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桐霄大驚失色,抓着我的胳膊着急的央求道,“快帶我出去,快快快……”
屍蟲我在任明山家裏的機關上見到過,吃肉的速度快到極點,隻要被它挨到絕逼死定了,想來任桐霄也是見識過屍蟲的厲害,才會表現的這麽害怕。
我事先承諾過要盡力保證任桐霄的安全,也就沒多想自己,讓争光先把任桐霄帶出去,“争光,先帶他出去!”
争光猶疑的看了我一眼,拎起任桐霄眨眼消失在入口處,“好……你盡量躲避,我馬上就回來……”
白色的屍蟲快速蠕動,彙聚成一條白色的細流向我的方向移動,付小影卻還在和墓穴主人拼死纏鬥,做垂死的掙紮……
情急之下我先跑到離洞口處最近的地方,揮動魂鎖斬斷墓穴主人和付小影的纏鬥,對付小影交待一句,“小影,你趕緊脫身,不腐肉到手了!”
我還沒能親眼看付小影離開,送走任桐霄的争光返回墓穴,一把攬住我的身子将我帶離墓穴,丢到坑口鑽回我的身子,沉聲說道,“顧不得小影了,跟着任桐霄快點兒離開這裏。”
任桐霄忙碌的彎腰把一瓶白色的粉末均勻的撒在洞口,顫聲說道,“诶呀,作死呀,九行山我以後可是再也不想來了!”
說好的逃命呢……怎麽任桐霄不趕緊逃命,還在洞口忙這些有的沒的……
我不太明白的問道,“你撒的是什麽?”
任桐霄認真的将白色粉末撒了一圈又一圈,連頭都沒有擡起來,恨恨的說道,“殺蟲劑,有了這個,那些臭蟲子就不會追上來了。”
說的也是,被追上了還是死路一條,可撒了殺蟲劑屍蟲追不上來,墓穴主人還是會追上來的,簡直是浪費時間。
我一把奪過任桐霄手裏的瓶子丢在地上,緊迫的說道,“你撒了這些對墓穴主人一點兒作用都沒有,快逃命吧。”
任桐霄瞬間被點醒,拆下摔在腰間的灰布袋子,倒出一把銅錢嘀嘀咕咕的說道,“對對對,還有墓穴主人……銅錢銅錢……我也弄個鎖鬼陣把他鎖在裏面……免得以後他找我算賬……”
鎖鬼陣是個好辦法,但我還不能确定付小影有沒有出來,貿然的把鎖鬼陣用上,也許會害了付小影。
想到付小影,我心裏就莫名的煩躁,一腳把任桐霄擺在地上的銅錢踢飛,催促道,“别弄了,趕緊走!”
任桐霄不滿的瞪了我一眼,固執的将銅錢撿回來繼續擺在地上,埋怨說道,“喂,你跑的過那千年老鬼嗎?”
墓穴旁邊的草叢像是有什麽活物跑過,草叢擺動的簌簌聲在安靜的九行山中顯得異常詭異。
緊接着一對明黃的眼珠子在草叢中若隐若現,黃大仙熟悉的聲音從中傳來,威嚴不可抗拒,“不需要多此一舉,九行山裏的墓都帶着封印,他們最多就是在墓穴裏面活動活動,出不來的,趁着天沒有黑透,趕緊離開。”
任桐霄渾身一個激靈,手裏的銅錢掉落一地,害怕的向後退了幾步,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是是……我們無意打擾大仙清修……這就走這就走……”
說罷,任桐霄就拉着我的胳膊拼命的往出口跑,中途沒有停歇一口氣就跑到了停車的地方才停下來。
一口氣跑了這麽遠,我感覺渾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樣,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咳咳……跑死我了……”
而任桐霄除了有點喘氣外,沒有一點兒不适感,還有心情打趣我,“你小子,治傷的話吃一塊兒肉就行了,你說你把屍體都啃成什麽樣了,你也不嫌咬的牙齒累……”
剛開始吃屍體是爲了治傷,迫于無奈才啃的……可第一口咬下去……不腐屍的肉沒有丁點兒血腥的味道……滑嫩的口感像極了生魚片……讓人越吃越想吃……上瘾一般停不下嘴……
害怕會被别人誤認爲變态,我沒敢将自己的真實感受告訴任桐霄,随意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我以爲吃得越多,效果就越好……”
任桐霄的目光落在我依舊殘缺不齊的左臂上,皺眉說道,“好像沒有長出來,睡一覺起來明天看看,但願你沒有白來一趟,你去哪兒,我送你一段。”
長是沒有長出來,不過消化也需要一個過程,肉已經吃了,再長不出來就是天意了,拼了一次命,我也算對得起自己,任桐霄與我出生入死的恩情我也深記在心中,十二隻小蜜蜂的帳我也不會賴掉,就當是酬金了。
火葬場離停車的地方不遠,礙于大軍的原因,我沒有讓任桐霄送我回去,“不用了,你把銀行賬戶給我,過倆天三十六萬會如期打到您的賬戶的。”
任桐霄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爲難的說道,“……錢我不要了……有我二叔的消息告訴我就行……”
“看起來你和任明山差不了幾歲,他怎麽會是你的二叔?”
論歲數的話,任桐霄看起來和任明山差不多大,也比任明山的本性正直很多,我實在想不通他們倆個人怎麽可能扯到一起的。
任桐霄坦然說道,“我父親二十二歲的時候,我爺爺才生的我二叔,所以他看起來沒有比我大多少。”
原來任明山還是一個老來子,怪不得走上了彎路,一定是被溺在蜜罐子裏,是非曲直都分不清楚了,才會做那些個傷天害理的事……
有一點,任桐霄說他的洛陽鏟是祖傳的,那就說明他們家世代都在盜墓,那就是說任明山也應該屬卸嶺一派……
我不确定的向任桐霄求證道,“你二叔也時卸嶺利力士?”
任桐霄搖頭說道,“我二叔算不得卸嶺一派,他在陰陽學術上沒有什麽天賦,也不喜盜墓,就自己出去闖蕩,過着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