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濤伸出手跟那個男人握了一下:“你是h市人吧?”
“啊?嗯,是。”
男人還有些懵,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個正兒八經的警察叔叔,隻好嗯嗯啊啊的應付着,然後給谷濤倒上一杯酒。
旁邊的小姑娘的表情有些奇怪,大概是因爲男人往日在她們的眼裏都是威風八面的,而現在卻表現的像個弟弟,這種反差讓她想笑卻并不敢真正笑出聲。男人瞪了她一眼,然後滿臉堆笑的對谷濤說:“您想了解什麽?”
如果是普通民警,他大概也不會這樣,但剛才谷濤的證件看上去顯然高級太多了,而且氣質看上去也不像造假的,碰到這種動一下手指頭都能把他按死的人,他要是還不知道怎麽辦,他就白在h市混了二十年了。
“你手下有多少個像她這樣的女孩?”谷濤指着那姑娘問道:“三百個?”
“我哪能有那麽多……我就是個中介,手頭上有幾個人而已。”他搓着手,略帶谄媚的看着谷濤:“您是……想要什麽樣的?”
谷濤翻了個白眼,搖搖頭:“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個人。”
“我?”他有些難以置信:“我能幹什麽啊。”
谷濤并沒有說話,隻是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照片:“我想讓你幫我找找這個男人,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就算了。但是如果能找到的話,哪怕是相似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我,哪怕是提供線索的話,我都會給你十萬塊錢獎勵。你可以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可以分給提供線索的姑娘。”
男人接過照片,仔細端詳了起來,照片上的男人大概三十出頭,留着一頭半長不長的頭發,臉上有唏噓的胡茬而最讓人記憶深刻的是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人類的眼神,而是……一頭餓急眼的狼。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谷濤把一張卡片遞給他:“如果找到的是正主,我保證你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好……那您還要問什麽嗎?”
谷濤想了想,然後突然問道:“你認識一個叫方芳的女孩嗎?她也是幹這一行的。”
“方芳?是真名嗎?這行的姑娘很少用真名的。”
“嗯,那就沒事了。”谷濤搖頭,然後站起身:“幫我留意下吧。”
說完他站起身,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膀:“你就把消息放出去就好了,這張照片留給你,你可以去彩印幾份。”
“好的。”
谷濤離開了,他其實還有很多東西沒說出來,比如那張照片隻是一張假想照片,是根據大數據分析出來的側寫照片,這種照片的特點就是肯定不會有這個人,但隻要有照片上某個部分的特征,其實就已經可以進行調查了。
至于爲什麽會在這個行業裏找,如果黃輝的資料裏顯示那些受害者基本上都是這些失足婦女,還有兩個普通身份的,一個是婷婷而另外一個也是從酒吧裏撿來的,那可以充分說明,這隻人狼雖然不一定是有針對性,但一定是不想暴露身份的。而且這個家夥的性yu一定非常旺盛,因爲一個不懂得克制自身欲望的人是絕對不會掩飾自身的需求,食欲也好、性yu也好,他顯然是個不懂克制自己的人。而食欲無從調查,可其他的可都是有迹可循呢。
其實谷濤并不認爲六子他們能夠順利找到兇手,首先他們就完全屬于碰運氣的那種……等等,碰運氣?
“薩塔尼亞,無人機全程跟随六子。”
“明白。”
但凡是碰運氣的事麽,都是六子的強項,雖然谷濤并不認爲他們能成功,但這百分之五十的哲學概率還是要考慮進去的,這段時間以來谷濤已經給六子建了數學模型,雖然現在數據還遠遠不夠,但她的好運程度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二點三,這一點已經是非常可怕的了,如果單純的看這個數值,都特麽沒到百分之百,算什麽位面之子?
可要知道哪怕是谷濤自己這個具有主角光環的人,好運程度也隻有百分之二十三點三五,普通人更低,絕大部分的普通人好運概率是百分之十五,厄運概率是百分之七,其餘都是不好不壞。谷濤的厄運概率是百分之三點七,而六子的厄運概率是0。
所以說,六子幾乎全是好運和不好不壞,沒有任何的厄運事件,也就是說,對她最壞的程度就是不好不壞、平平淡淡、一事無成。這就是概率操控者的恐怖之處,當然如果隻是單純數據的話,可能還是不夠直觀。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一把手槍它頂在人腦殼上開槍,它的指向性行爲“開槍”其實是有三種狀态的,第一是順利擊發子彈、第二是卡殼、第三是炸膛,這代表着執行者、執行物體和被執行者的狀态,順利擊發子彈就代表被執行者受到傷害、卡殼就代表維持原樣、炸膛代表執行者受到傷害。
如果碰到卡殼,對于普通人來說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而對于六子來說,這是正常操作,而她的幸運屬性是什麽?是手槍炸膛、子彈殼碎片擊穿封套紮入射擊者的大動脈裏。
是的,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用手槍頂在六子的後腦勺上開槍,那麽有百分之七十二點三的概率是會因爲手槍炸膛把自己給幹掉的,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七點七,才會是卡殼,因爲無厄運狀态發生,也就是說對他開槍是不存在能夠順利擊發的概率。
但有沒有例外?當然有。
