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上去要門票的,我們從後面上去。”
身爲本地人的七彩很認真的說:“我小時候經常和師姐從後山繞上去的。”
“哪邊近?”谷濤手上拿着一個麻辣味的牛肉包子仰頭看着茫茫的群山:“哪近從哪上,春哥兒還在地上躺着呢。”
“那肯定是正門近,不過前山門都是旅遊景區,過去之後還要繞過十二座山頭才能到太虛舫的山門。”
“日。”谷濤把車一停:“全體下車。”
車隊停了下來,在衆多遊客的注視中他們跟在谷濤和辛晨的身後走路帶風的走向售票處。
“一個人九十。”
“三十多個人不能算團體票嗎?”
“你們提前訂了團體票嗎?”售票員鄙夷的看了谷濤一眼:“沒的錢就别出來玩嘛。”
“是是是,一個人九十吧,v轉可以啊?”
他們拿上進山票之後,二組一個小哥走到谷濤身邊好奇的問道:“對這種人那麽客氣幹什麽?”
谷濤把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裏,就着一瓶酸奶咽下去之後開口說道:“就是因爲他是你們嘴裏的‘這種人’所以才更應該客氣,恃強淩弱不是本事,你們是要當英雄的人,我不想你們最後成惡霸。”
他的聲音不大但基本上所有人都能聽見,這話說的平淡,但真的一瞬間就讓這些熱血青年們沸騰起來了,畢竟尋仙修道除了一小部分看破紅塵的,大部分人的心裏可都是有個英雄夢的,隻是這個時勢造不出英雄了,他們整日混迹在普通人中,活得憋屈。
一行人行走在青城山的石闆路上,沒有人閑聊也沒有人左顧右盼,一個個都一副燃燒起來的樣子,氣場強到路上的遊客就沒有不讓路的,不管是普通的一家三口還是壯碩的花臂男子,看到這麽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上走,那種感覺就像一頭巨熊迎面撲來似的,即使連眼神交彙都沒有就已經讓人不敢直視了。
終于,他們走了十分鍾之後,來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谷濤揚起手晃了晃,全體停止。接着谷濤身上的裝甲上身:“全員準備。”
整齊劃一的起手動作已經準備好,他的手放下之後,所有人的速度陡然增加,幾乎就變成了一群在樹林中穿越的靈巧猿猴,若是有普通人看見,也隻當是一道黑影從樹梢上一閃而過。
谷濤也沒直接飛行而是配合着學員們的步調在七彩的引導下開始往太虛舫的地界進發。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片郁郁蔥蔥的青山深處,在七彩帶他們來到一個山谷中之後,在這裏之後,谷濤已經在雷達上發現了太虛舫的方位,而且就在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看來有障眼法。”
谷濤停了下來,接着所有人也都跟着一起停了下來,站在他的身後,而辛晨背着劍在旁邊微微一笑:“雕蟲小技。”
說完,他雙手輕輕一拍,夢熊登時出鞘,淩空一斬,太虛舫的山門禁制當場就失去了效果,接着一座坐落在半山腰占地面積最少有一萬多平方米的建築群就出現在了他們眼中。
建築群裏亭台樓閣煞是精緻,外頭由一圈朱紅色圍牆圍住,古色古香,銅色的大門九米有餘,門口的角落躺着一個人,正在幹嚼方便面。
谷濤帶着人走過去時候,吳六春沒看到,他側躺在那,臉沖着牆,幹嚼方便面的聲音嘎嘣脆。
“挺脆啊。”谷濤湊上去踢了他屁股一腳:“你這演技不行啊。”
六春一聽這聲音,猛得回頭,他本以爲隻有谷濤和辛晨過來,但沒想到他倆居然把整個基地都給拉了過來,頓時激動到有些語無倫次:“教官……那個……你們怎麽來的這麽快,吃飯了麽?”
“沒啊。”谷濤用下巴指了指太虛舫的大門:“來這害怕沒吃的?”
