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光打心裏是想要顧家這份特殊魂力的,我能看到他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欣喜,也許是考慮到我的情況,他眼中的光華立馬暗淡下來,擔憂的說道,“我要是擠壓你的魂魄離體,魂魄身體在同一時間受損,你的魂魄就沒有可能再回來了,所以要找一個傀儡師驅離你的魂魄,我可以占用你的身體經曆一次瀕死即可。”
說起傀儡師,上次大軍的妹妹曉靜爲了救我割了自己一塊兒肉,我被瑣事纏到至今都沒有空去看看曉靜的傷勢如何,我也不清楚大軍會不會願意讓她的妹妹再沾手我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大軍開這個口,猶豫不決的看向大軍,嗫喏道,“傀儡師……得麻煩大軍的妹妹了……”
在場的人大概都聽到我的話了,全部齊齊把目光的焦點轉移到大軍身上。
大軍先是一愣,掃了眼不省人事的黑鷹白稚,表情糾結的考慮了半天,歎氣說道,“……诶……她的腿還沒有恢複好……你們少不了去她家一趟了……”
閻君迫不及待的出聲問道,“她家住哪裏?”
話說,我認識閻君這麽久,這是見他表情最多的一次了,無論他怎麽克制自己還是沒有辦法隐藏眼底的焦急。
大軍放下對特别行動組的偏見,大方的爆出家妹住址,“凰城三路,雅苑小區四号樓五單元十六層006室。”
閻君一得到确切的位置,立馬轉身招呼人去報道,“追魂索命,把他們倆帶上。”
徐蕊見狀,也拽着我的胳膊跟在他們後面,“走吧,我開車帶你去。”
然而,大家好像都忽略了大軍……
我們前腳剛走,大軍就跑上前來攔住我們解釋道,“等等,我妹妹腿腳不好,我母親在照顧她,你們去一群人會吓到她的,到時候絕對不會讓你們進門,我去收拾收拾和你們一塊兒去。”
徐蕊點頭,邀請大軍與我們同車而行,“你坐我的車走。”
争光知道自己是事情的關鍵,直接飛回了我的身體随我們一起去。
可面對大軍,我心裏一直都覺得不是很好意思,畢竟上次曉靜受傷時大軍對我的态度明顯有疏遠的成份。
這回迫不得已又要麻煩傷還沒有好透徹的曉靜,要和大軍同車我更覺得尴尬,主動尋找話題,“你妹妹的腿……”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問曉靜的傷不是往槍口子上撞麽……
大軍頓了頓,對妹妹的心疼瞬間湧上心頭,倆隻手緊緊攥成拳頭隐忍說道,“好在沒傷到大神經,但腿上少了一塊兒肉,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長出來。”
我明白傷疤對女生的意義,大軍這會兒純粹是忍着沒有把拳頭砸在我臉上。
“對……”我的對不起三個字隻說了第一個字,大軍漫不經心的看了眼駕駛座的徐蕊,毫不給面子的打斷的我歉意,“不用說了,是她太不愛惜自己。”
還不算太糟,看來大軍是怕徐蕊誤會,才不願意提起曉靜受傷的事情。
我們這一行人,三輛車往曉靜家的方向極速行駛,愣是将一個小時車程生生壓縮至半個小時。
大軍按響門鈴後,來開門的是一位溫婉雍容的中年婦女,婦人的五官臉型與曉靜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不用說,我都能想到開門的是大軍的母親……
婦人吃驚的瞅着跟在大軍身後的我們,遲疑問道,“大軍,你怎麽來了?還帶了……”
大軍雙手搭上婦人的肩膀,親昵的摟着她進了房間,“我朋友有點兒事需要妹妹幫忙,我帶他們過來一下。”
婦人一聽到要讓曉靜幫忙,當即護犢子心起,埋怨的推開大軍,問道,“你妹妹這會兒能幫什麽忙?”
啧啧啧,好在大軍有先見之明跟了過來,不然到時候我們極有可能連曉靜的面都見不到。
大軍沖我們招招手,繼續摟着婦人往屋裏走,“您就不要管了,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先請他們進來坐下說話。”
虧得大軍提醒,婦人才意識到我們這群人還站在門外,忙不疊的轉身招呼着我們進屋說話,“喔……請進請進……”
好嘛,這一招呼,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呼啦啦連帶着躺着的那倆個進來八個大活人。
婦人震驚的看着我們一個個進了屋子,不太放心的離開客廳,“大軍,你招呼他們坐會兒,我去給你們泡點兒茶。”
湊着婦人離開的空檔,大軍趕忙拽起我的胳膊拉到一間卧室門口,偷摸着瞅着婦人離開的方向小聲對我說道,“她住這間。”
“她”指的自然是曉靜……
“謝謝。”
對于大軍,我除了這倆個字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然而,卧室裏面的那位,我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的割肉之恩,真正的站到了卧室門口卻是不知道該怎麽進去了。
或許是我臨陣罷兵,叫大軍心裏有了不好的聯想,他一隻手抓住我的肩膀緊張問道,“等等,沒有危險吧?”
“沒有危險的,放心吧。”
叫曉靜施術,使我魂魄離體而已,不出意外的話是很安全的,我不進去是不敢面對曉靜而已,可不進去的話事情不會有一丁點兒的進展。
我下定決心後,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掰将門推開,曉靜穿着白色的絲綢睡裙背對着我坐在吊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椅子的落寞身影,望着落地窗外熱鬧繁華的街景。
平日裏那麽熱鬧調皮的小姑娘,這幅安靜的樣子看的我沒由來的心酸,“曉靜……”
曉靜的背影明顯一愣,緩緩的轉過身看向我,扶着受傷的大腿站起來,欣喜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這小妮子,真是一點兒也不懂得心疼自己,我無語的跑過去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按回到椅子上,“不用起來了,真的很抱歉,我都沒能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