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爺不以爲意,涼涼的一笑,說道,“你個臭不要臉的小偷,把靈草放哪兒了?”
此時此刻,院門口已經聚起不少村民,個個面露驚恐之色躲在不遠處的讨論着。
“這順子家老二是咋了?”
“哎,一打早的就招惹上髒東西,好死不死跑程老漢家找麻煩。”
“髒東西?分明是地仙,你們看過那麽大的老鼠沒!”
“喲,還真是,哪兒有跟貓一樣大的老鼠。”
“這回可有好戲看了。”
“程老漢别的不說,對付髒東西是從來不手軟。”
……
群中的力量是強大的,叽叽喳喳的讨論聲中有不少内容。
被灰仙上身的大喊,聽着聽着就有些不淡定了,“你把我媳婦放了,我就把龍血草的根莖還回來。”
“你可想好喽。”
程大爺不緊不慢的在身上摸來摸去,最後摸出一把鋒利的短匕首,抵住母老鼠圓滾滾的肚皮,“你媳婦可是懷着孕的,還敢耍花樣的話,一屍幾命。”
大漢一時慌了神,下意識捏緊鍘刀的把手,最終是硬着眉頭出聲嚷嚷道,“你們要的太晚,東西早就下肚了。”
沃日,已經吃了?特娘的一晚上不是白忙活了……
“吃?”
程大爺先是一驚,皺眉思忖片刻,之後冷笑說道,“呵呵,龍血草根莖大陽之物,一次性吃下去必定是爆體而亡,你呼吸平緩,還能上人的身,估計是連根毛都沒吃吧?”
呼,這麽說來,應該是沒吃掉。
我心下一松,幫腔道,“你肯單槍匹馬找上門,說明是個重情義的,命都豁的出去,還拿不出靈草?”
“老子懶的嚷嚷,把俺媳婦放了,一切都好說。”
大漢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咬緊牙關就是不肯松口。
這龍血草的根莖,到底去哪兒了……
程大爺估計也意識到情況不對,扭頭與我交換一個眼神,沉聲說道,“好說肯定是好說,前提是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别說是你媳婦,連你都别想離開。”
說罷,程大爺順勢紅繩頭塞進我手裏,拎着煙槍就朝大漢的方向掠去,煙鍋子朝着大漢的百彙穴狠狠砸下。
大漢是灰仙上身,動作十分靈敏,身子一縮,就躲開了。
旋即,反身過來,抓着鍘刀,雙手各抓一邊,順着煙槍的攻擊迎上去,開開合之間把煙槍卡在刀刃上。
程大爺面色一凜,往回抽動煙槍。
頓時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好似刀片在玻璃上擦過一般。
煙槍的杆擦着刀刃,閃耀着橙色的火星子。
快抽完時,煙鍋子卡着出不來。
大漢見狀,臉上揚起些許得意之色,“不放算了,把你們都殺掉,直接把我媳婦兒搶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陰鸷的目光還從我的身上略過。
不得不承認,這個老鼠真不是一般的狂妄自大。
我反手抽出無極棍,朝着大漢丢過去,喊道,“無極鬼棍,一棍定天。”
棍子在辦空中轉了倆個圈兒,在離大漢頭頂一米遠的距離開始變大。
待大漢反應過來撒開鍘刀想要逃跑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變大數倍的棍子,已經将他死死壓制住,半分都動彈不得。
程大爺在鍘刀落地的檔口,手腕一扭撬開刀刃,把煙槍抽了回來。
随後,眼疾手快的閃到大漢身後,煙鍋子在大漢的後頸部重重一敲。
大漢當時就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院外圍觀的群衆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卧槽,哪兒來的大老鼠,快特媽趕上小豬崽子大了。”
灰仙的真身……
“都讓開!”
程大爺聽到動靜,大喝一聲。
周圍聚集的人不敢有絲毫怠慢,忙忙亂亂的散開。
果真,有一隻小豬崽子大的老鼠,沒頭沒腦的在人群中沖撞。
這老鼠,毛皮油的發亮,一雙眼珠子黑不溜丢的,要不是有張尖尖的長嘴,肯定會被人看成是小豬崽子。
程大爺忙不疊拎着煙槍沖過去,沖着老鼠的腦袋又是一砸。
大老鼠立馬就倒了下去,嘴角流着鮮血,抽搐着。
我手裏牽着的母老鼠一見自己的男人被打,情急之下也顧不了其它,急的轉過身就來咬我。
媽的,一口就把我的鞋頭給咬掉了。
幸虧老子躲的快,要不腳趾都該沒了。
我本來不是什麽好人,對害自己的人從不手軟,别提一個面目可憎的老鼠,就特媽懷着一窩崽子也不行。
我揚起胳膊就準備打。
“住手。”
突然,有人橫空抓住我的手。
我擡頭一看,才發現是毓兒。
也是,程大爺在打灰仙,能趕得及過來救場子的隻有毓兒了。
毓兒翻着白眼,無語的說道,“你不知道自己一拳頭下去,要造成多少殺孽?它也是一時心急,本性不壞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說老鼠的本性不壞?不是在扯蛋麽……
“它咬人,知道不?”
我不認爲自己下手有什麽不對,收手的時候旅遊些不情願。
“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習性,改變不了的。”
毓兒聳聳肩,不以爲意的說道,“老鼠能改掉陋習,就能修成正道,不是件容易的事,改不掉陋習也沒什麽,畢竟是與生俱來的東西。”
說着,有些嫌棄的将我上下打量一遍,“你入行的時間也不短,因果報應的事總該知道,之前殺害自己的人倒也沒什麽,殺一隻咬自己的老鼠也沒有什麽,隻是它的肚子裏有一窩未出世的小老鼠,打死孕期的生物可是最大的罪孽。”
“她說的對。”
程大爺正好提着大老鼠回來,沉聲附和道,“未出世的,是最幹淨的,泯滅最幹淨的生物,無疑給自己的罪孽添上重重的一筆。”
好吧,都說的有道理。
總而言之,就是懷孕的母老鼠不能打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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