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有可能見财殺人的,就是這個賀旺賀掌櫃,這老小子對秦夫人那根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一直垂涎三尺,又有作案時間,三個具有作案時間的人中,他的犯罪嫌疑最大。
這一串說起來羅嗦,想起來也就是一閃念,孟天楚就思考清楚了,決定從賀旺處下手。
孟天楚帶着霁雯出房門來到大雄寶殿,盯着賀旺冷笑,把賀旺笑得直發毛:“孟公子……怎……怎麽了?”
孟天楚冷聲道:“孟某經過調查,懷疑你就是見财起意,吊殺秦夫人的真兇!”
“你……你胡說!你憑什麽說是我殺的?捉奸捉雙,抓賊抓髒,你有什麽證據?”賀旺聲色俱厲吼道。
“證據?嘿嘿,第一、大家都看見了,你垂涎秦夫人的珍珠項鏈;第二、你具有作案時間;第三、你是男人,身強力壯,秦夫人身材嬌小苗條,你單人足夠将其吊死;第四、剛才調查的時候,你故意混淆視聽,企圖蒙混過關;第五……,嘿嘿……”
賀旺被孟天楚連珠炮似的一大串轟得昏了頭:“第五……什麽第五……?”
“第五……你自己剛才也說了,捉奸捉雙,抓賊抓髒,那你敢讓我們搜一搜你的行囊嗎?”
“你……你們又不是捕快……你們憑什麽搜我的東西?我……我真的沒殺秦夫人……”說道後面,幾乎是在哀求了。
秦逸雲冷聲笑道:“哼!不作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如果不是你殺死我娘子,搶了他的珍珠項鏈,你就不用怕我們搜!”
“可我……可我真的沒有殺你娘子阿,秦掌櫃,我說的是真的,請你相信我,那時候我一直在房裏睡覺啊。”
張振禹說道:“賀掌櫃,爲了證明你的清白,你應該同意讓我們搜一搜。”
賀旺哀求地望向玄音方丈,希望他能出面說句公道話。玄音因爲寺廟中發生命案,連自己都牽連進去,唯一的徒弟都犯了戒被趕出了山門,所以他也希望案件早點偵破,還自己清白,還寺廟一個清靜,好繼續修行。所以,玄音方丈也合什道:“既然孟公子負責這件案件偵破,應該尊重他的決定。”
連老和尚都這麽說了,賀旺也就無話可說,一咬牙,點頭道:“那好,你們隻能搜那項鏈,不能翻我别的東西。”
孟天楚心想,不能翻别的東西?那還叫什麽搜查呢,這小子這麽怕人搜,難道藏得有什麽金銀珠寶或者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小和尚虛松舉了個燈籠走在前面,孟天楚、張振禹、玄音随後跟着,本來夏鳳儀、飛燕和霁雯三個女的不想去湊那熱鬧的,可隻剩她們三個在這大雄寶殿裏,旁邊廂房裏還停放着秦夫人的屍體,都感到陰森可怖,便也随後跟了來,遠遠地站在院子裏觀望。
孟天楚他們幾個男的來到賀旺住的那間房外,賀旺道:“你們這麽多人,可不能都進去,最多隻能有兩個人進去搜查。”
孟天楚笑道:“那好,就由我親自搜,玄音方丈和賀掌櫃你們兩在一旁監督,其他人在門外觀望就行了,賀掌櫃意下如何?”
賀旺點了點頭,當先進了房間。
玄音手提那盞小燈籠,和孟天楚兩人随後進了房間。
賀旺的行囊有一個大包和一個小包,都用藍布包裹着的。
孟天楚伸手要去解開那大包,賀旺一把攔住,讪笑道:“孟公子,這一包……這一包都是些木頭塊,你才外面摸一摸就知道了,沒有那項鏈的,就……就不用解開了吧……”
孟天楚道:“嘿嘿,既然搜查,那就不能遺漏,你能摸得出來,我可摸不出來,還是眼見爲實才好。”說罷,甩開他的手,三兩下解開了包裹。
隻見裏面整整齊齊碼着上百塊薄薄的小木闆,别的倒沒什麽。孟天楚好奇地拿起一塊,翻過來一看,頓時啞然失笑,原來,上面刻着的是一幅*。又拿起幾塊瞧了瞧,也都是。
難怪這小子推三阻四的就不讓搜查,原來藏得有這麽多*刻闆。
在古代,****都很正常,甚至還有官妓,上春樓逛窯子沒人說,甚至文人常常還以此爲榮,而出版*或者********,卻常常爲人不齒,被認爲是下三濫的東西,雖不禁止,卻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也就是說,古代關于“性”這玩意,是做得說不得的。所以賀旺不願意讓人知道他是個搗鼓色情圖冊的書商。
玄音方丈瞟了一眼,看清楚是什麽東西之後,忙垂下眼簾,低聲宣了聲佛号。
賀旺神情頗爲尴尬,讪笑道:“我這……,我這是替朋友帶的,我自己可是做正經生意的,從不搗弄這個……嘿嘿……”
孟天楚才懶得管他這些,翻看了一下木闆,沒有發現項鏈。接着解開了那個小包裹。
小包裹一打開,三人都驚呆了。
包裹裏放着幾件換洗衣服和一個小錢袋之外,赫然一條珍珠項鏈,閃閃生輝!正是秦夫人脖頸上那串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
玄音方丈單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賀旺簡直驚呆了:“這……項鏈……不對……怎麽回事?……”
孟天楚冷笑道:“是啊,這是怎麽回事?賀掌櫃,秦夫人的項鏈怎麽跑到你的包裹裏來了?”
門口的秦逸雲一聽,大叫了一聲,沖了進來,一眼看見包裹裏的那串珍珠項鏈:“是我娘子的!沒錯!”一轉身,盯着賀旺:“好啊,果然是你這狗賊,見财起意殺了我娘子,我……我跟你拚了!”撲過去撕打賀旺。
孟天楚急忙将他拉住。對賀旺冷聲道:“人贓俱在,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