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吓你們啊,是真的,你們兩沒去齋房吃飯不知道,剛才在齋房,我們還都聽到了有嬰兒哭呢……”
這句話直把兩人吓得面無人色,飛燕哆嗦着說道:“就是……剛才……剛才我們在這裏也聽到了……是嬰兒哇哇的哭聲……”
夏鳳儀打了飛燕手臂一下:“吓死人了,你還說!”
孟天楚哈哈大笑:“别聽他們的鬼話,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麽鬼嘛!”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胳膊肘:“好,本少爺就當一回護花使者好了,我護送你們去,在外面守着你們,這總不會害怕了吧?”
飛燕喜道:“真的?太好了,謝謝你!”
“不用!這點小事不用謝的,等我爲你們辦了大事的時候再謝吧。”
“大事?”飛燕習慣性一撇嘴,“你能辦什麽大……嘻嘻,飛燕說錯了,少爺很厲害的,一定能辦大事的。先謝謝了!”
孟天楚瞪了她一眼,心想,幸虧你改口快,要不然把老子惹毛了不管你們,讓尿憋死你們這兩個小娘皮!
孟天楚拿起桌子上的油燈,一手擋住風護住燈火,小心翼翼往外走,夏鳳儀和飛燕兩人雖然還很緊張,可現在畢竟有了一個大男人在一旁,膽氣也壯了許多,加上又憋得不行了,便硬着頭皮跟在他身後,慢慢往寺廟後面走。
路過秦逸雲夫妻住的房間時,聽到房裏有說話聲:“奶奶,那您歇息着,我回屋睡覺去了。”聽這聲音,是他們的小丫鬟霁雯。
孟天楚随意擡眼往窗戶上望去,隻見那屋裏油燈照耀下,窗戶上映出兩個人的剪影。
就聽到秦夫人淡淡嗯了一聲,聽聲音好像充滿了無奈。孟天楚有些好笑,秦夫人勾搭自己和那翩翩書生張振禹,都沒得手,又去勾搭小和尚虛松,卻被方丈玄音破壞了,難怪她心情不好。
寺廟的茅廁在寺廟後面幾十步遠的圍牆邊上,孟天楚一直護送他們到了茅廁前面,這才将油燈給了她們兩,說道:“我在外面等你們,别擔心,沒事的,真有鬼來,我抓回去當寵物養!”
飛燕瞪了他一眼,嗔道:“你還說!非要吓死我們你才心甘啊!接過油燈,前面照亮,和夏鳳儀慢慢走進了茅廁。
孟天楚不好意思聽人家方便的聲音,往回走到大雄寶殿旁,從這裏能看見茅廁裏亮着的燈光。
他靠在牆邊上,心想,這會兒有根煙抽就好了,唉,穿越到了古代,别的什麽電啊電腦啊網絡啊倒也罷了,連香煙都沒有,真是不舒服。哼,老子在現代社會戒不了煙,專門跑到這古代戒煙來了,夠牛逼吧!
孟天楚正在胡思亂想,就聽到廁所方向傳來夏鳳儀帶着哭音的呼喚:“相公~!”
原來,她們兩方便完出來,不見孟天楚,還以爲孟天楚是不是被那抱着嬰兒的女鬼給掠走了呢,故此驚叫。
孟天楚急忙招手叫道:“嗳!鳳儀!飛燕!我在這呢!”
夏鳳儀和飛燕這才舒了一口氣,兩人小心呵護着那盞油燈,慢慢走到孟天楚身邊,飛燕驚恐之下,還是禁不住闆着臉嗔道:“你……你怎麽跑這麽遠,不是說好了在茅廁外面等我們嗎?”
孟天楚笑道:“我……我真要站在茅廁外面,豈不是唐突美人嗎?”
“什麽唐突美……”飛燕順口說道,随即想到,這的确有些不方便,哼了一聲,挽着夏鳳儀的手往回走。
正在這時,茅廁後面的松樹林裏,忽然傳來幾聲陰森的嬰兒啼哭之聲:哇~!哇哇~!
孟天楚頓時感到頭發直豎,後脊梁雖然緊靠着大雄寶殿的牆壁,卻依舊感到涼飕飕的。仿佛有人在身後向自己脖頸吹氣一般。
雖然他是搞法醫的,曾經多次獨自在陰冷的解剖室或者太平間裏進行屍體解剖。對他來說,屍體隻不過是生命完結之後的載體,是物體,和手中的手術刀并沒有兩樣,所以,無論屍體如何高度腐敗甚至白骨化,對這些看得見摸的着東西他不會害怕,但是,對于無形的神秘恐怖事件,他同樣會和一般人一樣感到恐懼。這種恐懼來自于人類對無法認知的世界的敬畏。
飛燕吓得一抖手,手中的油燈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熄滅了。夏鳳儀更是吓得一聲驚呼,不由分說緊緊抓住了孟天楚的手臂,幾乎是縮在他的懷裏,渾身哆嗦着。
見她們兩吓成這個樣子,孟天楚反倒不那麽害怕了,輕輕拍了拍夏鳳儀的手,眼睛依舊緊張地盯着嬰兒哭聲傳來的方向,說道:“你們先回去,我去瞧瞧!”
“别……!别去!”夏鳳儀哆嗦着說道。
“沒什麽好怕的,世界上沒有鬼魂的。”孟天楚努力要掙脫夏鳳儀手,卻被夏鳳儀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掙脫不開。
孟天楚心想,這夏鳳儀生性高傲,對自己頂替的那登徒子孟少爺十分的瞧不起,若不是吓得狠了,斷不會抓住自己的手的,當然,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一定程度上也改變了夏鳳儀對自己的壞印象。
飛燕自己給自己找理由不害怕,說道:“是啊,少爺說得對,說不定這嬰兒哭,是附近的村民故意搞鬼作弄我們。”
孟天楚随口說道:“不是,剛才寺廟的小和尚虛松說了,這附近方圓數十裏都是深山密林,除了他們這座小廟,沒有人家居住的。”
孟天楚不解釋倒還罷了,這一解釋,更讓二女毛骨悚然,而此刻,那嬰兒好像更來勁了,凄厲的啼哭一聲比一聲大,而且,那聲音正慢慢朝他們靠近了過來。二女更是吓得魂飛魄散,哆嗦成了一團,連逃走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