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來一首!”
在水晶監獄裏,谷濤已經喝得有些多了,他坐在地上手裏抱着那把破吉他,邊彈邊唱,笑得像個孩子。而他爲數不多的聽衆也都是水晶監獄裏的囚犯,他們面前也放着小菜啤酒,每一個都醉醺醺,聽着谷濤唱一些奇怪的歌,動情處還會扯着嗓子一起高歌一曲。
“那邊那個小女鬼!過來過來!”谷濤指着那個鬼娃娃:“過來,倒酒!”
關押着鬼娃娃的水晶栅欄慢慢打開,鬼魂尖叫一聲,直奔門口而去,可就在觸及大門的時候,突然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了回來,而它試着穿牆,但牆壁卻比水晶壁壘還要細密堅硬,根本無法穿透。
“老子讓你倒酒!”谷濤把杯子往地上一放:“你跑?你跑哪去!”
幾次嘗試之後,女鬼慢慢飄到谷濤身邊,拿起瓶子給他倒了一滿杯,而籠子裏的高義和豬頭人也開始起哄:“來來來,倒酒!”
除了那個粘糊糊的黑影怪物沒有被放出來之外,其他人的牢籠都被打開了,他們圍坐在一圈,中間是用離子發生器模拟出的篝火,甚至還有木柴燃燒的噼啪聲和火焰的溫度以及那種煙熏火燎的味道。
“肉,還是得自己烤着好吃。”谷濤靠在巨大的骨架上,一邊烤肉一邊醉醺醺的笑道:“老子就不信了,他媽的,他就是挑釁老子你知道嗎?”
“哥,别激動。”高義端起酒杯跟谷濤碰了一杯:“要不你學我,去殺兩個人。”
“殺,殺你媽個頭。”谷濤伸手一腳踹在他胸口,然後指着自己衣服:“看看老子的身份,老子能跟你一樣嗎?滾。”
谷濤的頭歪到一邊,顯然喝高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手上還握着半杯啤酒,而高義湊上來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他還活着之後,然後自顧自的把谷濤烤的肉拿在手裏吃了起來,然後摟着豬頭人的肩膀指着谷濤說:“這家夥的唱歌真他媽難聽。”
“嗯,難聽。”豬頭人正在鐵格子上烤着肉,滋滋響:“還非得讓人給他叫好。”
“臭傻逼。”高義罵了一聲,然後看了看門口,小聲的對豬頭人說:“咱們跑嗎……”
“不跑。”豬頭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他擡起頭一揚手:“倒酒。”
小女鬼委委屈屈的飄到他面前,給他倒上了一杯,他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然後揉了一把花生米到嘴裏,吃得唇齒生香:“先不說你能不能跑,剛才你也看到了,這地方咱們根本就别想着跑,銅牆鐵壁。而且就算能跑出去,咱們去哪?被黑白兩道追殺嗎?我告訴你,對于咱們來說,這裏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說着,豬頭人靠在自己水晶壁壘外,打了個酒嗝,拍了拍日漸肥碩的肚子:“就我看,這挺好。”
“媽的。”高義也是一口把酒喝幹,他的眼睛盯着谷濤的脖子:“真不甘心。”
“我勸你别動手。”豬頭人翹起二郎腿:“不然我連個聊天的人都沒了。”
說了這句話,高義渾身一哆嗦,眼神裏的殺氣慢慢褪溫,他歎了口氣,看着已經呼呼大睡的谷濤,慢慢把視線轉過來,拿起烤盤上的一整隻兔子:“吃肉!”
“其實這種人也挺不容易的。”豬頭人扯下高義手裏的半隻兔子:“外頭人五人六的,私底下恐怕連個喝酒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不是有女朋友有兄弟麽?”
“你這種孤兒知道個屁,有些事根本就不能跟家裏人說。”
“你他媽再給老子說一句孤兒試試。”
“喲?孤兒,你想怎麽着?”
高義渾身開始覆蓋上金屬,二話不說一拳就擂在了豬頭人的臉上:“幹你!”
豬頭人也不甘示弱,瞬間變成了那個巨大的樣子,提着高義就扔了出去:“老子讓你見識見識!”
而就在他們乒乓乒乓打得昏天暗地的時候,谷濤卻翻了個身,用手當枕頭,睡得香甜。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隻知道醒來的時候,看到豬頭人和高義都是灰頭土臉的靠在牆邊,高義金屬身已經凹陷扭曲了,豬頭人則是鼻青臉腫的,看上去都傷得不輕。
“嘶……”倒吸一口涼氣,宿醉的感覺讓谷濤頭疼欲裂,他按着腦袋看着面前的兩個家夥:”你們打架了?”
