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則雙腳掂在晴日上,一副女神的樣子,看上去全場焦點就是她了,而讓谷濤覺得震驚的是她居然可以保持這個帥氣的姿勢一動不動,美是美了,可看着很累的。果然女人爲了美真的是能夠忍受極大的痛苦。
"話說算命的。"
谷濤在旁邊提着一兜子開心果和瓜子咔嚓咔嚓吃着,時不時的回頭跟旁邊靜靜等待着的何家二哥說上兩句話什麽的。
"幹啥?"何二哥蹲在旁邊啃着屋裏自助取餐處來不及收的雞爪鴨脖子:"我不叫算命的,你叫我大名啊。"
"不是這個問題,剛才我可見你什麽都不吃,就喝了點紅酒,怎麽這會收不住了就?"
"嗨,你不是偶像,不知道。我有偶像包袱,那一屋子姑娘圍着我,我想吃哪好意思吃啊。"何玉祥吐出一截鴨脖子:"我從小就好這一口,剛才看着那邊有,可把我饞壞了,可又不好意思吃,真的難受。"
這個何玉祥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他表裏不一的程度是谷濤見過最嚴重的,他不像辛晨那樣半遊離在塵世之外,這家夥是典型的入世修行,所以這一身的臭毛病顯得格外真實,不過他的家教和脾氣都是頂好的,何三跟她這個二哥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渣,但就是那個偶像架子端着,明明内核隻是個從小被嚴加管教的逗逼富家公子,表面上要擺出活神仙的樣子。
"要不你躲躲?"谷濤的目鏡裏顯示那些人已經近了:"等會可能會挺危險。"
算命的戰鬥力并不高,但剛才谷濤已經見識到了他的能耐,這份能耐是真的強,雖然自己還沒有關于這個體系的分析報告,但他知道有些東西并不是靠單純數據就能呈現出來的,不然以後給人貼個牌,你三萬我五萬的,見着人之後把牌子一亮,就靠分數取勝。最後還能劃個分數線,五萬分是一本線、四萬分是二本線、三萬以下專科線、兩萬多就隻能算高中生。
如果真能這樣其實也還不錯,畢竟那樣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麽鬥争了,大家見了面起了沖突,互相之間亮亮分打打嘴炮,分低的滾粗,其實世界也就安穩了。而真的能夠如此麽?顯然是不行的,有些東西是被計算在戰鬥力之外的,比如阿秀那些奇怪的知識、夢夢的戰鬥意志等等,這些東西能顯著提升他們的戰鬥力,但卻并沒有被統計在站力之中。
好不誇張的說,夢夢徐和少風其實相差無幾的,少風現在甚至還比自己娃娃親的老婆戰力高一些,但打起來少風沒有赢過,一次都沒有赢過,就是因爲戰鬥意志和戰鬥天賦的原因。谷濤也發現了這個情況,所以他到現在都沒有把戰力目鏡分發下去,省得這幫人依靠數據而忘了衡量其他條件而吃大虧。
晚風輕輕吹來,有些涼了。從前兩天下了幾場雨之後,夏天的暑氣燥熱就被驅趕的差不多了,現在白天雖然還有些曬人,但到了晚上卻已經有點秋風瑟瑟的感覺了,而在寂靜的秋風中,谷濤的耳機裏傳來了聲音捕捉器捕捉到的音頻信号,而很快的眼鏡裏也出現直奔向這來的那幾個人的身影。
"還有一公裏,準備了。"
谷濤提醒了一句,可這倒是把旁邊啃雞爪的何玉祥吓了一跳:"你也會?"
"我會什麽?"
"天機密藏啊。"
"那是啥?"
正說話間,摩托車的突突聲已經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谷濤沒工夫解釋,而是再次确定了一遍浮遊炮的狀态和位置,然後就朝雌雄雙煞比劃了個手勢。
得到信号的何三和莫等閑突然動了起來,莫等閑一躍而起,在半空将要下落時,何三突然出現在他腳下手掌一托生生讓莫等閑再次拔高了百多米,接着就見莫等閑雙手持刀以雷霆萬鈞之力徑直劈了下去。
天空中雷如天磬、電若遊龍,刀鋒上挾裹着滾滾天威,肉眼看去就像是一條巨龍從天而降,早已看不見莫等閑的身影,隻看到一條遊龍以飄逸的身姿直奔地面而去。
"哇哦。"何玉祥拿出手機:"拍下來拍下來。"
谷濤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的說:"這有什麽好拍的?"
