頭:“肯定啊,解釋也解釋了,道歉也道歉了,我還能怎麽樣啊。”
“所以說呢,你還是不夠懂我們女孩子啊。”經芸拍了拍谷濤的肩膀:“你所有的解釋都是站在你的觀點出發,這樣不光無法緩解師姐的負面情緒,還會因爲她的原因把你的情緒激發出來,兩個滿身負面情緒的人,不吵架那才叫奇怪呢。”
“那麽我該怎麽辦呢?”谷濤摸着下巴:“你說說看。”
“簡單啊,多簡單啊。還是那句話,女孩子都是當下感受生物,我們在乎的真不是你的解釋,而是現在……now!”經芸嘿嘿一笑:“解決方法簡單到讓你覺得可笑,隻要你在來的路上随便買個什麽,然後匆匆忙忙趕來,告訴師姐,我在路上看到個什麽東西,覺得你肯定會喜歡,所以就停車買了一下,隻是沒想到那東西要排隊、缺貨、店員很笨等等等等,随便一個什麽理由都行,但最後你還是把東西給買來了,哪怕是一個肉夾馍。”
“肉夾馍?”谷濤眨巴着眼睛:“這都行?”
“當然啊。”經芸一副看笨蛋的樣子看着谷濤:“大叔啊,這個東西是用來轉移師姐注意力的,她會把情緒從你死了幾十次的狀态中脫離出來,開始注意你手裏的肉夾馍,哪怕她當時在減肥不能吃,也絕對再也想不起來爲什麽開始在生你氣了。”
經緣鼓着嘴,氣呼呼的說:“不吃,我減肥。”
“不吃拉倒。”谷濤撇撇嘴:“不吃我扔了。”
“卡!大叔,你是鐵了心要甩了我師姐啊。”經芸歎了口氣:“你換個方式啊,你哪怕說一句你咬一口,就咬一口。這樣隻要是個正常的姑娘都不會再爲難你了,哪怕嘴上說不好吃,心裏也絕對不會再在意你遲到的問題。當然,我隻是打比方,反正不管是一頂帽子、一塊餅還是一杯奶茶,反正這些東西都是道具,道具懂嗎?就像魔術師手上的毛巾一樣,隻是轉移注意力的道具,哪怕她埋怨你審美、眼光、品味都有問題,但絕對都不會再發脾氣。”
“避其鋒芒呗。”辛晨記完筆記之後問道:“然後呢?”
“當然,師姐這裏有問題嗎?當然有。她的問題就在于把自己長久以來在其他人身上受到的委屈全部發洩在了大叔身上,這一點很難辦,因爲女孩子的思維體系是很混亂的,我們才懶得跟你擺事實講道理,腦子裏出現什麽就拎出來什麽,你說我沒道理?那行,我就是沒道理我就是委屈,你爲什麽不哄我?你爲什麽那麽大聲說話?我都這麽委屈了,你還吼我?”
谷濤和辛晨齊刷刷的撓頭,而經緣默默點頭,表示同意。
“當然,也不排除真作逼,比如我師姐這樣的。她性格就是這麽扭曲的,一般性子軟點的,比如我啊,大叔隻要抱抱我,給我買根烤腸吃,我什麽都忘記了。但我師姐因爲扭曲啊,所以一定要争個長短。你們以爲她不知道自己無理取鬧嗎?她當然知道啊,不光知道,還知道是自己錯了,可是委屈啊、生氣啊,人一生氣什麽話都說的出來的,比如分手。”
“對對對。”谷濤橫了經緣一眼:“莫名其妙。”
“哼……”經緣側過頭。
“但真當說出來那一瞬間,除了是真的想甩你了,不然百分百後悔?這個時候大叔你千萬不要去問比如‘你認真的嗎?’或者‘你确定?’這樣的話,問出來就涼了,女孩子嘛,也是要面子的。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你先冷靜一下,深呼吸三下,然後回到第一個方法,錯開她的注意力,強硬一點沒關系的,真的。哪怕把我師姐拖到衛生間裏搞一下都可以。”
“滾滾滾滾!”經緣臉都紅了:“胡說八道什麽呢?”
辛晨臉色很不好看:“你小小年紀從哪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
經芸撅起嘴:“師姐看的色情小說裏。”
“色情小說嗎……”
谷濤怪怪的看了一眼經緣。
“我沒有……真沒有,你别聽她胡說。”經緣瘋狂搖頭:“隻是言情小說……言情小說。”
“呵呵,懂。我懂。”谷濤咧開嘴笑了一聲。
你懂個屁啊!!!經緣盯着她咬牙切齒的。
“男生的問題是什麽?是自我爲中心。女生的問題是什麽?是邏輯混亂。錯開這兩個針尖,保證無往不利。當然,這隻适合鬧别扭,真的是要到分手的時候,都是假的,順其自然緣盡于此吧。就跟我師姐和大師兄一樣,緣盡了,沒可能了。”
“經芸,不要得寸進尺。”
“師姐啊。”經芸幾乎已經躲到了谷濤的懷裏:“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大師兄真的再出現,你還看得上他嗎?這麽些年的積怨,你所謂的喜歡啊,說到底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執拗,看透了都是狗屎。哪怕真有那麽一天,我斷定你跟大師兄不會超過三天,因爲三天的時間足夠你宣洩你的情感然後冷靜下來了,大師兄……呵呵,恕我直言,她在我眼裏就是狗屎!臭狗屎!都不要說比我辛大爹了,那怕是比谷叔叔都差一大截。”
經緣拿出扇子準備家法處置,而經芸尖叫一聲,一頭就鑽進了谷濤的外套裏,用衣服包着自己的頭,撅着屁股一動不動。
“不行,你要打她就得從我屍體上踏過去。”谷濤笑盈盈的護着經芸:“小姑娘是相當懂事。”
“我走了。”經緣冷着臉起身離開,背影蕭瑟。
等她走了之後,小貓從谷濤衣服裏鑽出來,面帶不屑的哼了一聲:“我跟你們講,我那個大師兄就是個垃圾,當時在昆侖因爲比不過大宗門的一個帥哥,就走火入魔了,發瘋跑掉了,不像個男人。師姐還處處護着他,真心瞎眼。”
“他是不是欺負過你?”谷濤捏了捏她的臉:“你好像特别恨。”
小貓頓了頓,然後龇牙咧嘴的點頭:“我恨不得殺了他!”
谷濤和辛晨對視了一眼,然後辛晨小聲問道:“他不會……連你這個小東西都不放過吧?”
經芸啊了一聲:“呸呸呸,想想都惡心,那個人……怎麽說呢,有一種包漿的儒雅,假的不行。當然,整個昆侖都假,我呸!以爲我不知道他們在背後叫我小雜種嗎?”
“你可不是小雜種。”谷濤揉着她的臉,就像揉面團:“你是一隻渾身髒兮兮的懶貓。”
“啊啊啊啊。”經芸也不反抗,就這麽随意的被谷濤揉着:“我反正不會再回昆侖了,哪怕師姐回去我都不回去了。死都不回去。”
“那就不回去呗。”辛晨攤開手:“我師弟有本事的,多養個你也隻是一雙筷子的事。”
辛晨說完,起身:“行了,我去試試看哄哄倩倩,你們慢聊啊。”
他走了之後,谷濤和小貓大眼瞪小眼,小貓突然打了個哆嗦:“大叔……你如果要是對我這種未成年的有興趣……其實也不是不行,不過一定得溫柔點,不能弄在裏面哦,懷孕很麻煩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滾!”谷濤拎住她的耳朵:“滾回去洗澡,你臭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