“你問這畜生。”高義用已經彎曲的手指指着豬頭人:“個王八蛋。”
“老子打的就是你。”
“行了。”谷濤掙紮着起身:“自己回去吧,我該走了。”
“常來啊。”高義靠在那看着谷濤的背影:“我腿被掰擰巴了,不送了啊,哥。”
“不送就不送吧。”谷濤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下次别想着殺我。”
高義當時就吓出一身白毛汗,卻隻能幹巴巴的笑着。
谷濤走出去,天上的大太陽差點晃瞎了他的狗眼,他走到超市裏的自動販賣機前買了瓶冰水一仰頭噸噸噸噸全給灌下去之後才感覺肚子裏那股火燒火燎的感覺稍微好了點,擡起手看了看手邊,發現已經過了午飯點了。而剛睡醒渾身沒勁兒的他也懶得走路了,一屁股坐在台階上,靠在那用力的揉搓自己的臉,腦子裏一片空白。
“艦長,何玉祥與徐夢夢雙方都已返回基地。”
“知道了。”谷濤甩了甩腦袋:“徐夢夢那邊怎麽樣?”
“活捉一人,正在審訊。”
“你協助一下就行,這種小事以後不用告訴我了。”
“知道了,艦長。”
谷濤如果沒有出現昨天那一幕,谷濤可能還會去了解一下這個被抓的家夥到底是跟誰接頭,但自從發生昨天的事之後他才發現,那幫人的反偵察能力強到讓人發指,根本就是不講道理的嚴謹,哪怕隻是可能會暴露身份的目标都會被幹掉,這種會被輕易抓到的,一定是問不出來什麽的,就像昨晚上跟他一起喝酒吃肉的住在水晶監獄的那倆孫子。
“艦長,那兩個普通人怎麽處理。”
“出具一份調查結果,然後以故意殺人扔出去吧。”谷濤仰起頭:“隻要交給檢察院就行了,李家不會放過他們的。”
“明白。”
說實話,谷濤現在心裏真的是憋着一股勁,他真的是想現在就出去把那個什麽狗屁紅魔扔進水晶監獄裏,然後把水晶監獄塞進火箭裏讓後讓他飄出太陽系,那家夥已經不是說單純的犯法了,這簡直就就是在挑戰谷濤的極限。
“薩塔尼亞,跟六子他們說一下,我出去逛逛,心煩。”
“收到。”
谷濤拔腿往外走,身後的小面包就這麽跟着他,走到基地訓練區時發現午休的學員們正三三兩兩的遊蕩着,唯獨蓉蓉單腿站在一根柱子上,渾身顫抖。而辛晨則抱着夢熊靠在旁邊半閉着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差不多就行了,别太嚴格。”
谷濤走上前,拍了一下辛晨的肩膀,這讓他的碎碎念戛然而止,随着他的口訣停止,蓉蓉也終于站立不穩從柱子上摔了下來,谷濤連忙沖上去抱住她并把她輕輕放在地上,接着滿臉嗔怪的對辛晨說:“人家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還往死裏折騰?”
“不。”蓉蓉已經站不住了,但仍然倔強不扶任何東西:“是我要的。”
辛晨睜開眼看了谷濤一眼,然後輕輕搖頭:“這是我徒弟,我比你心疼多了,可要是連這個都撐不住,修行就是玩玩而已。”
“對。”尹蓉也點頭:“我還行。”
“行吧。”谷濤搖搖頭:“量力而行。”
“師弟,你去哪?”
“出去逛逛,最近有些累。”
辛晨哦了一聲,然後拍了拍蓉蓉的肩膀:“先休息半個時辰,下午繼續練。不要喝碳酸飲料,我再說一次,不要喝碳酸飲料,隻能喝水。”
“是,師父。”
兩個人結伴走出基地,辛晨就拍了一下谷濤的肩膀:“師弟啊,不要有壓力,師兄會幫你的。”
“那個紅魔,讓我頭疼。”
谷濤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跟辛晨這麽一說,特别是昨天晚上的那個死屍的事情,辛晨立刻就陷入了沉思,兩個人默默無語的走了一陣,然後辛晨一拍大腿:“師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還真知道!”
“知道什麽?”
“這個紅魔。”辛晨滿臉神秘的說道:“如果沒有意外,應該跟幾年前一起地仙被殺事件有關。”
“哦?”谷濤立刻來了精神:“說說。”
辛晨把谷濤拉到基地旁邊的一個休息用的長椅上,把夢熊放在腿上之後,開始了叙說:“當年,老頭子還沒去世的時候,曾經在西南邊陲出過一件事,一個地仙死在了自己鎮守的地區。整個圈子當時都很震驚,甚至昆侖都下來人了,但查來查去隻查到是死于劇毒,這種劇毒隻屬于蛛魔。”
“蛛魔?”
“對,就和你的桉一樣,曾經也是鎮守一方的神獸,但後來一夜之間屠殺了鎮守門派11口人之後,消失無蹤。那個門派隻留下了一個活口,還是因爲當時在外雲遊而逃過一劫。那是差不多一百年前的事了,從那以後就沒人知道蛛魔的行蹤,直到上次劍仙被殺它才重新浮出水面。從你描述的情況來看,那個被殺的用蠱人應該是蛛魔一系的,殺他的一定也是蛛魔。”
“你怎麽能肯定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