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多時候民衆并不一定需要真相,他們隻需要一個解釋。
這些事谷濤把報告遞上去并着重說明的自己将會持續跟進就沒再說什麽了,畢竟這件事到現在爲止還根本沒有什麽頭緒,他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一男一女,可是究竟是哪一對男女,一籌莫展。
心情不好,谷濤就開始折磨學員,學員折騰不動了,他就開始折磨太虛舫的那些人,這幫人已經在體育館裏關了三天三夜了,這三天的時間裏,雖然給他們提供了食物,但他們沒有一個人肯進食,有些人分明已經快要扛不住了,但卻仍然被周圍那些意志堅定的強迫着不許吃不許喝。
“你們啊,食古不化、冥頑不靈。”谷濤歎了口氣:“你們怎麽就不想想,隻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山門麽給你們重建、名份麽給你們重振,怎麽了?這麽好的條件你們就是不答應?”
“惡賊,我輩抵死不從!”
人群中的聲音傳到谷濤耳朵裏,他呵呵一笑,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是麽?”
說完,他指着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把那個帶出來!”
幾個耀武揚威的二組成員從人群中把剛才罵人的家夥給拎了出來,這個小姐姐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幹裂,但可以看出來如果她要是狀态好些,再略施粉黛,一定是個明星一般的女孩。
“抵死不從是嗎?”谷濤來到她面前,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那你想怎麽死?”
“惡賊!我呸!”那個女孩啐了谷濤一口。
谷濤的防護罩擋住了口水,但也被惡心的不行,他招招手:“我看你能扛得住幾分鍾。”
接着,他從旁邊拿過一張椅子,然後吩咐人把那個小姐姐捆在了椅子上,臉上露出兇神惡煞的笑容對那些太虛舫的弟子們說:“我要你們看着,看看她的潰不成軍。”
底下當然是罵聲一片,什麽難聽的詞語都噴湧出來了,谷濤伸了個懶腰歎了口氣:“開始吧。”
他把一個虛拟競技場的眼罩戴在了那個女孩的臉上,然後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注射器給她注射了一管不明液體,接着開啓了虛拟競技場。
别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幹什麽,但谷濤知道啊,他其實直接把舌尖上的中國呈現在了她的面前,有氣味、有觸感、能吃到,雖然無法填飽肚子,但感覺細胞會給大腦如實傳遞信息,而谷濤給她注射的其實是一種神經激活類藥物,可以把嗅覺、味覺、感覺等等擴大十倍傳輸給大腦。
到這一步,已經不是說她意志多麽堅強的事了,而是她能抗幾分鍾的事了。
“去準備點飯菜,跟張師傅說一聲,精緻一點、好吃一點,拿出他渾身解數。”
谷濤吩咐身邊的學員時,那個被捆住的姑娘嘴角已經留下了口水,她吸溜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聞,雖然她的師兄弟們紛紛呼喚她,但她好像什麽都聽不見似的,在口水流過之後,她嘴裏開始發出呓語一般的笑聲,接着吧唧嘴的聲音和嘀嘀咕咕的說話聲,感覺她整個人就像是已經被折磨瘋了。
根據儀表的分析,她的大腦在收到刺激之後,胃酸分泌量翻了三倍,膽汁也開始瘋狂分泌,還有根本無法抑制住的口水,好好一個清秀的姑娘,瞬間變成了一個饕餮似的小怪物。
“你們看啊。”谷濤趁這個時候開始給周圍的學員上課:“人類在某種程度上是大腦的奴隸,人類的本體其實是大腦,軀體隻是盛裝大腦的容器,因爲它太脆弱了。所謂的‘我意志堅定’也不過是大腦發出的一種表達訴求或者達到目的的信号而已。”
大概二十分鍾,去取飯的學員已經回來了,時間比較緊,所以一些需要精心準備的菜是拿不來了,但還是有鹵雞腿、熏肉卷、炭烤小牛排、香辣雞脆骨、上湯藕夾、麻婆豆腐、回鍋肉和一大份蒜泥白肉。以及足足五人份的東北白米飯,散發着濃烈的米香以及一瓶滋滋冒着起泡的可樂。”
這些東西一進屋,谷濤分明聽見了整齊劃一的吞口水聲,他側過頭看了那幫家夥一眼,不屑的笑了笑,然後發現這個女孩的身體已經發出痙攣體征了,大概是因爲胰島素的大量分泌導緻的低血糖。
“差不多了,再這麽下去她可能會休克。”
他關上虛拟競技場,摘下女孩的目鏡,然後解開捆着她的繩子。
當她重新睜開眼睛時,谷濤感覺她的眼睛都綠了,呈現出唐馬儒視角。怎麽說呢,當她從虛拟競技場出來之後,眼裏哪裏還有什麽師兄弟,所有的注意力都盯在了面前的一桌飯菜上,作勢就要上前去撲。
“唉,等會。”谷濤按住她的腦門,然後蹲在她面前:“剛才你說什麽來着?不是打死都不吃嗎?”
