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佳音更是高興,說道:“師父,孟爺制作這寶貝,皇上一定會喜歡的,請師父保舉孟爺,也給他一個天師身份吧。”
金靈道長搖了搖頭:“雖然皇上正在廣泛招納修道人才,孟爺制作的這個寶貝,可以更好地發揮我們金丹的妙用,但畢竟隻是器械而不是金丹本身,所以恐怕皇上不會太過看重。這天師也隻能封給修道之人,不過,看師爺對鴉片了如指掌,不知師爺是否還有别的研究,如果能練出更好的金丹,那就好辦了,這當道士修行也不是不好商量,可以象佳音一樣,當個俗家記名道士也是一樣的……”
要配置出比鴉片更好的丹藥,對孟天楚這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法醫來說,隻不過是小菜一碟,心想,你們那金丹無非是鴉片加春藥,有什麽稀奇的,如果自己能精煉鴉片提取******等高純度毒品出來,肯定會一舉奪魁當衆天師之首。隻不過,在中國人心中,鴉片與喪權辱國總是聯系在一起的,雖然從曆史上看,鴉片在中國肆虐是在清朝後期了,明朝鴉片的毒害還并沒有成爲一個社會問題或者法律問題,但如果自己将這方法傳播了出來,難保不會改變曆史,東亞病夫的帽子恐怕會早幾百年戴在中國人的頭上,孟天楚可不想用這種方法來升官發财。
于是,孟天楚笑道:“道長不必爲難,鄙人也沒想過要當道士修行,也不會煉丹畫符,自問不是那塊料子。這煙槍如果要進貢,就當是左姑娘發明的好了。”
左佳音忙擺手道:“我可不敢掠人之美!”轉頭對金靈道長說:“師父,孟師爺做的這煙槍,我看能把咱們的金丹效用發揮數倍,不亞于金丹本身,一定能讨得皇上歡心的,你就幫幫他,和皇上讨個天師封号吧!”
沒等金靈道長說話,孟天楚搶先說道:“不不,左姑娘就不要爲難道長了,說實話,孟某也不想當什麽天師,如果真要當了天師,皇上讓我去煉丹,我練不出來,那不丢死人了。”
金靈道長笑道:“師爺對鴉片如此了解,如果肯潛心煉丹,未必練不出來,如果孟爺有興趣,以後咱們可以一起研制丹藥,真能找到長生不老藥,那可是功德無量之事啊。”
長生不老?嘿嘿,連基因時代的科學家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們這些牛鼻子老道如何能做到呢,簡直笑話。
孟天楚笑道:“煉丹鄙人可沒什麽研究,更沒什麽興趣,還是專心當師爺的好,這話題就此打住吧。”轉身對左佳音道:“你得答應我,這煙槍除了給令尊大人使用之外,嚴禁外傳,行嗎?”
左佳音點點頭道:“放心吧孟爺,我省得厲害的。”
孟天楚告辭離開,左佳音見父親已經穩定,陪同出來,兩人并肩漫步走過幽靜的花園,左佳音道:“謝謝你救了我父親。”
孟天楚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自己這算是救他還是在害他呢?說不清楚:“令尊中毒已深,繼續吸毒,遲早還是會……”
“我也知道,”左佳音歎息了一聲,“可又有什麽辦法呢,看爹爹頭痛發作,悲号慘叫的樣子,不給他用這鴉片,又能怎麽辦?”
這的确是個兩難的選擇。孟天楚也沒什麽辦法,問道:“看剛才的情形,你師父和你爹爹好像關系很不錯啊。”
“他們是幾十年的交情了,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我師父受我爹所托,收我爲徒,但讓我在家修行。”
“所以你也會煉丹,這才當了天師?”孟天楚嘴角有一絲笑意,在家修行的女道姑,真有意思。
左佳音笑了笑:“雖然我是天師,卻不會練什麽丹,這金丹其實都是我師父煉的,但我師父爲了讓我們有個強大後盾做照應,便說成是我和他一起研制的,所以,皇上這才将我師父和我都封爲了天師。這次如果師父保薦你真能當上天師,那就好了。”
“哈,那咱們兩不久成了一對了嗎?”
