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雖然沒有說明,但是孟天楚知道雪兒說的是溫柔,他想了想也是,雖然溫柔比從前好了些,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她會不會難爲若凡。
林若凡不安地對孟天楚道:“孟爺,其實老爺和二奶奶還有小姐對若凡一直都很好,是若凡自己不争氣,給大家添了不少的麻煩。”
這時瑞兒也跑了過來,見大家跪了一地,先是跑到自己娘身邊,看見二奶奶臉上全是眼淚,胭脂都哭花了,不明白地問道:“娘,你怎麽啦?”
二奶奶也不敢說話。
葉靖沉聲道:“瑞兒,莫去理那潑婦,我要将她趕出家門,免得教壞了你。”
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二奶奶一聽,臉色頓時蒼白,哭着哀求道:“老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千萬不要啊。”
二奶奶是葉靖的小妾,對于小妾是不用寫休書的,因爲隻有原配妻子才存在休的問題,小妾與老爺的關系不是配偶關系,與丫鬟類似,直接開除,掃地出門就行了。
瑞兒當然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隻是見娘哭得那麽傷心,也傷心地哭了起來。
孟天楚道:“葉老爺,這樣處理是不是嚴重了些?”
葉靖指着二奶奶說道:“我若是再養着這麽一個女人在家裏,怕是誰都要得罪了。”
孟天楚自然明白這話其實是給自己說的,笑着說道:“算了,我不将若凡帶走就是,反正她也很喜歡瑞兒。”
葉靖聽孟天楚這麽說,才放下心來,便趕緊對二奶奶說:“你還不趕快給孟爺磕頭啊,若不是大人今天開恩,我一定把你趕出家門!”
二奶奶一聽,立刻朝着孟天楚連磕幾個響頭,嘴裏不停地說着感謝之類的話。
孟天楚道:“那我還要繼續麻煩族長大人照顧林姑娘了,我還有事情,就不便多坐,孟某也是打擾多時了。”
葉靖哪裏肯這個時候放孟天楚離開,趕緊說道:“一定要吃個便飯再走,這麽會兒工夫居然也沒有給孟爺倒杯茶來,我看這個家什麽時候真的要好好的管管了,該辭的辭,該退的退,管家不象個管家,夫人也沒有個夫人的樣子,都亂了套了。”
大家一聽,吓得更是趴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孟天楚道:“茶就不喝了,飯也不吃了,我來村子裏是辦案子的,又不是來噌飯的。”說完,笑着站起身來準備走。
二奶奶趕緊也站了起來,走到孟天楚跟前,一臉慚愧地說道:“大人今天救了我一命,若老爺真不要我了,那就是給我三尺白淩讓我去死,我自然也活不成了。所以,今天懇求大人給我一個機會來深表感謝,請萬萬不要推辭才好。”
孟天楚爲難地看了看二奶奶,又看了看林若凡。
林若凡臉色有些蒼白,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總覺得過意不去,低聲道:“孟爺,請留下吧,這也是老爺和二奶奶還有小姐的一番心意,反正案子也是在村子裏,有什麽消息自然有人來通報,何需您親自在烈日下曝曬呢?”
葉靖立刻笑着說道:“林姑娘說的是啊。”
孟天楚隻好點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就在族長家裏再噌頓飯吃。”
大家一聽都高興地笑了。
一行人說笑着來到前院的大廳。
大廳裏,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手裏拿着一個撥浪鼓正逗着一個女子懷裏的孩子,那孩子笑得咯咯地,很是可愛。
葉靖将那男子叫過來,說道:“孟爺,這是小婿,名叫陳笕,上次您來的時候,小婿正好家中有事,所以不在。”
孟天楚點點頭,這個男子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年齡,卻顯得十分的成熟和穩重,長得也算是端正。
陳笕趕緊向孟天楚行禮,說道:“早就聽嶽父提起孟爺,說孟爺年少英才,足智多謀,在整個杭州都是赫赫有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啊。”
孟天楚笑道:“孟某哪裏有陳笕兄說的那麽好,一個小小的師爺罷了。”
陳笕連忙說道:“孟爺過謙了,想那萬人之上的聖上都還有一個老師呢,再說了,咱們知縣太老爺還不是事事都指着大人您辦呢!”
