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啊。”二舅舅知道這幾個寶貝又惹了麻煩，連夜開車把他們給帶了出來：“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舅，這可不是我們的事啊，是那家夥找事的。這要不是我現在被你明令禁止不許動手，我早打死他了。”
舅舅沒有搭理六子，隻是轉身指着正在賠笑的谷濤身上：“你明天開始也是系統内的人了，能不能讓我省省心？”
“報告舅舅，我明白的。你看我今天其實就是把石頭砸下去也沒問題的對吧，我不是也沒砸麽。”
“砸下去你就麻煩了，不管你是什麽身份，起碼這個身份不能用了。”舅舅歎了口氣，靠在椅子上：“你們幾個先坐一會兒吧，我剛好也有事要跟你們聊聊。“
谷濤樂呵呵的端着一張凳子坐下了，而六子盤着腿坐在沙發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倒是薇薇在旁邊忙來忙去的端茶遞水，一副乖巧的樣子。
“明天你們打算怎麽辦？新的部門成立，你們有什麽想法？”舅舅點上煙，然後看了一眼薇薇，然後輕輕的掐滅：“辛晨！把手機給我放下！”
辛晨一愣，尴尬的笑了兩聲，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裏，正襟危坐，一副好寶寶的樣子。
“其實我已經有了一份完整的計劃書，本來是打算明天之後再給您的。”谷濤從随身帶的包裏拿出一疊紙：“這份計劃書裏有明确的固定預算、行動綱領、人員培訓方案和未來展望，預算之外的花費我們會額外向您打報告的。”
舅舅打開仔細看了起來，這份計劃書可以說是十分詳細的，幾乎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涉及到了，而很多地方比他之前想的還要完善，甚至有一些漏洞都已經被堵上了，根本挑不出什麽毛病。
用了半個小時看完計劃書，舅舅舒坦的出了一口氣：“如果都能做到是最好的。”
“這一點您可以放心，我有我的辦法。”谷濤笑了起來：“對于這份計劃這還是相對保守的，在之後的過程中會有更詳細的補完章，但那需要遇到相應的問題之後才可以進行補全。”
“可以。”舅舅點點頭，眼神裏對谷濤全是喜愛，然後他突然看到那邊不知什麽時候又開始玩手機的辛晨，眉頭一皺：“辛晨！”
“有！”辛晨後背一挺：“在呢在呢。”
“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你個不成器的東西。”舅舅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整天就是不務正業，你知道你才是實際負責人嗎？”
“我聽小師弟的。”辛晨一臉無所謂：“他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舅舅頗爲無奈的搖頭，然後喝了一口已經微涼的茶，沉吟片刻：“你們記住，這些人我并不需要他們發揮太多的作用，而是要對他們産生實際的監控。他們的危險性不用我說對吧，你們的職責就是把他們管控起來。”
“其實這種想法是不正确的。”谷濤搖頭：“不管是什麽樣的能量都是可以利用的，光靠管控是不現實的，對于他們這個人群，隻能利用疏導和協調的方法讓他們成爲既得利益者，用這種方式讓他們自發支持我們的決定。用一定程度的特權來交換他們的行爲軌迹，這并不是什麽難事。不過可能以後會經常讓您幫忙擦屁股，畢竟他們有可能損害到一部分普通人的利益，不過我想這不是問題對吧，畢竟普通的大多數都隻是分母。”
舅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谷濤，他說出來的話冷酷的讓人背脊發涼，這種絕對統治階級思維其實是非常可怕的，但如果不是這種思維，他恐怕還真帶不起這種規格的隊伍。
“不過說起來，你還年輕的很，要用什麽辦法讓他們服從你呢？”
“當然是利益分配啊。”谷濤攤開手：“我可沒狂妄到我的人格魅力能達到那個程度，能控制人類行爲的隻有資源分配，他們就是巴甫洛夫的狗，而我就是那個搖鈴的人。”
“好吧，計劃書留下，你們都滾吧。以後少惹事啊，那個何遠昌我會解決的。”舅舅合上計劃書：“他家在這邊的影響力不小，還好你沒沖動。”
“其實如果他當時沒松開我的領口，他現在已經是死人了。”谷濤站起身笑着說：“他這種人的生命對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連起碼的反抗都做不到，無趣的很。”
舅舅揮手趕走了這個麻煩的小家夥，不過當谷濤走到門口時，他突然仰起頭：“小子，你會用六六去交換你需要的東西嗎？”
谷濤的腳步停住了，不光是他，包括辛晨、六子和薇薇的腳步都停下了。
“我需要一個真實的回答。”
“這個問題的假設不成立，因爲我不需要什麽了，我需要的用她也換不來。你應該這麽假設，我會不會因爲六六去傷害他人。”
“那你會嗎？”舅舅的眼神嚴肅。
谷濤輕輕一笑，眼底那抹寒光再次閃現出來，然後打了個響指一臉不正經的說：“讓地球人口少一半怎麽樣？”
回到家裏，六六一直沒說話，直到谷濤洗澡出來之後，她才仰起頭問道：“另外一半呢？”
“那是給薇薇陪葬的。”谷濤擦着頭發：“所以那些人最好腦子聰明點。”
“哈！”六六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指着谷濤大笑道：“你終于說漏嘴了，老子就知道你這死東西不安好心，吃着嘴裏的還看着鍋裏的。”
谷濤翻了個白眼走進了房間：“我不跟你這個閑人廢話，明天還要去工作呢。”
“等會等會，那個屍體爆炸案啊，你還查不查了？”
“不着急跑不掉的。”谷濤揮揮手：“睡了。”
