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起新婚之夜還要獨守空房,新娘子就在一簾之隔的裏屋,真是咫尺天涯,唉,還談什麽人生四大快事哦,簡直是悲哀!
正在他自哀自憐的時候,門簾被掀起了一個小角,飛燕一張俏臉探了進來,大大的眼睛閃了閃,說道:“嗳,少奶奶讓我和你說聲謝謝!”
“謝啥呢,真要謝,那你就上來和我睡,我一個人睡正冷呢!”孟天楚嘻笑道。
飛燕白了他一眼:“你想和我睡?哼!下輩子吧!”
“嗳喲不得了了,飛燕願意等我一輩子!真是讓人感動啊!哈哈哈。”
飛燕聽他竟然這樣曲解這句話,真有些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縮回頭去,放下了門簾。
孟天楚又接着幹笑了兩聲,心想,老天,連個小丫鬟都看不起,這少爺當得也真是太窩囊了,收斂了笑容,翻了個身,側身朝裏睡。
現在,一切都安靜下來了,他這才有空想想心事,想想父母朋友同學,好在自己沒有成親,爹娘也都有退休工資,隻是他們隻有自己這一個兒子,自己穿梭來到古代,就沒人贍養他們了。想起父母,心中很是酸楚。
就這樣胡思亂想着,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孟天楚被窗外的鳥叫給吵醒了,睜眼一看,見天已大亮,頓時吃了一驚,暗叫了聲不好,天都這麽亮了,肯定遲到了,刑警隊法醫檢測中心主任鐵面無私,雖然私低下自己沒少請這主任桑拿喝花酒,可自己有錯的時候,這死老頭同樣從不徇私情。
孟天楚一骨碌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穿衣服,一眼看見自己光溜溜的下身,小老弟正好奇地擡頭望着自己,微微一怔,怎麽自己沒穿内褲?
這一愣,接着看見淡紅色被子,古色古香的床,雕梁畫棟的木屋,不是自己熟悉的鋼筋水泥的房間,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經穿梭來到了幾百年前的大明朝嘉靖年間了。
不用急着上班,不用擔心半夜被叫起來去勘察現場,不用再聞那醺死人的屍臭,萬歲~!
孟天楚長長伸了一個懶腰,蓋回被子,仰面躺回床上,閉着眼睛繼續假寐。
聽着窗外唧唧喳喳的鳥叫,他心中頗爲惬意。現在社會裏,自己從來都是被窗外汽車喇叭或者行人的吼叫聲吵醒的,何曾能聽到鳥叫,現在居然能聽到鳥鳴,不由想起那句“鳥鳴山更幽”,果然,鳥叫之聲裏,這清晨更顯安靜。
躺了片刻,忽然想起昨晚上老爺夏鴻說過,讓自己今天早上起床之後去書房,他有話要說,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麽,便一骨碌爬了起來,拿過褲子穿上,正準備穿衣服,就聽到裏屋有人輕聲說話,聽聲音是夏鳳儀:“飛燕,你去看看他起來沒有。這麽晚了還不起,堵住門口,咱們想出去都不行,真是的。”
“好的。”聽聲音是飛燕,接着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往門簾邊走來了,孟天楚想起昨晚上這小丫頭推了自己一把,心頭來氣,便想來個惡作劇,他站起身光着膀子走到門簾前面,估計她的身高,彎下腰噘着嘴等在門簾後。
門簾一挑,飛燕伸頭進來,沒想到孟天楚會噘着嘴等在門簾後,飛燕紅嘟嘟的嘴唇差點撞在孟天楚崛起的嘴唇上,吓得她驚叫了一聲,噔噔倒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孟天楚挑起門簾,看見飛燕狼狽的樣子,禁不住哈哈大笑。這口氣終于出了,心裏這個爽啊。
夏鳳儀一眼看見孟天楚光着上身,驚呼一聲急忙扭過頭去,滿臉漲紅道:“你……你幹什麽!快出去!”不過,孟天楚那一身結實的肌肉還是在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現了一下。
孟天楚呵呵一笑,放下門簾,拿起衣袍慢慢學着穿上,隔着門簾叫道:“喂!行了,我已經穿好了!”
飛燕這才臉紅紅地撩起門簾,狠狠瞪了孟天楚一眼:“昨晚上少奶奶還說想不到你倒也是個正人君子,這回子馬上就露出了本來面目,真是狗改不了……哼!”
孟天楚道:“誰叫你昨天欺負我來着,這叫一報還一報!你們這兩個懶鬼,這時候才起床,快去打水來,本少爺要洗臉了。”
“誰是懶鬼?你才是!我們早起來了,就你一直賴着不起床,害得我們沒辦法出去打水洗漱。”
“呵呵,真有意思,我又沒睡在路上,怎麽礙着你了,你自己出去不就行了嗎?”
“你光着身子,被子也不蓋,你叫我們怎麽出去嘛~!”說這話,飛燕禁不住俏臉通紅。
孟天楚這才想起來,昨晚上有點熱,被子有點厚,自己隻用被角搭了個肚子,大半個身子都露在被子外,又是赤身露體的,忽然想起早晨起來,自己昂首挺胸的小老弟,莫非也讓她看見了真面目?惶恐地偷偷瞧了瞧飛燕,低聲道:“不……不好意思,以後我一定早點起來。”
“那可多謝了!”飛燕紅着臉往外走,匆匆打來了洗臉水。
孟天楚洗漱完畢,撩起門簾對正在梳妝的夏鳳儀道:“娘子,爲夫要去爹爹書房問安,一起去吧?”
夏鳳儀沒回頭,淡淡說道:“我爹讓你去,又沒叫我。”
孟天楚道:“那我去了,很快回來,娘子别牽挂啊。”
飛燕拿着梳子正在給夏鳳儀梳頭,扭臉對孟天楚道:“誰牽挂你,哼!臉皮還真夠厚的!”
孟天楚知道,以前那個少爺給她們的印象太差,雖然自己昨晚上的表現,稍稍緩解了一些,可孟天楚知道,女孩子這種生物太奇怪了,要讓一個女孩子徹底改變對一個男的的惡劣印象,簡直比登天還難,要是換成在現代社會,哼,他才不會一棵樹上吊死,早就另選目标了,雖然另選的目标常常依舊會被自己法醫這個職業吓跑。
孟天楚笑了笑:“不牽挂就好,免得害了相思病,沒藥醫,哈哈。”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