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已經結了,我自然就有時間來了。”
慕容迥雪驚喜地說道:“是嗎?這麽快,我隻是兩天沒有去,你就已經找到兇手了,是誰?”
孟天楚道:“是的,你雖然兩天沒有去,但是我們還是沒有閑着,兇手至于是誰,就不告訴你了。”
慕容迥雪笑了笑:“還賣關子呀?”
左佳音忽然道:“我有個提議,不知道可不可以?”
孟天楚道:“說來聽聽?”
“如今這個房間裏自然是不能住人的啦,慕容姑娘也不能一個人住在這裏,外面也馬上就要開工了,我想我們還是回去吧,讓慕容姑娘委屈幾天住到我們那裏去,我們也多個說話的人,豈不是很好?”
孟天楚一聽,自然喜出望外,不住嘴說道:“好,好,好!我看佳音這個建議挺好!”
慕容迥雪忙擺手,說道:“使不得,千萬使不得,我就住在家裏挺好的。”
這時候外面的人開始拆房頂的木頭,有灰落下,孟天楚笑道:“沒辦法,這裏沒法住的啦。”
于是幾個人快步走了出去。
夏鳳儀拉着慕容迥雪的手,說道:“我們又不生疏,彼此都熟識,你也見了,這樣的房子,想是幾天内是不能住人的,你不去,是覺得和我們在一起住着會不習慣嗎?”
慕容迥雪偷偷地看了看孟天楚,眼光迅速地移開,臉更加地紅了:“大夫人,您誤會了,我們已經給您和孟師爺添了太多的麻煩,我怎麽還可以……”
飛燕說道:“既然已經添了,那就繼續添下去,咱們少爺正巴不得的呢!”
夏鳳儀嗔怪地看了飛燕一眼,飛燕趕緊不說話了。
夏鳳儀說道:“既然大家都是投緣,就算是我們請你去家裏小住幾日做客吧,這你總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吧?”
慕容迥雪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绯紅着臉低着頭不說話。
左佳音走到慕容迥雪的身邊,說道:“不說話就表示同意了,好了,這裏的灰塵實在好大,你就是不心疼我們大的,總該心疼我肚子裏的小的吧。”
慕容迥雪一聽,不好意思地笑了:“既然這樣,那迥雪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太好了!”飛燕笑着拉着慕容迥雪的受,和大家一起走出院子,兩人攙扶着左佳音上了車,大家也随後都上了馬車,往家裏走去。
路上,左佳音問道:“案子這麽快就結了?不是鬼殺人嗎?”
孟天楚讓左佳音斜靠在自己的懷裏,這樣路上的颠簸就會少一些,她和肚子裏的孩子也會舒服一些。然後說道:“結了,自然不會是什麽鬼殺人。”
左佳音點點頭:“也是,之前也讓從前那個故事給吓住,以爲真的就是鬼作祟。”
聽了這話,孟天楚一愣,想到了什麽,低着頭思索着。
左佳音見孟天楚坐在發愣,也不說話,笑着問道:“想什麽呢?人都已經給你請回家了,你還想啊?”
孟天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麽人請回家了?”
左佳音撲哧一笑,說道:“我問你在想什麽?”
“哦,你方才提醒了我,我想這件案子大概還沒有結束。”
“爲什麽?”
“兇手說殺了人就跑了,但房門卻是從裏面關得好好的,究竟怎麽回事,我還沒弄清楚。”
左佳音皺眉道:“兇手沒關門,裏面隻有死者一具屍體,那門怎麽會從裏面關得好好的呢?難道屍體會關門?又或者——還有一個人躲在房間裏,你們沖進房裏的時候,他躲了起來,趁你們不注意,然後出門跑掉了?”
孟天楚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行了,案子的事你自己琢磨吧!”左佳音坐起身來,看着孟天楚,說道:“我剛才說的是,人已經給你請回家了,你還在想什麽?”她刻意将那個“人”字加重了語氣。
孟天楚明白了,笑着說道:“我都沒說過是誰,你們怎麽就猜出來了,你比那些東廠的探子還要眼毒,你應該去東廠去當個什麽,一定是做得非常出色。”
左佳音莞爾:“隻怕是瞎子都看得出你們的眉來眼去,其實之前也猜到幾分,都說日久生情,我看一點不假。前幾日,你爲了案子忙得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可是你卻可以偷吃人家嘴上的胭脂,如此說來,那個女人自然是和你常常在一起的,那麽不是她,還有誰呢?婚事打算什麽時候辦?”
“上次我與你說了,納妾的事情暫不提的。”
左佳音不明白了,說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爲何不将事情正好就辦了,這樣她來了就不用走了。”
“我還沒有給她說,再說,現在還不着急,等過段時間我給她說了再說,要不你去給大夫人和飛燕都打個招呼,我怕她們知道了自作聰明告訴了她,反而弄得大家尴尬。”
左佳音看了看孟天楚,說道:“你怕她會因爲自己的家世拒絕你?”
孟天楚看着左佳音,那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笑道:“是,我就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你。”
左佳音握着孟天楚的手,說道:“慕容姑娘自尊心很強,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當然會比較敏感,生怕别人以爲自己是圖什麽目的嫁給你,你的顧慮也是對的。”
孟天楚點點頭,這确實也是他一直很擔心的,再說,古代講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一旦嫁出去,就與娘家沒有什麽關系了,犯罪也不會彼此連坐的,所以,慕容迥雪一旦嫁了過來,那邊的家她就不能全心的照顧了,這恐怕才是她最擔心的事情。
左佳音見他不說話,說道:“好了,别垂頭喪氣的了,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好在我們不缺錢,如果有些事情我們可以用錢來解決,也好辦。”
“我也知道,就怕她多心,不肯接受。”
“她不接受,我們就想辦法讓她接受不就可以了嗎?要不怎麽說,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呢?”