說完,他戴上了一雙很貼合手部曲線的手套,然後雙手握拳揮舞了幾下,周圍頓時出現一波黑色的浪潮,那些潮水在手套的控制下彙聚成團,就像地面上憑空長出了兩個巨大的拳頭。
在成型之後,他把六春扔到一邊,接着操縱這些磁力球重重砸在了厚重的青銅大門上。
轟鳴的響聲之後,銅門變形,但不得不說這玩意還真的是結實,本來以爲一下就能砸開的谷濤頗爲意外,不過随後倒也笑了出來,他嘀咕道:“我還不信了,薩塔尼亞,磁力百分百。”
建築用的磁力手套本來就擅長對付建築物,在磁力和慣性的影響下,磁力球形成的團每一次撞擊都不亞于一次隕石沖擊,銅門能夠抵抗第一次,但從它變形的姿态來看,第二下恐怕是不能抗過去了。
不過就在谷濤準備砸第二下的時候,銅門緩緩打開了,裏頭走出十幾個童子,還有幾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人也跟着一起迎了出來。
“原來是辛地仙,有失遠迎。”
谷濤側過頭問躺在地上繼續裝死的六春:“是他們打的你麽?”
六春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無比的搖搖頭。
“那就閃開。”
谷濤徑直往裏頭走,其中一個中年人想要阻攔他,但谷濤隻是一隻手撐在他臉上把他推到一邊,然後帶着人大喇喇的走進了太虛舫的山門。
走進去,就看到正門照壁後面是一個不小的廣場,廣場上隻有幾個小童在緩慢的清掃,他們的到來仿佛沒有起任何波瀾似的。
“玩這一套。”
谷濤背着手往裏頭走,身後的學員們也都跟了上去,而那幾個被無視的中年人則皺起了眉頭,緊随其後。
“那裏不能進。”
就在谷濤要走進正殿的時候,其中一個中年人快速走到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這裏是太虛舫正殿,諸位請移步偏殿。”
“哦。”谷濤斜眼看了他一下:“你們拿我東西、打我人的時候,可沒說你們是名門正派不能幹這種事。”
他說完,那個中年人還想争論,但卻發現脖子一涼,谷濤手臂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柄光劍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還沒看出來?我就是來找你們麻煩的。”
大家都是修行之人,這個中年人什麽時候受過這個欺負,當時就打算動手,但這時正殿裏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九嶺,讓他們進來吧。”
谷濤笑了笑,推開這個中年人,徑直打開正殿的排門走了進去。他們一衆人走進去之後,學員們一個個分列兩邊,站得筆直,看上去相當氣派,而這一身黑西裝黑墨鏡的排場根本就不虛這正殿裏的氛圍。
而此刻的正殿上,最上方的李耳像下坐着一個眉發皆白的老人,他的身下則正有三十幾個人在打坐,而再下一層則是上百的底層弟子,這些人渾身上下穿着米黃色的長袍,坐在這青煙袅袅的大殿裏,頗有一種名門正派的勢頭。
“辛道友,這次來所爲何事啊?”
辛晨翻了個白眼,輕笑道:“老頭,揣着明白裝糊塗嗎?我來幹什麽,你知道嗎?”
“九嶺,去把東西拿出來。”
那個中年人得令,快速的走過捧過三個盒子,打開之後裏面赫然就是谷濤爲那三個人定制的裝備。
“東西還你,這本就是一場誤會,你們現在退去,我就當你們毀我禁制、損我山門這事沒有發生過。”
辛晨把盒子裏的東西拿到手裏,然後抱着胳膊笑了起來:“今天我可不是話事人,我們走不走,那要問我師弟。”
“不知辛仙兒的師弟是?”
谷濤懶懶的歪着頭,看了看表:“你們現在有三個小時時間,解散門派、遣散弟子,然後在核實身份之後打回原籍。”
别人上來都是讨個面子,大家互相給個台階下就差不多了,可谷濤來了直接就要他們解散門派?還有這種道理?這豈不是欺人太甚了?這要還能忍下去,那太虛舫也就不能是那個心高氣傲的太虛舫了。
“你怎可如此目中無人!豈有此理!”