"你這就不懂了吧,小莫是我們這一輩裏招數最少但最華麗的,遊龍刀法一出四座皆驚,當年..."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見前方爆發出刺眼的電光,轉瞬間剛才還晴朗的天空中就已經烏雲密布,層巒疊嶂如暴雨将至。電光之後就是巨大的響聲,谷濤甚至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地面就産生的震顫,威力着實是可以。
"跟上。"
谷濤的外骨骼唰的一聲就上了身,何玉祥看到這一幕,驚奇的不得了,屁颠颠跟在谷濤身後喊着:"谷教官,鋼鐵俠皮膚多少錢一套!"
來到巨響發生的地方,就見莫等閑渾身被滋滋啦啦的電光圍繞,雙眼中已經看不到眼眸,隻有卷動的風雷,他側着身子舉刀過肩,刀尖指着對面的人,旁邊則是被劈成兩半的摩托車和一個死透了的人,周圍的土地已他爲中心向兩邊裂開,花草樹木上都出現了電紋。
可以啊,一擊就幹掉了一個戰鬥力排第二的。莫等閑這刀法真的是霸道的很,發動起來醜陋的姿勢居然變得那麽帥!身上那雷隐電藏的,簡直就是邪魅狂狷的典型代表,一身張狂就這麽寫在臉上,一個人生生把對面剩下三個人的氣勢給死死壓在身下。
"我感覺不用我出手啊。"何玉祥呼哧帶喘的跑到谷濤旁邊,扶着他的肩膀大口喘着氣:"可把我累死了。"
"你體能這麽差?"
"我文科生。"何玉祥從口袋裏拿出梳子把發型梳整齊之後站直身子:"感覺小莫一個人就能搞定。"
谷濤沒有回答他,莫等閑一個人能不能搞定還不清楚,但他絕對不會是一個人,因爲何三到現在還沒出現,等會大概就能看到他們這段時間的訓練結果了吧,畢竟他們一起打過的BOSS可不少,每一個都是要玩命玩配合才能打赢的東西,虛拟競技場可不跟人開玩笑,死亡雖然不會真的死亡,但觸覺可都是真實的。
那幾個超能側的人在反應過來之後也立刻展開了攻勢,一個人在黑夜中隐沒掉了身形,一個人的身體周圍開始出現懸浮的能量團而中間那個戰鬥力最高的則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長出了翅膀。
"1個。"谷濤朝莫等閑伸出一根手指:"你們自己選。"
"什麽一個?"何玉祥問了一聲。
就在他話音剛落時,莫等閑的刀突然迎風而動,轟隆隆帶着火車一般的聲音朝身邊砍了過去,接着就聽見一陣金戈交鳴的聲音和金屬被撕裂的刺耳的摩擦聲,最後就是一聲凄厲的慘叫,一個人突然從半空中顯現出了身形,胸口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透過傷口谷濤甚至可以看到跳動的心髒。
而就在莫等閑攻擊那個人的時候,剩下的兩個人也動了,一個控制着能量球沖向了莫等閑而另外一個則飛上天空準備來一個斯圖卡俯沖。但就在這時,半空中如同流星的劍芒閃爍了起來,一分二、二分三、三分無數。就像是機槍打出的曳光彈似的,在夜空中格外明亮。
細潤無聲的劍芒包圍着那個飛上天的人,他本能的想躲,但四合門的劍法本就是走的輕靈高速的路子,怎麽可能讓他逃跑?所以就見那些劍芒如同小蝌蚪找媽媽似的直追着那個會飛的鳥人而去。
"哇哇哇哇!是我家的歸宗劍!"
