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月月也有想要出去看看的意思,我就順着她的意思起了床,把家夥什背在身上,帶她出去查看查看。
趙辰向來睡覺死,加上白天受了大的驚吓,我和月月倆個人起床的動靜愣是沒有吵醒他,無奈給他額頭貼了張紙條爲防止他醒來看不到人亂着急。
我打着手電,牽着月月的手走在前面,一邊揮灑着大把的黃紙開路,追尋着那有些沙啞的哭嚎聲找到公墓。
我們在公墓裏找了半天,才算在一塊比較荒的土地上找到聲音的來源……
哭喊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漆黑如墨的長發遮擋着臉,身着寬松的白色居家長裙,小腹完全隆成一個大鼓包,整個人靠在墓碑上倆腿大張,裙子靠近裆部的位置是一暈染着一灘深紅色的血迹,張大嘴巴哭嚎的模樣就像是電視劇中正在分娩的婦人一般。
然而,人是絕對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分娩的,那就說明靠着墓碑的女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鬼……
女鬼察覺到有人靠近,猛的扭頭看向我的方向,純白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我,緊緊的閉着嘴巴忍住不哭出聲音來。
遇到熱鬧怎麽少的了毓兒,小丫頭光溜溜的屁股坐在我肩膀上,抱着我的腦袋一副看戲的表情,驚呼道,“鬼生子?”
人死了,靠着魂魄能生孩子?我不太相信的問道,“靠,鬼也會生子?你特媽别吓唬我。”
毓兒撇了撇嘴,興趣盎然的看着女鬼,“我才沒有吓唬你,真的是鬼生子,很少見的。”
直覺告訴我,女鬼并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憑她忍着不再嚎哭就可以看出她對我們深深的防備心。
我将毓兒拎下來,一手抱在懷裏,一手牽着月月,轉身欲離開,“行了行了,看看就行了,趕緊回去睡覺。”
女鬼沒忍住分娩的疼痛,仰天一聲嘶吼,“啊……”
毓兒掙紮着爬回我的肩頭,死死的望着女鬼,不舍的說道,“哥哥,鬼生子分幾種,一種是鬼與鬼結合生孩子,一種是鬼與人結合生孩子,還有一種就是孕婦死了之後鬼魂生子……”
這丫頭歪理邪說多的很,就算她說的都有一定的根據,但好奇心能吓死貓這樣淺顯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無語的打斷丫頭,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毓兒揚起小腦袋,指着我背後的女鬼,搖頭晃腦的解釋道,“鬼與鬼生的是鬼,鬼與人生的有可能是阿修羅,孕婦死了之後鬼魂生子即是靈,你不想看看她到底生個什麽出來?”
我隐隐對阿修羅這個名詞有點兒耳聞,恍惚的說道,“阿修羅……”
毓兒忙不疊的點頭,補充說道,“阿修羅是梵文音譯,指的是佛國六道衆生之一,是一種非神非鬼非人卻界于神鬼人之間的怪物。”
我記起來了,六道中有阿修羅道,是一種擁有神的能力,卻沒有神善良濟世的品質,還像人一樣擁有七情六欲的家夥。
阿修羅道與鬼道是根本不同的倆種去處,怎麽可能混淆?
我有些不解,問道,“鬼怎麽可能生的出阿修羅?”
毓兒認認真真觀察着分娩的女鬼,不緊不慢的解釋道,“觀佛三味經中所說,阿修羅的始祖本身就是仙人與水精結合所産,而阿修羅也分胎生卵生濕身化生四種,胎身者應當是原本在天道因降德遭貶墜于人道的阿修羅,卵生者應當是身在鬼道擁有入空中之神通威力的阿修羅,濕身者在畜生道,化生者則在天道。”
我聽了個大概,明白了毓兒話裏的意思,整理了下淩亂的思緒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人鬼混雜生出的,将是誕生于鬼道的阿修羅?”
女鬼估計是怕我們圖謀不軌,叫聲從放肆的嚎叫,變成了隐忍的悶哼,“唔……唔……”
毓兒搖頭,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身後,“也不能保證,但是鬼與鬼結合生孩子不會出血,懷孕的鬼魂生産也不會出血,而她的裙子中間卻有大片的血迹,人鬼結合本身就是有違天倫的,而能懷上身孕的更是鮮有耳聞,我還真是不太确定人鬼結合生的是不是阿修羅……”
我明白毓兒,她的存在便是記錄各種奇聞異事,遇到沒有見過的東西更是充滿好奇心,顧及她的想法就沒有執拗的離開公墓。
但又怕打擾到女鬼的正常分娩,我往後退了一小段距離,找了塊墓碑隐藏自己,放出毓兒查探情況。
月月也覺得奇妙,身子躲在墓碑後面,腦袋悄悄的把腦袋探出去看女鬼分娩……
女人生孩子有什麽好看的,我一個大男人看着也不方便,幹脆取出家夥什給周圍布了一個避鬼陣,給耳朵裏塞了點兒東西就靠在墓碑後面的石包上睡覺去了。
盡管隐約還能聽到一點兒聲響,但是也不妨礙我睡覺的心情,正睡香的時候,毓兒推搡着我,叫喚道,“哥哥,是阿修羅,是阿修羅!”
靠,什麽鬼,真能生出阿修羅?
我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探出點兒腦袋朝女鬼看去,發現她肚皮上鼓脹的包下去了點兒,懷裏卻多了一個足球般大小的血色肉包。
毓兒說,阿修羅身在鬼道是卵生,那女鬼懷裏抱着的就是卵喽?還真是活的久了什麽都能見的到。
女鬼愛撫着懷裏的肉包,卻有爲人母的慈愛,嘴裏咕哝道,“孩子……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戲也看完了,再待下去天都該亮了。
我将毓兒拎起來放到肩膀上,牽着安靜了許多的月月,起身準備離開公墓的時候,聽到背後有個男人的聲音由遠及近,“阿容,辛苦你了,謝謝爲我生孩子。”
尼瑪,孩子的父親,還特媽有父親,我迫切的想知道,什麽樣的男人的口味如此特殊,竟然敢學甯采臣去日鬼……
第三更,謝謝各位的支持,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喽,各位親們看完快去睡覺覺喲,晚安麽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