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就出去買早餐的靈臧,提着倆熱氣騰騰的包子,火急火燎的敲着房門,“争氣,快下樓去看。”
“發生啥事了?”
我忙不疊穿好衣服,往樓下跑去。
一出門就看到乞丐靠在酒店門口,捧着倆個白胖的肉包子,津津有味的品嘗着。
額,就算去找宅子,也是天黑以後的事,是不是來的有點兒早了?
我們本來也不是太熟悉,不知道咋打招呼,順嘴一說,“你來的挺早。”
乞丐專心緻志的咬着手裏的包子,含糊說道,“肯定的,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來晚就吃不到大肉包子了。”
媽的,敢情是來蹭飯的!
怎麽着?才要倆個包子,不給身邊跟着的嬰靈喂一點兒……
他神神秘秘的,一點底細都不漏,真以爲别人不清楚?
我故意試探,問道,“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恩,自己來的……”
乞丐不以爲意的聳聳肩,坦然應道,“小家夥們都在墳地等着纏住老鬼,否則進宅子的時間會不夠。”
喲,挺從容的,一點都不擔心别人看出自個兒的底細嘛。
隻是爲什麽要纏住老鬼?難不成老鬼會在中途回來……
我心裏不是太平穩,追問道,“他還會回來嗎?”
“恩,每天都要去宅子報道一下,十五之日會在去過野墳地後,差不多淩晨三點左右返回鬼宅。”
乞丐微微颔首,三倆口把包子塞完,直接起身拍拍屁股,留下一片灰塵揚長而去,“我們先去紙紮鋪買點東西吧。”
卧槽,想一出是一出,都不給時間準備一下嗎?
我摸了摸衣服的口袋,幸好錢包在身上。
就是阿陀陀估計在睡大覺,需要留一個人下來照看着點兒。
“你在酒店待着。”
我連忙交待一句,轉身追着乞丐離開。
乞丐隻顧自己走,整整步行一個多小時,才找到一家偏僻的紙紮鋪。
隻是店裏的老闆好像對乞丐很熟悉,隔不遠沒好氣的轟人,“要飯的不好好在大街上乞讨,天天讨香紙做什麽?”
尼瑪,天天上門讨香紙?看來乞丐真的沒準備隐瞞自己是行内人的事。
不過紙紮店老闆老闆一臉的尖酸刻薄相,看着都不是好相處的,該是多厚的臉皮,才能讨到東西……
“我才不是來讨東西的……”
乞丐眉毛一橫,大步走到店門口,一屁股坐在人家門檻上,“今個兒準備花錢買,來了一個大金主。”
“大金主?”
老闆本就狹窄的三角眼微微一眯,揚着脖子四處打量,看到我後,雙眸一亮,“老乞丐口裏的金主,就是你?”
這個承認自己是金主,有點别扭……
我幹脆掏出錢包,數出一千塊錢,遞給老闆,說道,“他要什麽,去準備就是,錢肯定是夠的。”
老闆頓了頓,一把拿過錢,腆着笑臉應道,“好好好,馬上就去準備。”
說完,生怕我反悔似的,頭也不回的進了紙紮鋪……
乞丐就坐在門檻上,耀武揚威的嚷嚷道,“倆刀上好的黃紙,桃木釘一百個,香要倆把,紅繩倆把,墨鬥一個,銅錢……”
隻聽見店鋪内傳來老闆微喘的聲音,“好好好,馬上準備。”
我的注意力,卻全部落在店鋪外紮花圈的老爺爺身上。
老爺爺身穿灰色的棉衣棉褲,滿頭稀疏的白發,臉上溝壑縱橫,布滿老繭的雙手,靈巧的紮着花。
每一朵花出來,就好像是真的一般,粉的白的黃的格外好看。
這手藝,一看就是從業多年的老匠人,紮出一朵花的時間才幾十秒的光景。
難怪乞丐會跑老遠來此處,手藝的确不錯……
我不禁感歎道,“大爺,手藝不錯嘛。”
奈何紮紙人的大爺根本沒聽到,一臉沉靜的紮着畫圈。
乞丐聞言,扭頭看過來,“那個聾子現年高齡九十八歲,紮紙的手藝是祖祖輩輩傳的,少有人能做到如此精緻。”
九十八歲的高齡?也太長壽了。
可惜,是個聾子……
我不再叨擾大爺幹活,徑自走進店裏。
一進門,滿目琳琅的紙紮物,簡直叫人看花眼的節奏。
尤其是紙人,都能以假亂真了……
我依稀記得在陰陽異志中看到過,紙人做的太逼人,容易産生邪靈,不由問道,“紙人做的太逼真,恐怕不好吧?”
老闆忙着在後房準備東西,大概也沒聽見啥。
“尋常人家來用,自然是不好的。”
倒是乞丐,靠着門框,老神自在的解釋道,“去鬼宅的話,很有用!”
說罷,乞丐朝着後門大喊一句,“那個,小衣服也來一點。”
媽的,小衣服?一看就是給身邊嬰靈準備的。
花着老子的錢,真是一點兒也不心疼嘛……
我無語的問道,“你是趁火打劫嗎?”
“你也不差點小衣服的錢吧?好歹小東西們是幫上忙的。”
乞丐不以爲意的擺擺手,繼續嚷嚷道,“對了,那個最豪華的紙糊宅子來一個。”
最豪華的?也真敢要……
這可把後房的老闆高興壞了,一個勁兒的應着,“好好好……”
我特媽爲了符陣碎片,唯有認栽。
“好嘞!”
片刻之後,老闆拉出一堆貨,滿臉笑意的把賬單遞出來,“東西都有,一共三千四百二十塊錢。”
卧槽,三千多是不是有點誇張?不就是些香紙之類的東西嗎……
“這麽貴?”
我不信的接過賬單,對着賬目大緻算了算,看起來是沒有太大的出入。
不過有個九百九十九塊的大支出有點讓人瞠目,對應的似乎是個豪華大宅樓……
就算是個豪華大宅樓,也是個紙糊的大宅樓,九百九十九塊錢,物價局不管嗎?
我指着單子上最大的指出項目,冷聲質問道,“你們是搶錢呢?一個紙糊的房子,都敢收九百九十九塊,信不信立馬叫工商局來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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