孟天楚大笑起來,這人實在是會說話,若放在官場上,怕是如魚得水,有些人天生就是這塊料,說的又不媚俗而且還讓你覺得很舒服,這也叫人才。
一頓飯吃了大概一個時辰,吃完了,孟天楚有些醉了,中午實在是不能喝酒的,隻是平日一半的酒量就已經是暈乎乎的了。
葉靖趕緊命人給孟天楚收拾房間,讓他休息,孟天楚稀裏糊塗的被人扶進了一個房間,迷糊中好象有人走到孟天楚的身邊,坐在他的床前給他輕輕地扇着扇子,他的眼睛實在是睜不開,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孟天楚醒了,睜眼一看,原來是之前睡過的那個房間,然後發現自己身邊居然躺了一個女人,他吓了一跳,坐起來一看,原來是林若凡。大概是搖着扇子搖累了靠在床頭打盹兒,因爲床上是涼席,睡着後竟然整個人滑到了孟天楚的旁邊,一手還拿着一那扇子,睡得十分地香甜。
孟天楚看着林若凡熟睡的樣子,他從來沒有這樣地看過林若凡,這又讓他想起了林若凡留在自己嘴唇上的那一個溫柔纏綿的吻,那一吻讓他沉醉了很多的日子,如今,這個女子就睡在自己身邊,嘴唇依舊紅潤并且微微地嘟去,象是等待孟天楚去親吻一般。
孟天楚想着便俯身下去,還沒有觸碰到林若凡水嫩的紅唇,林若凡嘤咛一聲醒了,微微睜開眼睛,正看見孟天楚俯身下來要吻自己,禁不住又羞又喜,忙閉起眼睛。
孟天楚的吻還是那麽富于柔情,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吻的感受,林若凡還以爲自己已經忘了第一個吻,沒想到在他再次印上她的唇時,所有的記憶頓時全都湧了回來,鮮明、深刻得難以忽略。
孟天楚按捺已久的需求傾洩而出,他像等待了好幾個世紀似的,非得要這這個吻中得到最大的滿足,否則将會抱憾終生。
林若凡聽任他深吻着自己,抑制不住微微地喘息着,這是多麽不一樣的感受,自己仿佛還隻是一個從來沒有被男人愛撫和觸碰過的女子,這一刻,林若凡感覺自己的某一部分融化了,全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氣,隻能無助地承受他的熱烈輾轉,幾乎忘了所有的一切,腦子裏就隻有現在,隻有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人。
兩個人終于戀戀不舍地分開,孟天楚擡起頭來,卻見林若凡的眼角有淚,他以爲是自己這樣的行爲讓林若凡傷心了,連忙小心地問道:“若凡,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對不起,我隻是情不自禁。”
林若凡輕輕将眼角的淚水擦去,看着孟天楚說道:“不是,我怎麽會生孟爺你的氣呢?我隻是覺得我已經不幹淨了,孟爺還肯憐惜我,親近我……”
孟天楚松了一口氣,林若凡坐起身來,孟天楚将林若凡摟在自己的懷裏,孟天楚說道:“傻瓜,不允許一天胡思亂想,你已經受了太多的哭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多想,你這麽可人,我怎麽會不去憐惜和心疼你呢?”
林若凡正要說話,卻聽見門口有人說話,林若凡立刻象個兔子一樣跳到地上,慢臉绯紅地站在床邊。
隻聽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說:“師爺,天色已經晚了,您看是繼續在這裏守着,還是先回去。”
孟天楚一聽是王譯的聲音,于是從床上下來,林若凡趕緊蹲下身來爲孟天楚穿好鞋子。
孟天楚乘機在林若凡的嘴上又小嘬了一口,林若凡更是不好意思了。
孟天楚問道:“你都安排好了嗎?”
王譯道:“按照您的意思都安排好了。”
孟天楚走過去将門打開,見天色确實已經晚了,于是說道:“好吧,那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王譯見林若凡也在屋子裏,偷偷笑了笑,然後對孟天楚說道:“對了,剛才玉蘭隔壁那個嬸子帶着虎子來找村長,我聽那個意思是,好象她沒有能力帶虎子了,說是家裏人也多。”
孟天楚皺了皺眉頭,林若凡上前幾步走到他們面前,說道:“是玉蘭嬸子家的虎子嗎?”
王譯點點頭。
林若凡喃喃地說道:“多好的一個孩子,如今卻成了孤兒了,我若是有那個能力養活,我一定讓他跟在我的身邊。”
孟天楚見林若凡怅然所失的樣子,知道她心裏還是有個心結的,自己的孩子死了,便一直還在那個陰影裏活着,見誰的孩子都會想起自己的孩子來。
孟天楚歎了一口氣,說道:“若凡,天底下可憐的人兒很多,你不要總是無端就傷感起來,我們先去看看,或許有解決的辦法。”
林若凡點點頭,沒有說話,跟着孟天楚和王譯的身後去了前院。
來到前院,卻見那大嬸正要帶着虎子離開,雪兒和裏正還有族長都站在門口,旁邊還站着朱昊、慕容迥雪和衙門的一些兄弟。
孟天楚叫了一聲:“虎子。”
虎子聞聲轉過身來,這才看見他一臉的淚水,林若凡上前心疼地将虎子摟在懷裏,虎子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惹得林若凡也傷心起來,一大一小就站在院子裏掉眼淚。
裏正葉儲看見孟天楚趕緊走上前去迎,嘴裏說道:“孟爺好些了嗎?我叫下人給孟爺端些醒酒的茶來。”
孟天楚擺了擺手,眼睛一直看着那兩個哭得傷心的人兒,說道:“裏正大人是如何處理虎子的事情的?”
葉儲爲難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是無能爲力,這孩子已經沒有任何的親人了,我們剛才和虎子隔壁的王嬸商量,看能不能将玉蘭的土地給她家種,然後讓她收養了虎子,可是她家也有四個孩子,她說養不活,我們現在還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先讓她将虎子帶回去,我和族長再商量一下。”
孟天楚走到虎子身邊,那虎子已經将林若凡的衣服哭濕了一大片,他将虎子拉到自己身邊來,輕聲地問道:“虎子,你娘生前希望你長大以後做什麽?”
虎子擦幹了眼淚,哽咽地說道:“大人,現在我娘都不在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
孟天楚笑了笑,說道:“既然問你,你就告訴我好了。”
虎子想了想,說道:“其實都是我娘自己的希望,她那麽想,也是希望虎子不要一直呆在這裏,她希望我讀書然後考取功名。”
這時陳笕從大廳裏走了出來,說道:“男兒應有志氣,你娘希望你讀書,也是沒有錯的,你不能因爲你娘不在便削減了你的意志,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孟天楚點點頭,說道:“陳笕說的好,虎子你聽明白了嗎?”
虎子點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說道:“我明白,但是虎子現在已經無依無靠了,還怎麽去讀書怎麽去考取功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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