“給我!”她掙紮着想要掙脫谷濤,但卻被二組的壞蛋們給按住了。
“求求你……給我……給我……”她說話的時候,口水如同瀑布一樣打濕了胸前的衣衫,看上去慘到不行。
而谷濤卻搖頭:“不行哦。”
你是魔鬼嗎……即使是在嚴酷環境下訓練出來的二組學員都覺得谷教官簡直就是惡魔轉世,人家好看的小姑娘都被折磨成這樣了,他居然還能如此鐵石心腸。
“那邊是你的師兄弟,你的尊嚴在那裏哦。”谷濤晃着手,在她面前走來走去:“而朝我走來,就得從狗洞裏鑽出來,就算是我這個惡賊的人了。”
那姑娘看了看從小跟自己長大的同門,然後又看了看一臉奸佞相的谷濤,一咬牙一跺腳狠下心把頭一撇:“給我飯……你讓我幹什麽都可以!”
“哈哈哈哈哈……”谷濤笑得連眼淚都快下來了,然後示意二組的人放開她:“吃吧。”
一聲吃吧,這個小姐姐就沖到了桌子前,拿起筷子勺子開始風卷殘雲,吃幾口飯被噎住了,谷濤就給她倒一杯肥宅歡樂水,夠不到的菜也有人專門拿到她面前。
“好吃嗎?”
“真香!真好吃!”她仰起頭沖谷濤笑了出來,但每次眼角餘光掃到師兄弟時,她都會下意識的側過頭。
“其實我沒有對你幹什麽,隻是加強了你的感官而已,隻是讓你遵循自己的本心的欲望。”谷濤蹲在她面前:“放心吧,沒有後遺症。”
“我知道……”她喊着一嘴飯:“我就是餓!”
看到她的樣子,如果在以前,她如果穿上這一身白色的長衫,輕踩在一柄劍上,都不用幹什麽,隻要懸停在半空就已經會是無數人的女神了,但今天她卻隻是像一隻餓急的狗……
而她的狀态看在别人眼裏,有不屑的、有咬牙切齒的、有怆然涕下的、有羨慕的、有跪地撼哭的。而吃着吃着,她的淚水也流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谷濤一眼,眼淚順着下巴滴在了碗裏,但想了想還是低下頭繼續吃起了東西。
“是不是感覺到尊嚴被踐踏了?”谷濤拿出手帕遞到她手裏:“擦擦吧。”
她擦了眼淚,然後擡頭看了一眼谷濤,默默點頭。
“其實這不算是被踐踏。”谷濤搖搖頭,搬過凳子坐在她面前,給她倒上一杯可樂:“直面自己的孱弱也是種能力。”
哭着吃完一頓飯,幾個成年人都無法吃掉的量居然全進了這個看上去還挺單薄的小姐姐肚子裏,她看上去很滿足,但神情也很憔悴。
“輸給了身體,不丢人。”谷濤撇撇嘴。
旁邊的學員偷偷笑,被谷濤給發現了。
他瞪了一眼:“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說此處應有本子。”
學員們紛紛笑出了聲,畢竟都是一群大男孩,谷濤也就懶得跟他們計較了,隻是轉頭看向那個小姐姐:“你是打算回你的師兄弟裏去還是……”
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瘋狂的搖起頭來,甚至都不敢回頭看她的師兄弟們,隻是默默跟在谷濤身後,手足無措。谷濤看到她的表現,露出了一個十分邪惡的笑容,但隻是昙花一現,很快就又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鴻運,把她帶到七彩那去,讓七彩給她準備幹淨衣服,讓她好洗個熱水澡。”
眼神裏帶着感激,小姐姐被帶走了,而谷濤則重新搬過凳子坐在那群人的面前,也不說話,隻是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們。
“好了,今天的份額沒了,明天繼續吧,希望你們能撐得住。”
谷濤說完就帶着人走了,而剛走出去就聽見裏頭像是暴亂一樣發出嘈雜的聲音,但他根本不管這些,隻是一如既往的用一把鎖頭鎖死了大門。
“教官,爲什麽那個姑娘态度前後轉變這麽大啊……而且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強化感官不光是強化嗅覺味覺,還有認知感受也會被放大,速成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而且一個人一旦被在一群人面前撕碎了自尊,那麽他會本能的厭惡這群人,反而會在心理上依賴撕碎她外衣的我,她在認知上會把自己和我歸爲一類。而裏面那些人則會把她認爲是叛徒,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當然,這裏面會有人羨慕她的,等明天我讓你們看奇迹。”
一夜之後,谷濤大清早就帶着人打開了已經臭氣熏天的體育場大門,他慢慢走進去,用手絹捂着口鼻,略微戲谑的看着仍然在靜坐的那些人,身後還跟着已經換上幹淨衣服、氣色紅潤的昨天晚上的小姑娘,她雖然始終在躲避師兄弟們的視線,但卻還是比較堅定的跟在了谷濤的身後。
“喏,你們的師妹或者師姐就在這啊,我沒動她也沒讓她幹她不想幹的事,更沒跟你們想的那樣對她淩辱之類的,我昨天晚上回去就吃飯睡覺了。”谷濤回身指着那個小姐姐:“你昨天晚上睡的好嗎?”