左佳音羞澀地望了一眼孟天楚,朦胧夜色中,眼睛亮晶晶的水汪汪格外動人。
孟天楚發覺自己這話有些不妥,忙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問道:“左姑娘你爲什麽要把這麽多事情告訴我呢?其實,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的這些事情我都查不清楚的。”
左佳音站住了,斜靠在長廊的一根立柱上,四下裏看了看,這才低聲道:“因爲我知道你破案很有一套,我想讓你加入東廠。”
孟天楚吓了一跳,感覺好像特務組織在招生似的。問道:“你讓我加入東廠,難道你是東廠的人?”
左佳音搖了搖頭:“我是天師,幹嘛要去東廠,我又不會破案。”
“那你怎麽讓我加入東廠呢?”
“我聽說了上次你偵破案件的事情之後,就覺得你一身本事不應該埋沒了,如果能加入東廠,就能發揮你更大的才能。”
“這個答案好像不能解釋你如何讓我加入東廠的問題。”
左佳音笑了,粉首一歪:“孟爺,好像你還不太了解天師的本事,天師要舉薦一個人加入東廠,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一點我知道,我問的是,你讓我加入東廠,對你有什麽好處?”
“爲什麽一定要有好處呢?”左佳音神情有些奇怪,“我隻是覺得你這一身本事,單單偵破一般刑案,埋沒了你這人才。要說好處,你一身本事有了施展的地方,我就高興了,這就是我的好處。”
“哦?如此多謝左姑娘擡愛了。”
“怎麽樣?你要願意,我明天就向東廠推薦你,好不好?至少先當個役長,等将來偵破案件立了功,很快就會升上去的。”左佳音話音中帶着抑制不住的興奮。
東廠?東廠就是特務,是維護皇權的重要手段,是皇帝用來排除異己的重要機器,身在這樣的環境裏,整天可都是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很多情況下要昧着良心去做事,這種事情自己可做不來。雖然能象那肖役長一樣抖威風,但那種威風卻不是孟天楚希望的,搖了搖頭:“多謝左姑娘,孟某胸無大志,隻想當個小師爺混口飯吃就行了。這東廠嘛,孟某幹不了也不想去幹。”
左佳音大失所望,追問道:“爲什麽?”
“不爲什麽,孟某潔身自好,不想與肖振鵬這等人同流合污。”
“哦,我明白了,你是那天看見這肖役長欺負百姓,所以連帶不喜歡東廠,對吧?其實,東廠也有好人的。”
“我知道,但從那天情況來看,恐怕大部分都不是什麽好人。”
左佳音無言以對,孟天楚所說的确是實情,想了想,說道:“孟爺可以改變啊,你進東廠當了頭目,就可以去影響别人,改變别人啊。”
“哈,螳臂擋車?我可沒那麽傻,有句話你聽說過嗎?‘你不上車也别擋着别人上車’,見到東廠做的那些黑屁眼的事情的時候,管了招恨自己倒黴,不管心裏又憋氣,還不如不參加,落得逍遙自在快活。”
“可你一身本事……”
“左姑娘,孟某的确擅長偵破,但是,就我看來,東廠需要的所謂人才,更多的不是偵破人才,而是善于栽贓陷害,無中生有,空穴來風,捕風捉影的人,以便給某些人排除異己之用……”
左佳音趕緊伸手捂在孟天楚的嘴上:“别!孟爺!當心隔牆有耳!~”
孟天楚嘴唇處是左佳音軟軟的素手,聞到她幽幽的體香,禁不住一股熱流從丹田處升起,情不自禁在她手心裏吻了一下。
左佳音啊了一聲,急忙撤回手,顫聲道:“孟爺……你……”
孟天楚那也隻是一時的沖動,幹了之後就有些後悔了,忙躬身施禮道:“左姑娘,對不起,孟某真是荒唐!”