"你大驚小怪個屁啊。"
"我妹這麽厲害了嗎?天呐。"
鳥人到底不愧是這幾個人裏的戰鬥力巅峰,每次在劍芒快要刺中他時,他都會在半空突然轉身用鋼鐵一般的翅膀扇掉那些劍芒然後速度不減的開始在空中玩起了追逐戰。
直到何三突然出現在他的路徑上時,他才稍微減速。他想用他鋒利的翅膀去刺穿何三,但卻沒想到何三甚至連躲避的意思都沒有,提起晴日就刺了過去,就聽一聲清脆悅耳的"叮"從天空傳來,高下立判,他堅硬無比的翅膀頓時被劍氣傷得血肉模糊,但何三卻紋絲未動。
他頓了一下就準備轉身逃跑,但沒想到就在他僵直的時候,莫等閑的刀鋒出現在了他身後,他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的用翅膀護住了自己,但刀鋒還是沒有猶豫的切了下去,就像一把熱刀子從黃油表面上劃過一樣。
鳥人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半邊身子先落下去,然後這一半也跟着掉了下去,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是有一絲涼意。
而莫等閑是不會飛的,他在下落時何三突然出現在他身邊,伸出手接了他一下,兩個人也是一觸既分,但卻更改了方向,兩個人都直奔着那個在地上玩球球的人身邊。
"留一個啊!别殺紅了眼!"
谷濤喊了一嗓子,莫等閑當時就反應了過來,他把刀身一橫,然後重重的拍在了那個玩球球的人的腦殼上...
"哇...真的惡心。"何玉祥側過頭:"頭都拍爆了。"
而谷濤也是抱着胳膊看着同樣懵逼的莫等閑。
"你是不是瘋了。"何三上來就揪住莫等閑的耳朵:"殺心這麽重呢?"
"我已經收了..."莫等閑看着地上被自己拍爆頭的屍體,然後無奈的看了看谷濤:"教官...你看。"
"算了。"谷濤擺擺手:"你們對力量控制還差點,看來到底是作業少了。"
何三一愣,然後用力踢着莫等閑,帶着哭腔埋怨道:"都怪你...被你害死了。"
等探測器發現這裏已經沒有其他的生物反應時,谷濤上前起這幾個人的屍體,發現隻要被莫等閑的打中的都是一擊斃命,狂刀的霸道真不是吹的,隻是爲了這股勁頭放棄了很多東西,比如莫等閑不會飛隻能跟跳蚤一樣跳,機動性差很多。但顯然何三彌補了這個弱點,何三的攻擊力稍弱,但速度和敏捷點滿,兩個人加在一起,谷濤初步估計了一下,恐怕辛晨都要頭疼。
"不過你們兩個的配合是越來越好了。"
難得被教官誇獎,莫等閑摸着頭嘿嘿的笑着,而何三也抑制不住露出笑容。
"我隻有一個要求。"谷濤咳嗽了一聲:"在基地沒有成規模之前,最好不要懷孕,平時記得用安全措施。"
何三一愣,啊了一聲反應了過來,當時就急了,但她又不敢對谷濤說什麽,所以一直在那踢莫等閑。
"教官...我們還沒到那一步呢,我前幾天才摸了她的胸。"
莫等閑說的直接,但何三已經把一塊磚頭拍碎在了他的頭上...
"啥?你剛才說啥?"何玉祥在旁邊摳着耳朵:"我沒聽清楚。"
"沒...二哥,沒事了。"何三咬着牙擺手:"你先回去吧,我們要工作了。"
"他說他昨天摸了三兒的胸。"谷濤指着莫等閑:"就他。"
何玉祥就像被按了靜止鍵一樣站在那,面無表情。
"快跑!"何三一看就吓壞了,拽着莫等閑就跑。
但是下一刻,突然一個巨大的世尊如來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巨大的佛手伸向了何三和莫等閑。
"握草!"
谷濤被吓得穿上了戰甲飛上了半空,看着足足有六十米高的佛像,他當時就驚呆了,而此時...目鏡顯示,何玉祥的戰鬥力短時間内飙升到了二十七萬!二十七萬!超過了莫等閑和何三的總和,難怪他壓根就不擔心有人來犯這種事,他可是能天神下凡啊。
"我的乖乖..."谷濤上下打量着這個幻化的佛祖:"可以啊。"
"哥!你冷靜一下!"
何三絕望的喊着,但卻被自己二哥的五指山給死死攥住,莫等閑掙紮了片刻,但越掙紮手掌收的越緊,然後他就絕望了,看着谷濤:"教官,救我!要死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