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連忙點頭,将茶給他們斟上,說道:“我就是杭州本地人。”
孟天楚哦了一句,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說這杭州城裏到處是黃金啊,有錢的人多得很。”
小二道:“客官是外地人吧。”
孟天楚點點頭。
小二道:“那的确是,這個杭州城裏有錢的人确實多。”
孟天楚道:“我在來的路上,還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說的就是你們杭州城裏有錢人的事情,不過我認爲給我說這個話的人将事實誇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小二好奇地說道:“客官不妨說給小的聽聽,這杭州城裏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孟天楚道:“說是你們杭州城有一個有錢的人,爲了一個青樓的姑娘居然花了一萬兩銀子将那姑娘贖了出來。真是笑死我了。”
小二連忙說道:“這可是真事情,給你說這個事情的人沒有騙你。”
孟天楚裝做很懷疑的樣子看着小二。
小二說道:“這件事情過了才一年的樣子,我怎麽會不知道呢?當時還真是轟動整個杭州城呢。可惜那女子卻是命不好,人家賀家老爺花那麽多銀子贖了她,她竟然還沒有享福就香消玉殒了。”
孟天楚很驚訝似的說道:“還真有這樣的事情,那個賀家老爺怎麽娶個病秧子回家呢?那他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就不贖了。一萬兩啊,多可惜。”
小二道:“我們都這麽說,但是聽說那個女人不是病死的,說是讓鬼給掐死的,挺吓人的。話又說回來了,人家賀老爺做的是大買賣,今天花了明天不是又賺回來了嘛!現在人家一天日子不是過的一樣自在。”
“也是,也是。再說世界上漂亮的姑娘這麽多,他可以再娶個回去就是。隻是那賀家老爺今年多大了,是不是家裏的夫人又老有醜啊?”
小二笑着說道:“客官,您是不知道那姑娘長得那個漂亮,怕是沒有幾個可以比得上,就說賀家現在娶的那個,聽說還是以前那個女人的丫鬟,那就根本沒有什麽可比性了。至于賀家夫人嘛,好象一直深居簡出,很少見到出來。其實,賀家老爺年齡并不大,不過也就四十出頭,而且身強體壯得很呢。”
孟天楚還想問什麽,那小二說道:“我不能和你們說了,掌櫃若是見了,我就慘了。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到對面商鋪去看看,全杭州最大的商鋪就在賀家的呢。你們一去就可以看見,就在街對面。”說完,提着茶壺匆匆走了。
孟天楚朝着小二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街的對面,挂着一面青蘭色的旗子,旗子上寫着:“賀家商鋪”。
雨終于停了,孟天楚和朱昊從茶樓下來,來到了對面賀家的商鋪,走進去,看來貨還真是齊全,大江南北的貨都有,說百了,就和改革開放初期的供銷社有點異曲同工之處。
一個男子見有人進來,于是隔着櫃台熱情地招呼孟天楚他們:“兩位客官需要點什麽呢?”
孟天楚看了看,說道:“我們是慕名而來,聽說你們賀家商鋪的貨又多有齊全,所以就過來,準備多買一些帶回去。”
那人一聽孟天楚的口氣很大,知道遇到了大客戶,趕緊叫夥計給孟天楚他們上茶,自己也從櫃台裏走了出來。
孟天楚道:“您就是這家商鋪的東家?”
那人急忙陪笑道:“我家老爺叫賀英明,我隻是他店裏的掌櫃。”
孟天楚點點頭,說道:“因爲我需要的貨比較多,你說話是否算數啊?”
那人道:“您想要多少?”
孟天楚道:“隻要是北邊的貨,你們有的,我都要一些。”
那人愣了,這可不是一個小生意,再看孟天楚也不是開玩笑,衣着打扮也想是個有錢的人,這個大客戶可不能從自己手上給丢了。
那人于是趕緊說道:“還真是不湊巧,我家老爺一早帶着全家人去廟裏燒香了,大概明天才能夠回來。”
“什麽廟啊,要這麽遠,我主要是急着趕回去,我還有别的生意等着我。”
“就是杭州城外的娘娘廟。”
孟天楚道:“那不是很遠啊?”
“遠是不遠,主要是大夫人每個月的初五和十五還有二十五都一定要去吃那裏的齋飯,所以,全家人都陪着。一般都要住上一晚才會回來。”
孟天楚站起身來,說道:“那我明天再來好了。”
那人趕緊說道:“好的,好的,明天我一定讓我家老爺在店鋪裏等您。”
孟天楚點點頭,帶上朱昊轉身離開了。
朱昊道:“少爺,我們現在去哪裏?”
孟天楚跳上車,說道:“我們也去娘娘廟吃吃齋飯。”
兩人坐馬車趕到了娘娘廟。
這裏還真是香火旺盛,從來的人看,大多都是女人,孟天楚和朱昊也要了一柱香,站在人群裏做樣子,旁邊一個女人看見兩個男人也拿着香有模有樣的站在那裏,便小聲地給旁邊的人小聲地說道:“怎麽兩個大男人也跑到這裏來湊熱鬧啊?”
旁邊那個女子偷笑道:“大概也是希望自己的老婆早點給自己生個孩子吧。”
另一個道:“那個年輕還好說,他旁邊那個老成那樣了,不會還想當爹吧。”
孟天楚聽了,偷偷地看了看朱昊,也覺得好笑,于是偷笑起來。
朱昊自然也聽見了,沖着那幾個女人一瞪眼:“我是人老心不老,不可以啊?”