“還……還好。”
“可你的師兄弟師姐妹們可睡的不好啊。”谷濤歎了口氣:“你們啊,真是倔強……”
她的眼神像做賊一樣在人群中掃視着,然後偶爾會停留,并且在停留時,眼神也會發生變化。
“你、你、你、你、你、你……”谷濤一連點了十七個人:“出來。”
被他點出來的人一個個都是慷慨赴死的表情,而那個女孩卻是滿臉驚奇的看着谷濤。
“你們跟這個小姐姐出去換衣服,洗澡吃東西。哦,先吃東西吧,她會帶你們去食堂的。”
那個小姑娘一愣,帶着幾分激動和不可置信的問:“可……可以嗎?”
“當然。”谷濤笑着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早餐九點半結束,再不去就得等下一頓了,快去。”
雖然知道這遠不算自由,但他們還是帶着不可置信的眼神被解開了鐐铐,跟着那個小姐姐走了出去。而那些靜坐的人因爲少了這個十八個人,一下子就空了一大塊,就像個斑秃的中年人,看上去格外突兀。
“好了。”谷濤攤開手:“我們明天見。”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但就在他要離開的一瞬間,有人不顧阻擋的從人堆裏爬出來,哭嚎着、央求着,而谷濤轉過身看着他不爲所動,不過很快,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跪在谷濤面前央求起來,一轉眼隻有不到三十個人仍然堅定的坐在原地了。
“帶出去吧。”谷濤笑了出來,對着身後的學員說:“通知後勤洗腦大隊準備上線。”
他們被帶走,谷濤看着還零零星星坐在那的三十幾個人,他倒是不緊不慢的,也不說話,就這麽坐在他們面前,靜靜的看着他們。
“你到底想怎麽樣!”
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了,而谷濤隻是晃動着手指,輕笑起來:“我不想怎樣,隻是想你們明白現在是個什麽時代了。”
“你毀我山門……”
“我給你們重建。”
“你傷我門人……”
“我給你們治療。”
“你侮我名節……”
“我讓你們名揚天下!”
一問一答,擲地有聲。名揚天下之後,再無聲響,四周圍一片寂靜,谷濤也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可事到如今,我們還怎麽在江湖立足。”
“哎喲……”谷濤長歎一聲,站起身來:“少帥那部電視劇我推薦你們看一下,張作霖跟張學良說的一句話特别有意思。山不向你走來,你就向山走去啊,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啊!是,你們是被我給滅了門,可是又怎麽樣呢?我給你們地位、我給你們富貴,你靠打你能打出什麽名堂,你們是修仙的門派不是下山的土匪,有些東西不是打出來的。你們啊,不甘心,我知道。我有段時間上網啊,就看到一種論調就和你們一樣,什麽泱泱中華五千年幹他媽的40,可是這東西你得幹的過才行啊,你不甘心能怎麽辦,你不得自己硬起來嗎?你們這太虛舫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技術沒技術、要能力沒能力,光靠喊口号?你們一門上下百多人,被我帶去的三十幾個打了個屁滾尿流,燒了你山門、炸了你寶塔,你們能怎樣?不也隻是蹲在這非暴力、不合作嗎?我現在給你們個機會,給你們個看看世界的機會,你們不要?餓死在這,意義何在?”
“想通了,就按上面那個紅色的按鈕。”
谷濤說完,轉身離開,而他離開不到三十分鍾,通訊器的紅色閃光就閃爍了起來,坐在辦公室的他,看着指示器,露出了笑容,走到了窗口,看着遠處已經染上黃色的樹葉,長出一口氣:“歡迎來到第九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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