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虧是要吃的,因爲一旦接受國際調查團隊的調查,他們自己内部那些跟金三角地區有關聯的高官都得被拎出來上斷頭台,那幫人不傻,他們隻能忍氣吞聲的重新組織人馬,開始埋頭發展。
而中國方卻已經開始高調處理這次被緝拿歸案的各國犯罪頭目了,死刑清單列了一長串,其中不少還是其他國家的貴族甚至是皇室,外交豁免權?不存在的,極端重罪,不容許任何手段保釋,但允許家屬全程觀看死刑過程。
外交部從這幫人來了之後就已經忙壞了,一天一個記者招待會一個新聞發布會,還有各種對外的宣傳口也開始鋪天蓋地的宣傳了起來。
對于這種大型的殺頭現場,其實全世界的人都是帶着好奇的,每天一個知名的金三角大佬以各種名義被判決,甚至還搞出了幾次十萬人公審,聲勢浩大、氣勢無雙,整個司法部門甚至搞出了個公開透明的全網直播。
将怎麽收集罪證、怎麽提起公訴、怎麽審判的過程完完整整展現在全世界面前,甚至每天午夜十二點都有一場注射死刑的跟蹤直播。
而随着這次建國以來最大案件的審理披露,神秘的金三角地區和一些邊境區域開始慢慢展現在了民衆的視野中,販毒、買賣人口、殺人、邪教組織、洗錢、賭博等等等等,人們從這些以紀錄片形式放送出去的節目中看到了那片地方的陰暗和恐怖,而它的作用也真實的展現了出來,社會治安整體提高,很多黃賭毒的堂口都停擺了,那些有着敏銳嗅覺的家夥們都認爲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嚴打行爲。
就在全世界都在關注這個點的時候,谷濤卻迎來了十天美好的假期。
“晨晨,來。”
他蹲在草坪上,小狗子已經長大了許多,毛色澤亮不說還精神頭十足,繞着谷濤來回瘋跑,這段時間的分别使它思念成狂,谷濤的旁邊則坐着尹蓉,她抱着膝蓋笑眯眯的看着那條小狗,曬着冬日裏暖洋洋的太陽,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正在他倆享受恬靜午後的時候,王磊屁颠颠的跑了過來,滿臉興奮的蹲在谷濤面前。
“嘉獎令下來了。”王磊的臉上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得意:“全員嘉獎,集體特等功……有一個二等功,這是爲啥?”
“應該是六春那邊報的。”谷濤接過材料看了一眼:“果然是他,應該是這小子惹他不高興了。”
王磊倒是不在乎了,他從口袋裏拿出煙點了起來,坐在谷濤旁邊長歎一聲:“你知道這事影響力有多大麽,bbc、朝日新聞等等一大堆人都過來全程跟蹤這件事,國際刑警那邊的聯絡函也過來了。”
“管他們呢。”谷濤繼續躺倒在草坪上:“好好休假,這些事不歸我們管。”
是啊,這事是不歸他管,但二舅舅算是徹底風光了,這幾天動不動就上一次電視,而且還連升兩級,再往前一步基本上就是封疆大吏了,現在算起來他應該是個指揮同知了,那可是風光的不行。
“沒給我升官麽?”谷濤突然問了起來。
“沒有,但是有給你單獨嘉獎,上頭的意見是你的身份是獨立體系的,不太好升官。不過這事不着急,以後有你好處。”
谷濤隻是很敷衍的哦了一聲,他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官職,反正他就是個挂職人員,隻要不給他添堵,什麽都好辦。至于下頭那幫學員,除了獎金之外還有一筆額外的獎勵,算起來還是很豐厚的。
“六子他們出去玩了,我好無聊啊。”谷濤躺在草地上歎氣道:“都走了,基地就剩下我和這個丫頭了,你能給找點娛樂活動麽?”
“我到哪找去,我等會也得走了。”王磊嘿嘿一笑:“回家看看我爹媽。”
“你是去秀的吧,秀特等功。”
“可不是。”王磊晃着手指頭:“那玩意沒什麽好秀的,我是去跟我的哥們弟兄吹牛的,讓他們好好羨慕一把。”
谷濤吹了聲口哨:“那我自己玩去。”
“假是你放的,喊無聊的也是你,你還真難伺候。”
不搭理這個膚淺的老男人,谷濤抱着狗帶着尹蓉就走出了基地,不過他剛出門就看到了正在基地外一家烤肉店走出來的青玉子還有幾個太虛舫的高層,他們看到谷濤時表現的有些尴尬,而谷濤卻是滿臉笑容:“老哥們,吃烤肉啊?”