幾個女人吃了一驚,随即掩嘴大笑起來,直笑得前仰後合。孟天楚看到朱昊漲紅了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上完香,孟天楚帶着朱昊在廟裏逛,這個廟其實和杭州很多的寺廟比起來小很多,爲什麽香火還這麽好,大概還是有一定原因的。
朱昊道:“少爺,我們就這樣逛嗎?那個老爺和丫鬟我們都不認識,就是擦肩而過,也未見得知道就是他們啊。”
孟天楚點點頭,道:“說得有道理,那我們去他們廟裏的齋堂看看,或許就知道了。”
正好馬上是吃飯的時間了,孟天楚帶着朱昊去了廟裏的齋堂。
這裏吃齋飯的人并不多,三三兩兩的坐在裏面。來寺廟上香吃齋飯的和廟裏的和尚是分開兩部分就餐的。
孟天楚看了看,攔住一個傳菜的和尚,合什問道:“大師,我們想吃齋飯,該如何就餐呢?”
那和尚還了一禮,指了指食堂前很多挂着的木排,上面寫着各種菜名,說道:“施主可以根據上面的點,告訴小僧之後,小僧給你端上來。”
“第一次不知道吃什麽好喲!“孟天楚若有所思皺眉琢磨着,說道:“我們城裏的賀老爺不是常常來吃嗎?他一定知道什麽是好吃的,那麽他喜歡吃什麽就給我們也上什麽吧。”
和尚笑了,說道:“想必是賀施主介紹你來的吧,他和夫人也才進去,你沒有看見嗎?”
孟天楚四周看了看,假裝沒有看見一樣,說道:“我隻顧着看菜了,還真是沒有注意呢。”
和尚指了指前面不遠處一個雅間,說道:“賀施主他們在那裏呢。”
孟天楚哦了一聲,然後說道:“那就不打擾他們全家了,我們自己吃就好。”
和尚道:“要不我給兩位施主點幾個我們這裏比較有特色的齋菜給兩位嘗嘗?”
孟天楚趕緊感謝那個熱情的和尚,看來這古代的和尚已經很有經商的意識了,而且還做的讓你看起來很舒服,這也叫本事。
孟天楚和朱昊找了一個離那間雅間不遠的地方坐下,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雅間的門口。
雅間的門簾是放下的,裏面也很安靜,看來佛門重地,大家都還是很注意,這畢竟和一般的飯館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和尚将孟天楚他們的菜端了上來,看起來不錯,用豆腐做的紅燒肉和真的一樣,隻有吃在嘴裏才會發覺其實就是豆腐。
兩個人漫不經心地吃了飯,過了一會兒,那雅間終于出來了人,先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中等身材,大概是長期在外風吹日曬的原因,皮膚黝黑,小眼睛,大嘴巴,臉上最突出的就是那個大大的酒糟鼻子,還真是沒有什麽地方好看,好在女人隻看男人的錢包,長相并不重要,這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賀英明了。
緊接着出來一個婦人,五十多歲的樣子,個子矮小,身體明顯已經有了發福的迹象,身上的那些綢緞的衣服被那些贅肉已經給繃變了型。下巴足有三層,幾乎快要遮住脖子上的珍珠項鏈了。旁邊一個丫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生怕她會一個不小心摔着,她這一身的肉下去,大概食堂就立刻多出一個放水缸的坑。
朱昊小聲地嘀咕道:“難怪納妾,他老婆還真是又老有醜。”話音才落,那雅間出來一個女子,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生得雖算不上絕美漂亮,但也清秀,一雙纖纖玉手,輕搖蛇腰肥臀,身着鵝黃的長裙,兩袖間繡着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頭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龍鳳钗。尤其是那雙微微眯起如絲般的媚眼,四處張望,不經意間,目光瞄到了孟天楚,一張醉人的小嘴,頓時綻放出一絲奪人的笑意,妖媚的雙眼灼灼恰如鬼魅,不用說,這個女子便是琴兒了。
孟天楚見琴兒那樣風騷妖媚地看着自己,于是也回報一個迷死人的微笑。
琴兒見了,卻是從容,莞爾一笑,輕輕将手中的香巾抹了抹紅唇,有意和前面的人隔了一些距離,邊走邊不時地轉過頭來看孟天楚,孟天楚也是眼光一直看着琴兒的一颦一笑,快要出門的時候,琴兒象是無意一般,手中的香巾在孟天楚的視線裏飄然滑落。
孟天楚怎麽會不知道琴兒是何用心,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豈能逃過他的雪亮的雙眼。身形如風已經跟了過去,将那香巾拾起,見前面琴兒妖娆地扭動着自己纖腰和圓臀,動作并不大,顯得自然而不露痕迹,看來這就是所謂的天生風騷吧。
孟天楚走上前,輕聲地說道:“小娘子,想是你的東西丢了。”
琴兒輕輕地轉回頭,前面的人已經間隔了很遠,她微微一笑,将孟天楚遞過來的香巾接過,小嘴裏吐出一句輕柔的話來,道:“多謝公子。”眼波流轉,如同就要滴出水來一般。
孟天楚道:“小娘子也是到這裏求姻緣的嗎?”
琴兒咯咯嬌笑,低聲道:“若是早些遇到一個和公子一般風流倜傥,潇灑英俊的男人,我天天就忙着去風流快活了,哪裏還要到這種地方來求菩薩給我一個男人?”
這樣的挑逗已經太過明顯,隻差直接告訴你時間地點了,好一個悶騷的婆娘!
孟天楚輕笑,朝她眨了眨眼睛:“小娘子如此美貌,讓小生見了都不禁失魂落魄,怎麽可能沒有一個中意郎君陪伴左右?”
琴兒道:“我也是想,可是哪裏去找這樣一個情投意合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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