左佳音低下頭,聲音依舊微微發顫,卻含着一絲羞澀的甜蜜:“那……那也沒什麽……”
沒什麽是什麽?孟天楚微一愣,随即又是一喜,左佳音并不惱怒自己剛才的莽撞,而且,這話似乎還在鼓勵自己進一步進行下去。
孟天楚心情激蕩,伸手就要去摟左佳音的小蠻腰,左佳音卻如蝴蝶一般飄了開去,掠了掠額頭上的頭發,吃吃一笑:“孟爺,你要做什麽?”
“你說呢!”孟天楚趁着夜色,膽子也大了很多,追上兩步,又要去抱左佳音。
左佳音卻快如閃電一般躲開了,亮晶晶的雙眸滿是喜悅:“你想使壞,我不來了!”一晃身,已經飄身幾步之外。
女孩子就是這樣,明明愛煞了你,卻總要做出一副若即若離的模樣。孟天楚正要追上去,就聽到遠處有人喊道:“孟師爺~!孟師爺~!”
左佳音和孟天楚都站住了,轉身望聲音處望去,好像是個左家的家奴,正在花園門口張望着呼喊。孟天楚肚子裏罵了一聲他奶奶的,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沒好氣答應了一聲。
那家奴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左佳音皺眉問道:“出什麽事了,這麽慌張?”
那家奴躬身道:“回禀姑娘,仁和縣衙門差人來說,孟夫人讓孟爺趕緊回去,說有急事。”
“什麽事?”孟天楚和左佳音幾乎同時問道。
“小的……小的不知道,隻是說讓孟爺趕緊回去。”
孟天楚心中一緊:到底是什麽事情呢?夏鳳儀她們住在衙門内衙裏,安全方面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難道是生病了?不及細想,孟天楚拱手道:“左姑娘,孟某告辭了。”
左佳音道:“孟爺,佳音随你到府上看看,或許有什麽事情能幫忙的。”
“如此那就多謝了!”孟天楚心想,左佳音是天師身份,要論幫忙,那還真不是蓋的。
孟天楚和左佳音兩人急匆匆來到門口,王捕頭已經派兄弟将李汝翰押回了衙門大牢看押,自己則帶着幾個捕快穿便裝還等在門口,和一個衙門皂隸在一起。那皂隸見到孟天楚出來,忙上前躬身施禮道:“師爺,夫人讓您趕緊回去。”
孟天楚也顧不得多問,王捕頭他們跟蹤的時候準備的有馬匹,兩人各自飛身上馬,策馬趕回仁和縣衙門,王捕頭和宋翔宇也騎馬緊跟着返回了衙門。
孟天楚帶着左佳音、王捕頭等人來到内衙自己的小院,進了房間,院子裏沒看見有什麽人,看樣子,應該不是夏鳳儀或者誰生了急病,心中略微放心。飛燕聽到動靜跑出迎了上來。
“出什麽事了?”孟天楚一眼看見飛燕眼睛已經哭腫了,不由心中又抽緊了。
飛燕看了看遠處的門房韓媽,靠近孟天楚低聲道:“奶奶剛收到京城娘家來信,說……說老太爺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老太爺被……被抓起來了~!”
“啊!怎麽回事?”孟天楚急聲道。
“我……我也說不清楚,少爺您快進去吧,奶奶都哭得沒了主意了。”
孟天楚和左佳音急忙進了房裏,隻見夏鳳儀正坐在椅子上垂淚,旁邊茶幾上放這一封攤開的書信。
見到孟天楚兩人進來,夏鳳儀站起身來淚眼婆娑先向左佳音點頭緻意之後,對孟天楚道:“夫君,爹爹他……”
孟天楚拿起那信,匆匆看了一遍,這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