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着小樹林中爆發着劇烈的金光,王瑞年霸氣的嚴聲斥責從中傳來,“放肆,哪兒有對外公動手的孫子。”
再一秒,争光氣喘籲籲的出現在我的跟前,警惕的看着小樹林的方向小聲提醒道,“隻有他一個人,可身上有百鬼莫近的護身符,我沒辦法得手。”
王瑞年身着一身玄色的唐裝,手中捏着一支點着的雪茄煙,沉穩冷靜的從小樹林裏走出來,與我和争光有些相似的薄唇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冷笑說道,“王家祖上造孽了,生了你們倆個逆孫。”
我向前邁了一大步,将争光付小影護在身後,擡頭挺胸直視王瑞年精明的雙眼,問道,“你少和我們掰扯親戚,我們姓顧,和你王家一點兒關系沒有,你攔在這裏,到底是想幹什麽?”
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直視王瑞年,第一次見還是他來福利院的時候,那時候我還天真的以爲他是來帶我走的,抓着他的袖子委屈的訴說父母的噩耗,他卻一把将我推在地上,冷漠的掃了我一眼讓我不要碰他,從那兒以後我心裏就開始害怕他,不願意看他,就不得已要與他對視我也隻是匆匆掃一眼而已。
過了這麽多年,王瑞年變了很多,一頭茂密的銀發整整齊齊的梳成大背,中年時剛毅俊朗的面容已被條條皺紋代替,猛的一看竟覺得她是一個安靜和藹的老人。
王瑞年對我的吐槽不覺尴尬,泰然自若的抽了口雪茄,嘴巴開合間吐出朵朵煙霧,說道,“不想幹什麽,飯後散步湊巧遇到,出來打個招呼而已……”
虧的他還有閑心抽雪茄?
我掃了一眼堆在身後不遠處的肉片和骨架,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态對他說道,“鬼道士高冠龍死了,你的好孫子王澤予還得繼續做個植物人了。”
王瑞年氣急反笑,指間的雪茄折成倆段,說道,“哈哈哈,你就那麽想貼上我王家?想到阻攔澤予生的機會?”
我從來沒有想過沾王家的一點兒光,也不想和王家有一點兒交集,是王家把我逼到這個份兒上的,卻還反過來質問我?
王瑞年估計不知道,從他說要把我買回去殺掉時,我和他最後的一點兒祖孫情也算是沒有了……
我諷刺的笑道,“呵呵,明明是你們把自己的看的太重,主動貼上來爲難我,我出手也是迫不得已。”
在我與王瑞年唇槍舌劍的時候,付小影的小聲一句話提醒了我們,“别和他廢話了,他在拖延你們。”
懶的再理王瑞年,争光一手拽着我,一手拽着付小影,如風掠過一般繞開他,遁進小樹林裏,“哥,不要和他廢話了,我們快點兒離開這個爛地方。”
王瑞年本身不會什麽陰陽術,眼睜睜的看我們逃走,氣的在我們身後喊道,“嗬,跑快點兒,可不要被我的人抓上!”
他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哪兒來的底氣讓别人快點兒跑?
我扭頭沖着身後的方向得意大喊,“還是管好你們自己,那滿院子的僵屍不好處理。”
争光突然像想起什麽一樣停了下來,擡起手揚了揚手裏的白玉小鼎,說道,“等等,我還有這個!”
看樣子是鬼道士用來困住冤魂的白玉小鼎,上面氤氲的黑氣比起鬼道士帶走的時候愈加濃郁了一些,估計是冤魂被困在裏面成了惡鬼,加重了小鼎上面的怨氣。
付小影難以置信的看着争光手中的白玉小鼎,激動的問道,“白玉小鼎?”
争光颔首,惡作劇心起,對我提議道,“我能感受到這裏面冤魂的憤怒,要不把他們都放出來……”
萬鬼加群屍,大鬧王家住宅區,夠他們忙的了……
吃一塹長一智,在陰陽一行吃了不少次虧的我,也該留個心眼了,白玉小鼎能不能放,怎麽放還得先問過毓兒才行。
我小聲問道,“毓兒,怎麽放?”
毓兒甜甜的說道,“高冠龍死了,白玉鼎就是無主之物,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把它摔碎了魂魄就跑出來了。”
摔碎就行了,這方法簡單粗暴,我真是太喜歡了……
我趕忙将毓兒所說的方法告訴争光,“抛出去,抛到硬的路面上,摔碎它就行了。”
争光得令,舉着白玉小鼎的手高高的舉起,朝着小樹林外面的方向用力一抛……
碎沒碎我們是聽不見了,不過後面随之而來的“呼……呼……呼……”陰風呼嘯的聲音沒有假,連我都能感到周圍的空氣降了好多度,冷的人瑟瑟發抖。
我環抱着身子,心中暗爽的說道,“卧槽,萬鬼齊發,夠王家喝一壺的了。”
想到萬家别墅亂套的樣子和王瑞年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樣,我就激動的不得了,受了王家多年的氣,總算得了一點兒利息了。
給王家留了熱鬧,争光繼續拽着我和付小影沿着羊腸小道前進……
走到一片槐樹林子的時候,毓兒突然出聲說道,“前面有鬼打牆,哥哥在最粗的槐樹根兒撒泡尿就破了它的鬼打牆,沿着小路繼續往下走,遇到一個岔路口往左走……”
要說毓兒知道槐樹林裏有鬼打牆是她看到的,也還能說的過去,可她竟然能知道槐樹林往下路線上的陣法就讓人有些想不通了。
我納悶的問道,“你好像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
毓兒理所應當的說道,“那是我來過這裏,這小樹林裏大大小小有十八個陣法,我早就記錄在書中了。”
靠?她來過?萬家的别墅也是近二三十年才建起的事,毓兒說她來過的話,難道是跟萬伯一起來的……
王瑞年對我父母沒有絲毫親人的在意,萬伯說他和我父母交情極深,那他和王瑞年又是什麽關系,才能在這小樹林裏走一遭呢……
我感覺自己越想越亂,幹脆不再去想,直接開口問毓兒,“你和誰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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