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鳳儀咬了咬嘴唇,低聲道:“對……對不起……,剛才是我們……是我們不對……,給你道歉!”
這下子很出乎孟天楚的意料,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轉過身來,指了指夏鳳儀,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跟我……道歉?”
飛燕在一旁冷聲道:“哼!我們隻是惹不起你,怕你這張臭嘴到處亂說,這才跟你道歉,别以爲我們真的做錯了什麽。”
孟天楚哈哈大笑:“很好!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主仆兩個狼狽爲奸,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還真像那麽回事。你們敢做就要敢當!既想當****,又想立牌坊,哈哈,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夏鳳儀和飛燕聽他說得如此粗俗,都羞紅了臉。飛燕啐了一口,道:“我們小姐都跟你道了歉,你還要怎樣?”
“小姐?你們小姐是誰?你們小姐跟我有什麽關系,她道不道歉管我屁事!”
“你……!我……”飛燕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漲紅着臉,“算我說錯了,少奶奶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嘛!”
“哈!你們這也叫道歉?”孟天楚冷冷道,“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子女,何曾把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放在眼裏?哈哈,道歉,你們以爲幾句話就可以把我受到的侮辱抹平嗎?哈哈哈,你們也真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吧!”
夏鳳儀蒼白着臉,問道:“那……你要怎樣才算?”
“很簡單!剛才你們逼得我當衆脫衣服飽受侮辱,以牙還牙,所以……”孟天楚雙手抱肩,上下打量了一下夏鳳儀和飛燕的婀娜身姿“隻要你們兩當衆脫guang衣裙褲子,光着屁股……不,當着我的面脫guang衣裙褲子,光着屁股轉三圈!我就接受你們的道歉!”
孟天楚剛才改口,是因爲想到這兩個小姑娘如此美貌,一個是自己名義上的娘子,一個是通房大丫鬟,讓她們兩當着别的男人的面脫guang衣裙褲子,那可白白便宜了别人,這種吃虧的事情可不幹,便改成當着自己的面脫guang衣裙褲子。
夏鳳儀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跌坐回車棚裏。
飛燕啐了一口,恨聲道:“你……你欺人太甚!”
“比起你們主仆,我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你們反正是我娘子和丫鬟,在我面前脫褲子有什麽?哼,告訴你們,别把我惹急了,否則我讓你們當着别人的面脫褲子!要不然,就等着回去挨家法鞭子吧!這一次你們别想輕易逃脫,哈哈哈。”
飛燕一咬牙:“你不接受就算了!反正我們道了歉,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警告你!你不許把剛才的事情到外面亂說!”飛燕知道,夏鳳儀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嗳喲!我好怕哦,飛燕姑娘好好厲害哦!——嘿嘿,你們聽着,老子受夠了你們的欺辱,老子要把你們夏家嫌貧愛富的醜惡勾當,還有你們這對母老虎的作風一一說出來,甚至告訴說書的,讓他們編了書到處說去!哈哈,男子漢敢作就要敢當!”
“我……我們不是男子漢!”飛燕狡辯道。
“我知道!你們是女子。孔老二曾經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真如此,哈哈哈!”仰天長笑,轉身回到秦逸雲他們馬車上。驅車繼續前行。
最後這句話把飛燕氣得渾身發抖,狠狠摔下車簾,對夏鳳儀道:“小姐,咱們回去吧,大不了挨老爺一頓鞭子,我來扛着!”
夏鳳儀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抽泣了幾聲,搖搖頭:“不行的……,嫁雞随雞,爹爹已經明媒正娶把我嫁給了他,我就是他孟家的人了,沒拿到休書,就這麽回去,不僅爹娘臉上無光,我……我也沒臉進家門……”
飛燕神情暗然了下來,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都怪我這張嘴,以前損他損慣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小姐,現在咱們怎麽辦?”
夏鳳儀擡起頭,拿手絹擦掉眼淚,勉強一笑:“還能怎麽辦?跟着他呗,慢慢和他道歉,等他氣消,挨過一年,他寫了休書,這件事才算完。”
“他要我們脫……脫衣裙才接受道歉呢!”飛燕噘着小嘴道。
夏鳳儀眼淚簌簌而下:“我們……也逼他當衆受辱了的,真要如此……,也算一報還一報吧……”
“都是飛燕不好……累得小姐如此……”飛燕也陪着夏鳳儀掉眼淚:“以後在他面前,飛燕盡量少說話就是……”
她們接着驅車追趕上去。
剛才孟天楚和夏鳳儀他們的對話,都被秦氏夫妻聽在耳朵裏,孟天楚上了車之後,馬車繼續前行,秦夫人道:“孟兄弟,剛才你娘子她們來道歉,你怎麽不接受呢?”
“她們不是真心的……!”孟天楚心想,她們是擔心自己亂說,損害她父親工部員外郎的聲譽,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不過,家醜不可外揚,自己現在還沒休妻,這種事情還是不說爲好,所以,他隻說了一句,也就不再說了。
秦逸雲笑道:“是啊,剛才她們做得如此過分,豈能幾句話就輕輕揭過!”
秦夫人眼睛一瞪:“你這人真是的,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給孟兄弟火上澆油!”
秦逸雲似乎有些怕老婆,讪讪笑了笑:“我,我這也是實話實說嘛。”
那丫鬟霁雯探出頭去看了看後面,說道:“老爺、夫人,她們的馬車還遠遠跟着呢。”
孟天楚哼了一聲:“别管她們!”
秦夫人笑了笑:“孟兄弟,剛才我們的提議,你還沒說行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