六六朝他扮了個鬼臉，翻身繼續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而谷濤回到房間之後并沒有直接睡覺，而是把已經報名的那些人的資料全部調了出來，再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之後才躺在床上戴上眼罩并在十五秒内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沒多久，王磊的車就等在了門外，谷濤在洗漱的時候他們幾個已經蹲在大門口吃起了早點，等兩個正主兒都出現之後，坐在那的王磊才頂着黑眼圈上了車。
“怎麽成這樣了？”谷濤上車看着憔悴到不行的王磊：“看上去慘兮兮的。”
“昨晚上一夜沒睡。”王磊坐在副駕駛回頭看了他倆一眼，然後朝他們遞過一份名單：“這是工作人員的名單，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全職助理了，以後請多照顧。”
谷濤接過名單，上下掃了一圈：“人數再縮減百分之四十，但崗位編制不變。”
“好的。”王磊點頭道：“我這就辦。”
在權利圈子摸爬滾打多年的王磊哪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這百分之四十的位置一般都是預留出來給未來可能會出現的關系戶的，雖然部門特别，但有些關系戶也會很特别。
“知道我爲什麽削減這些人麽？”谷濤在後面幽幽的問道：“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王磊沉默片刻，然後索性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訴給了谷濤，而谷濤笑着聽完，然後搖搖頭：“一部分對了，但不是全對。這部分的職位的确是要留給其他人的，但這些人不一定是關系戶，我需要自上而下的改變這個世界對于這些特殊能力者的看法，他們是沒有群衆基礎的，那麽我們就讓一部分人先認識他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了。”
王磊若無其事的點點頭，背後卻已經濕了一片，這件事簡直就是反其道行之，現在的大趨勢就是壓制這些人的存在，把他們集中在一個範圍内，不讓他們過多接觸社會，而谷濤的做法卻顯然想讓他們重新融入社會，這可是會造成社會形式重新洗牌的操作。
“别太爲難，我已經把我的想法彙報上去了，不會讓你難做的。”谷濤吹了聲口哨：“對了，那個人體爆炸的案子怎麽說？”
“所有的材料都已經轉移過來了，上頭給的期限是一個月要拿出報告。”王磊拿出自己的記事本：“整個華東地區的警力都會協助我們，全國的數據庫也都會任我們使用，在合适的時候甚至可以通過外交部接入他國檔案庫。”
“可以。”谷濤點頭：“祝咱們有個開門紅。”
車來到了新部門的地點，谷濤發現這地方居然在一個不起眼的工業園區裏，大門就是很普通的雙開鐵門，裏頭有幾棟樓，還有一個廠房一樣的地方，看上去就像一個很沒特點的工廠。
谷濤也是第一次來，所以趁着還沒到預定時間，他和辛晨開始在王磊的陪同下到處轉悠了起來，吳磊就像個導遊，在不停的介紹着這些建築的作用。
“這個是行政樓，大部分工作人員都會在這裏辦公，包括外聯、後勤和安保。”
吳磊指着一棟小白樓，裏面所有的辦公室都已經是裝修好的，雖然不大但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這是活動場所，整合了籃球場和乒乓球場、羽毛球場。旁邊那是休閑區，食堂和電影院都是配備的。再往後走一點就是宿舍區，基本上是單人單間，配備24小時熱水、網絡和陽台，可供五百人居住。”
谷濤對基礎設施還是很滿意的，不過相對于這些，他更關注的是地下那幾層的空間。
乘坐電梯在輸入密碼之後，電梯開始往下運行，進入了沒有标識的樓層，打開之後是一片廣袤的空間，整體框架結構，看上去有點像地鐵站的模式，但遠比地鐵站要廣闊，也更舒服。
“這種隔離層是在地表以下一百二十米的位置，一共有四層。并且預留了很多擴展空間，它可以防禦各種地質災難，它的整鑄框架可以在九級地震發生時保持結構穩定。這四層的用途包括武器庫、貯藏庫、任務發布室和研發基地。每一層占地十二畝，是由三百個整鑄模塊拼湊起來的。”
谷濤拍了拍牆壁，感覺堅固性還行，但肯定沒有他說的那麽誇張，到時候還是需要二次改造的。
“到時候我會改造一次的，這下面你就不用管了。”谷濤在手表上按了幾下，然後背着手來回觀察了一圈：“你們之前野心不小啊。”
“是啊。”王磊摸着頭笑道：“就光是這個基地的造價，已經差不多夠造一艘航母了。”
“還不是差點變成種子庫。”谷濤一臉嘲笑：“不過這地方當病毒庫種子庫還是很好的，對了，我對這裏進行改造你就不用上報了，我的個人行爲。”
“啊？改……改造？”王磊一愣：“一個人？”
“足夠了。”
谷濤剛說完，突然他們腳底下傳來了劇烈的震顫，然後在這個地下空間裏突然就刮起了大風，而谷濤的耳邊也響起了薩塔尼亞的聲音：“艦長，半人馬驅逐艦主體已經轉移完畢，短途超空間傳送耗損能量百分之二，恢複需要四十七天，剩餘部分将在未來四小時内逐漸轉移到位。”
“好了，上去吧。”谷濤看了看表：“是時候歡迎新生了。”
在坐上電梯到達地面之後，谷濤一個人走到一邊對薩塔尼亞說：“開始對地下空間進行區域性改造，出動所有工程無人機和工程設備。”
“明白，艦長。那些您需要将這裏改造成什麽模式？”
“你覺得怎麽合理怎麽來。”谷濤嘟囔了一句：“這種事就别問我了，你隻需要控制最下層不讓人進去就行，那裏變成綜合研發場所，飛船停在那就行了，剩下的你來建設，整個基地由你管控，優先安裝防衛武器。”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