老頭說話時眉毛胡須無風自動,語氣咄咄逼人,聲勢驚人。而他座下的弟子也是一個個義憤填膺,那眼神眼看着就是如果不是師父在上面攔着,他們就要下來生撕掉谷濤一樣。
而谷濤卻隻是笑了出聲:“來來來,我就跟你講講理。”
“搶奪特殊警備處裝備、毆打國家公務人員、無證經營、非法集會、利用宗教名義聚衆宣傳邪典、我現在要就地取締你們的組織,而且要逮捕你們組織的頭目。”谷濤表情正氣凜然:“這是強制執法,你們懂什麽叫強制執法嗎?就是你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今天這事就這麽定了,你們如果暴力抗法,那麽我不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
“胡鬧!”
老者重重的一拍膝蓋,氣得滿面通紅,沒有一丁點的仙風道骨。
“胡鬧?”谷濤朝他伸出手:“你們有經營許可嗎?有宗教局的授權嗎?有文化部門的批文嗎?而且我懷疑你們這裏藏有違禁物品,接下來我們對你們這裏進行搜查,請配合執法。”
“好!好!好!”
老者長歎一聲,仰天長笑後說了三聲好。
“挺配合。”谷濤嘴角露出笑容,然後一揚手:“搜!”
學員們立刻振奮了起來,他們開始動了起來,但老者卻伸手一揚,打飛了一個學員:“誰敢!”
被擊飛的學員落在了谷濤腳邊,谷濤看了看他,然後擡頭看了看那個老者,他慢慢摘下眼鏡,背在身後的手打了個響指,接着就見天空上兩個黑點直直落了下來,直接砸碎了廣場上的雕像,接着大量的比小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黑色小蟲子開始像兩邊擴散。
“搜!”谷濤再次下達命令。
“欺我門派無人?攔下他們,生死無論!”
老者的命令剛下來,接着就見攻擊性無人機如同潮水一樣湧入了大廳,隻要手上有武器的人都吃到了攻擊,幾乎是瞬間大殿裏的人就倒了一片,場面煞是駭人。
“放心,他們沒死,隻是昏迷了。希望你們不要當螳臂當車的歹徒,你們都看見了,如果我的法器如果釋放更強的攻擊,你們都會死在這裏。”
而就在這時,太虛舫的弟子慢慢朝這裏彙集,他們手中持劍,包圍了正殿。而座上老者不緊不慢的對谷濤說:“年輕人,回頭是岸。”
“這句話是應該我對你說的。”谷濤說完,問辛晨:“太虛舫是什麽門?”
“劍門。”辛晨抱着夢熊靠在柱子上:“不入流的劍門。”
“可以。”
也許是被辛晨一句不入流給刺激到了,那老者冷笑一聲,身旁一把長劍如有靈性一般飛舞起來,然後遙遙指向谷濤。
“來,師兄,劍給我用用。”
“哦,給你。”
夢熊被握在谷濤手中,谷濤低着頭對她說道:“來個帥的。”
“得嘞,大哥您說的算。”
話音剛落,夢熊開始躁動起來,發出嗡嗡的高頻震顫,而在這震顫聲之下,所有的飛劍都開始瑟瑟發抖,一些修爲低下的弟子甚至連劍身都無法握住,即使是那老者……紫陽真人,好像是這個名字。即使是那個老者的劍也都開始産生了震顫,像是在害怕。
而就在這時,外頭突然一股浩然龐大的劍氣沖進了這裏,谷濤的無人機瞬間就被這股劍氣給吹散了,薩塔尼亞的聲音也開始報起警來。
“艦長,派出的螳螂無人機損失超過百分之九十七。”
谷濤轉過頭看了一眼,一個渾身上下白衣飄飄的年輕男子從天上翩然而至,然後輕輕甩了一下衣袖,背着手走進了正殿。
他一走進這裏,紫陽真人和所有門徒立刻跪在了他的面前,臉上全是驚喜:“恭迎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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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下個禮拜要出差一趟,這幾天就先更四千字,其他的就當存稿了,上班啊……真的是一種折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