假設六子丢了一塊錢,她去找。當然,現實情況裏她是不會丢錢的,丢了她也不知道更不會去找,所以這裏隻能用假設。假設她丢了一塊錢,她去找,這裏是不存在厄運狀态,就是找不到、找得到,至于說找到三塊錢,這就不是屬于這個事件本身的範疇了,而是屬于撿錢這件事了。所以,找錢隻有兩種可能,那麽在這個時候根據概率來說,無論能不能找到都隻有百分之五十,因爲結果隻有兩個。
這就是不由人操控的哲學概率,恒定的百分之五十。
隻要當出現2選1的時候,這種哲學概率就會出現,非黑即白。而說抛硬币的,那麽肯定是忘記了它的第三種形态,直立狀态。
當然了,隻要有概率這兩個字就可能出現重複結果,就像大部分的網遊裏的暴擊設定,基本上所有遊戲的暴擊設定都假暴擊設定。很多人以爲百分之二十暴擊就是五次裏必定暴擊,但實際上并不是這樣,因爲每一次攻擊都是單獨計算概率,也許會出現刀刀暴擊也可能會一千刀不暴一次,非常影響遊戲平衡和遊戲體驗。所以絕大多數網遊的暴擊是疊加暴擊,即類似第一刀百分之二十、第二刀百分之三十一、第三刀百分之四十二、第四刀百分之五十三的概率往上累積,這樣在第九刀的時候必然達到百分百,而中途出了暴擊則重新判定,不出則一直累加。
隻不過……大部分國産“良心”遊戲的強化、抽包的概率可是真實概率,所以氪金請謹慎。
現在,六子正在執行的指向性行爲名稱爲“尋人”,那麽光看這件事的本身,它就隻有兩種可能,指向找到和指向找不到,所以它的恒定概率是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她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找不到的,連續出現這個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也是百分之五十,因爲所有的概率事件都有第二次重置的屬性。
谷濤研究是研究者,六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解釋的,所以他并不認爲六子是無敵的,這也就是他不斷告誡六子不要作死的原因。
果然不出所料,谷濤回去睡了一覺之後,早上時候悻悻的洗完澡的六子爬到他床上,一倒下就睡得像頭豬,雖然她什麽都沒說,但從她那消沉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她怕是什麽也沒有找到。
谷濤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輕輕摟住她的腰,把他臉埋進她的脖間繼續睡起了回籠覺。
基地裏一切井然有序,今天是休假之後的第一天,所有人都開始了新的封閉訓練中,今天就連辛晨都進入了虛拟競技場裏開始進行訓練了,還有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也跟着一起來蹭了,不是别人就是何玉祥家的老大,何玉魁。他過完正月十五才會返回師門,而這段時間他基本上整天就騷擾辛晨,不停打聽他變強的原因,辛晨煩的不行,索性就帶他來見識一下。
不過六子始終沒有出現。
而在安排所有人進入虛拟空間之後,何玉祥哭喪着臉走到谷濤面前,問他爲什麽自己所有的通訊方式都失靈了,手機連網都接不通,電腦也是斷線狀态,現在處于通訊靠吼的狀态,讓他十分苦惱。
“你手機不是掉水了麽?”
“别啊……你别這麽記仇啊!”何玉祥哭笑不得的說:“昨天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真沒法回答你啊。你也講講理嘛。”
“呵呵。”谷濤翻了個白眼,然後從他的領口上摘下一個幾乎微不可查的無人機:“我還指望玉公子指點迷津呢。”
“我求你了,你饒了我吧,你的情況太複雜。”何玉祥瘋狂搖頭:“我搞不定,你要實在沒招,我幫你問問我朋友,他情聖來的。”
“現在不是談戀愛的時候了。”谷濤撇撇嘴:“年後下一步計劃就要開始了,我打算讓你出去開個分基地,有什麽想法?”
“分基地?什麽分基地?”
“來吧。”谷濤朝他招招手:“我給你看一下計劃。”
在分析室裏,谷濤把分基地的計劃播放給何玉祥看了一遍。現在在北方已經有個類似的組織成立了,他們擁有的社會資源要遠比基地更多,但其他條件都差很多,而谷濤的想法是那是個試點也不要動,讓他們了解一下這個弄起來有多難,而何玉祥則帶着一部分人去西南地區,以新的太虛舫爲基地建立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分基地,那裏所有的配置和資源都會和總部是一樣的,而且果斷時間總部也會搬去長三角區域,這樣西南、東部和北方就可以形成一片完整的控制網,将整個亞洲切成兩半,然後再徐徐圖之。
“難怪我說怎麽沒看見青玉子那幫家夥,他們都回去了?”
“嗯,回去了。”谷濤點頭:“很多基礎建設他們還是要幹的,後期你帶人直接過去,争取把蜀山系給穩住,接下來你們需要和總部還有北方那個分基地開啓合作共赢模式。當然,現在北方還是剛起步,先不用管他們,你先去準備一下吧。”
何玉祥滿臉漲紅,内心如火在燒。雖然外号玉公子,但這家夥可不是他哥那種耿直boy更不是辛晨那樣自閉少年,他是個有欲望的人,學了多年的佛都沒能磨滅的欲望。畢竟在何家,大家都知道他們何家有個卓越的大哥和一個刁蠻的老三,提到老二的時候要不就是說他比老三更漂亮、要不就是比老大弱很多,這種沉浸在哥哥妹妹陰影裏的二王子,隻要不是正兒八經的廢物,都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我去!”何玉祥深吸一口氣:“我當分廠廠長嗎?”
“嗯。”谷濤點頭:“你比較合适,我已經和那裏的官方打了招呼,你們的對外辦事處都已經選好了,在朝天門,市中心鬧市區。剩下的事情你就受累。”
何玉祥倒吸一口涼氣,一隻手已經死死攥拳:“什麽時候出發?”
“你自己安排時間,正月十五之前必須到位。”
“明白!”何玉祥朝谷濤立正敬禮。
而就在這時,谷濤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發現是個陌生的本地号碼,接上電話之後,那頭傳來了一個頗爲陌生的聲音:“警官……好像找到了。”
“找到了?什麽?哦!”谷濤一愣,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你在什麽位置,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