孟天楚笑了,将左佳音摟在懷裏,柔聲說道:“我們前世一定是一個人,我一定是你的影子,你是我的身體,你如此懂我、愛我、體諒我,我竟不知如何的回報你。”
左佳音仰頭望着孟天楚,幽幽說道:“夫君,如果說前世我們是一個人,那麽,甯可讓我做你的影子,你做我的身體,今生,上蒼讓我成爲你的人,讓你愛我、憐惜我,我自然該懂你、體諒你,依舊做你的影子,一直形影不離地跟随你……”
孟天楚心中一暖,在左佳音的唇上深深一吻:“佳音,你待我全心全意,我竟不能一顆心全給你……”
左佳音擡手将孟天楚的嘴堵上,說道:“人世間諸多不如意,有幾個人可以做自己所愛的人的影子……?”
孟天楚無語,隻能滿懷柔情凝望着懷裏的可人兒。
馬車在孟府的門口停下了,孟天楚掀開簾子自己先跳了下去,然後将左佳音抱了下來,突然,左佳音有些站不住,大該是之前在慕容家裏站的時間長了一些,孟天楚趕緊将她扶着,那邊夏鳳儀她們三個也下了車,見狀,趕緊跑了過來。
夏鳳儀急忙問道:“怎麽啦?我剛才看見好象要倒的樣子?哪裏不舒服,我之前就不該讓你和我去的。”
左佳音看着大家緊張的樣子,笑着說:“看你們緊張的樣子,我故意裝出這個樣子吓唬你們一下,讓你們爲我緊張一下。”
大家自然知道左佳音是不會這樣的,這樣說隻是不想讓大家擔心罷了。
孟天楚一把将左佳音抱了起來,左佳音看了看一旁正盯着自己的慕容迥雪,連忙說道:“就這幾步路,你抱我做什麽?讓家裏的下人和丫鬟見了不好,趕快将我放下來。”
孟天楚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将她放下來,說道:“有什麽不好,你是我的二夫人,我抱我自己的夫人有什麽不好。”說完徑直進門去,将左佳音一直抱到她的院子卧室裏,小心地放在床上,丫鬟趕緊拿了靠墊放在左佳音的身後,夏鳳儀走到左佳音的床前坐下,一臉的愧疚。
左佳音看在眼裏伸出手拉着夏鳳儀的手,微笑說道:“我真的沒有什麽事情的,大概天氣逐漸熱了的原因,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擔心的。”
孟天楚道:“就是,想是我剛才在車上給她講鬼故事吓着她了。”孟天楚爲了不讓夏鳳儀愧疚,于是撒了一個謊。
飛燕一聽就急了,說道:“少爺,你以後要是想吓人,就吓我好了,别吓佳音姐姐,她肚子裏可有咱們小小少爺呢!”
佳音笑了,說道:“好了,好了,我隻是一個動作害得大家都爲我擔心,你們再是這樣,倒不如我來承認我的不是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如果不嫌棄我這裏地方小,就都坐着說話好了,都站着,不是讓下人笑話?”
大家都紛紛坐下,飛燕拉着慕容迥雪坐在自己身邊。
夏鳳儀卻沒坐,說道:“我去讓人把我隔壁那個院子收拾出來給慕容姑娘住,可能需要粉刷一下,不知道慕容姑娘平時都喜歡什麽顔色?”
慕容迥雪忙道:“不用費事的,我就住書房好了。”
夏鳳儀笑道:“那怎麽行?書房是少爺辦公用的,哪能住人,沒得擾了少爺辦公,又還休息不好。”想了想,笑着說道:“要不我就給你做主好了,女孩子大多是喜歡一些明亮的顔色的,馬上就要到夏天了,要不就淡藍色吧,這樣屋子裏看起來涼快一些。”
慕容迥雪急了:“大夫人,真不要再爲我花錢了,這樣我還不如立刻走了的好。”
孟天楚說道:“迥雪你也不要客氣,越是客氣反而越是顯得生分,那樣就沒有意思了。”
夏鳳儀道:“夫君說的是,其實慕容姑娘你也不必多想,你要是覺得住在我的隔壁不方便,我讓他們另外給你收拾一個屋子,當時那個房間原本是給佳音留的,是她體諒我,因爲她每天晚上都要彈會兒琵琶或是吹上一段蕭,而我睡得一般都很早,她怕吵了我,所以才住到這裏,所以那個院子一直空着的。”
慕容迥雪堅持:“還是不要麻煩了,随便找間房能住下就行了。”
飛燕道:“要不,讓慕容姑娘和我一起住好了,我們姐妹倆個說說話,做個伴兒。”
夏鳳儀看了一眼飛燕,笑道:“我就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可以象個媳婦的樣子,你以爲還是姑娘呀?怎麽做事一點也不考慮?”
飛燕吐了一下舌頭,大家都笑了。
孟天楚對慕容迥雪道:“行了,就按鳳儀說的辦吧?這點事情說半天,累不累啊?”
慕容迥雪俏臉绯紅,低頭道:“那……就按大夫人的意思吧,很麻煩大家……真是不好意思……”
夏鳳儀這才微笑着點點頭,站起身走到門口,吩咐門外伺候的老媽子說:“你去将小竹叫到我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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