“嗯……啊。”一個太虛舫的真人連忙擦着嘴,胡亂答應着。
而青玉子則看了谷濤一眼,冷哼一聲。
“老哥,别這樣。”谷濤湊上去,一把摟住青玉子的肩膀:“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這不,你們在這不也習慣了麽。”
青玉子臉色鐵青,不搭理谷濤,隻是看到尹蓉時從口袋裏遞給她一個木頭梳子:“之前答應你的。”
“謝青玉師伯。”
師伯?谷濤一愣,看了看蓉蓉:“你爲什麽叫他師伯?”
“師父說了,青玉師伯的輩分高,要叫師伯。”
師伯啊……那這麽論的話,自己不得叫一聲師兄?那不虧了麽,這個手下敗将,本來還打算收他當個徒弟的,可現在轉眼成師兄了,這就讓谷濤十分不爽了啊。
“論輩分,老夫比那辛五味還高上兩輩,哼……”青玉子看到谷濤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并不友好,連忙傲嬌的解釋道:“隻是覺得與蓉蓉有緣,便自降身份承了她的一聲師伯。”
“蓉蓉跟你有什麽緣分,你别給老子亂來啊。”谷濤眯起眼睛盯着青玉子:“她才幾歲!”
“混賬!”青玉子眼睛一瞪:“你把老夫想成什麽人了?老夫隻是看這孩子骨骼清奇,不忍讓那辛小瘋子把她根基給毀了,所以教導一番罷了。”
谷濤一聽,連忙賠笑起來:“好說好說,那以後我可也得叫你一聲師兄啊。”
“呵,不敢當。”
青玉子穿上便裝,其實還真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隻是做派太老氣也太傲嬌,讓人不爽。
“青玉子師兄啊,這次其實很多地方還是要謝謝太虛舫的師侄們啊,你們算是幹了一件大好事。”谷濤坐在欄杆上笑道:“對了,過幾天回去看看太虛舫重建的進程不?”
什麽!太虛舫重建?
這一下就算是青玉子都蒙了,太虛舫什麽時候重建了?他居然不知道?
“重建?”
“當然啦,現在還沒完工,不過主題工程已經完成了,等裝修之後你們就能回去了,過兩天帶你們看看?”
一衆太虛舫的門徒們互相看了看,怎麽也不敢相信谷濤這個大魔王會幹出這種事。
“你們啊。”谷濤搖頭:“咱們現在是自己人了不是。”
呵呵,自己人,說的好聽。青玉子面帶冷笑,要不是這個家夥威逼利誘,抄了家又把自己的門徒扣在這裏,他老早就跑了,還自己人。雖然他承認自己許是打不過小瘋子和他這個古怪的師弟,但如果自己要跑路的話,他自信他們根本找不到。
“别不信,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谷濤打了個響指:“再委屈一段時間住在這吧,反正你們工資照拿,喝啤酒吃烤肉也都是簽單打白條,基地給你們結賬,有什麽不舒服的呢。”
青玉子見自己打白條的事被他說出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不由辯解道:“等……等老夫返回山門,欠你的一并還清。”
“你開玩笑呢。”谷濤擺擺手:“自己人,不說這個。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帶蓉蓉出去玩一圈。”
“那……”青玉子微微張嘴,躊躇半天之後突然問道:“太虛舫……”
“行行行,明天就帶你們回去看看!”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呗。”谷濤比劃了個ok的手勢:“一家人以後不要說兩家話了,保證你們滿意。不過地點不是青城山了,那邊環境不好,太閉塞。太虛舫也該出山了。”
山門在哪,一點都不重要,真的。隻要太虛舫能活過來,青玉子就得給師門高祖燒香了,不然他可就是葬送太虛舫的罪魁禍首,死後無顔面對先祖的。
不得青玉子那幾個人繼續問下去,谷濤就逃跑似的帶着尹蓉跑掉了,他實在是不喜歡和青玉子這幫老東西聊天,很煩不說,還動不動的罵人不帶髒字,十分嫌棄.jpg。
好不容易從基地跑出來,谷濤和尹蓉坐上了去市區的公交車,兩個人坐在最後一排,蓉蓉抱着谷濤的胳膊,懷裏還睡着一直奶狗,一路寂靜。
不愛說話是真的好啊,谷濤曬着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聞着尹蓉身上香香的少女味,很快就睡了下去,直到到達市中心之後,尹蓉把谷濤拽了起來,兩個人從公交車上走下來之後,谷濤驚訝的發現街上居然有這麽多人?
“薩塔尼亞,今天不是休息日吧?怎麽這麽多人?”
“還有四天就是農曆新年,也叫春節。”
谷濤一拍腦袋:“哎呀,難怪那幫家夥一聽放假那麽高興,原來是要過年了,給他們發全頻廣播,假期延長四天,大年初八之後再來上班。”
意識到要過年了之後,谷濤側過頭看着揣着手手的尹蓉,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蓉蓉啊,你怎麽不提醒我要過年了啊?”
蓉蓉仰起頭看着谷濤,嘴巴動了動,但沒說話。
“剛好,今天給你買新衣服,你這老穿基地制服也不是個事。”谷濤摸了摸尹蓉的頭:“女孩子還是得打扮的漂漂亮亮。”
尹蓉是個可憐孩子,她最大的愛好就是囤積各種食物,就像倉鼠一樣,這種饑餓記憶對她來說太過于深刻,哪怕是在邊境的時候,分發給他們的罐頭,尹蓉都囤積了好多回來。而除了食物,其他東西她根本不在意,衣服鞋子褲子都是極地發的制式沖鋒衣,雖然沒有明确标識,但也是不分男女的。
“上次買衣服還是夏天。”谷濤笑着對蓉蓉說:“現在一專業就冬天了。”
“嗯。”
“你這段時間進步很大,爲了獎勵你,今天還是我掏錢。”
尹蓉仰着頭看着谷濤,臉上沒有笑容,但眼神卻軟軟的看得人想要親她一下。
“好了,别這麽看我。”谷濤捏了捏她的臉蛋:“别人會把我當變态的。”
這半年來,尹蓉雖然訓練很刻苦,但長身體時的孩子隻要營養跟的上,一定是會很好看的,現在的蓉蓉和半年前比起來要胖了不少,也結實了不少。原本幹枯發黃的頭發也變得油光水潤,臉上也出現了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紅暈,身段也開始慢慢顯露出來了,已經像是一個大姑娘了,雖然一如既往的很黏谷濤,但……如果被人誤會的話,谷濤是說不清楚的,被發到網上當變态可不好。
在步行街逛了一圈,谷濤不惜血本給蓉蓉買了一整套新衣服,還有一個玉挂件,雖然這玉的品質跟青玉子送給蓉蓉的把件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但也值好幾萬塊錢呢,還有女孩穿的襪子、内衣褲,甚至内衣還是谷濤親自去挑的,專業程度超過專櫃店員。
“女孩子在發育的時候,一定要穿合身的内衣。”谷濤一隻手拎着一堆購物袋一隻手牽着尹蓉:“其他都無所謂,這個一定不能應付,知道嗎?”
尹蓉點頭。
“還有,來親戚的時候要記得跟辛晨和青玉子老神棍說,訓練能停就停。你自己也要注意,不要去吃冰激淩之類的東西,到時候肚子疼我可沒辦法。”
尹蓉點頭。
“如果有喜歡的小帥哥,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我,我幫你把關。”
尹蓉重重的搖頭。
谷濤歎了口氣,也就沒再繼續說話了。不過好在這時,突然一陣香味從旁邊傳來,谷濤不自覺的被吸引過去,發現正是路邊的糖炒栗子在散發着妖娆的香氣,他咂摸咂摸嘴,開口打破了尴尬:“吃栗子啊?”
尹蓉仰起頭看着他:“吃的。”
“走,買點。”
谷濤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買了五斤,然後兩個人就坐在一座商城還算幹淨的台階上開始剝栗子吃,而這時一個人從谷濤身邊走過,但很快又折返了回來。谷濤擡頭看了這個突然過來的人,而那人也盯着谷濤看了半天。
“看啥?”谷濤皺起眉頭:“你盯我兩分鍾了。”
那男人皺着眉頭:“奇怪,你該死了啊。”
“大過年的。”谷濤把一顆栗子放進嘴裏:“别說不吉利的話。”
“不是。”那人連忙擺手:“你真的該死的。”
說罷,他指着尹蓉:“她跟着你多久了?”
“半年多。”
“不對不對,爲什麽呢。”那男人連忙搖頭:“天煞孤星的命格,怎麽可能容你半年!”
尹蓉最忌諱别人說她天煞孤星,這一點谷濤清楚,所以他二話不說,起來照着那家夥的臉就是一拳揍了過去。
“你怎麽打人!”
谷濤撩起袖子:“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