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我怕死,所以就隻能貪生,隻要能活下來,多髒我都不在乎。”法何用猛然笑道。
沙漠龍卷快速的收縮,龍卷上無數的沙狼有如餓狼一般朝着荒魔撲咬了過來,仿佛爲了活下去,就算是荒魔身上的腐肉也可以吃下去。
荒魔手上的流光偃月刀舉到頭頂,雙手猛烈的轉動了起來,無數新月刀光彙聚成一道銀月龍卷,将荒魔的身軀護在中心。
無數沙狼撲在銀月龍卷上,頓時發出一聲凄慘的叫聲,化作黃沙落地。
就好像黃狼嘯月,時過境遷,黃狼化作塵土,但是天上的月亮卻是日複一日的亮起。
“狼牙月破。”荒魔嘶吼一聲,銀月龍卷上無數新月激『射』飛出,仿佛一顆顆狼牙紛紛轟擊在黃沙龍卷的内部,那黃沙龍卷陡然開始潰散。
黃沙落了下來,卻是沒有了法何用和身影,荒魔臉『色』有些困『惑』,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雙腿猛然一蹬,兩支腳從黃沙之中躍出,帶着些許黃沙飛起,落到了别處。
從它雙腿剛剛站立的黃沙中,法何用從黃沙下冒出頭來,目光望着荒魔的腳踝位置有些得意。
在荒魔的左腳腳踝位置,有兩個紮傷的牙孔,一小塊幽暗的綠『色』已然蔓延。
“死人就是死人,堂堂觀複境的修士竟然連一個障眼的小把戲都看不穿,看來你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麽難對付。”法何用用舌頭捋了一下嘴巴裏沙子,吐了出來,神情顯得十分得痛快。
對于這一點兒小傷,荒魔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我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覺得我會在意身體上這麽一點兒小傷。”
“落月斬。”
荒魔一刀劈向法何用藏身的黃沙處,拉長的彎月刀光猛烈的斬向法何用,這股法力的波動之劇烈,顯然荒魔也是動了怒火。
法何用見勢不妙,好像一條泥鳅急忙沒入到黃沙之中。
然而這道彎月刀光卻是直接将黃沙切割出一個巨大的豎眼形狀,在那豎眼的内部,還有不太穩固的黃沙脫落着。
不遠處,法何用再次從黃沙之中鑽了出來,他手上的白皮手套握着綠『色』狼牙,似乎有些賣弄的意思。
“這可是枉法狼的狼牙,隻要中了枉法狼的毒,你現在施展神通消耗的法力可是平時的數倍,而且若是法力消耗太多來不及補充的話,甚至境界也有可能跌落,你現在盡管發洩,再過一會你就會知道厲害了。”
法何用從黃沙中跳了出來,兩顆綠『色』狼牙表面亮起陣陣綠芒,如同兩團碧幽綠火,猛然一甩,兩顆狼牙有如飛镖般激『射』飛出。
狼牙上綠焰洶湧,仿佛一隻綠『色』焰狼張開血口朝着荒魔撲了過去。
荒魔大刀一甩,一道彎月流光從刀尖上橫掃出來,銀光璀璨,和綠焰狼牙撞擊在一起。
轟隆。
彎月流光猛然炸裂,化作無數道銀光,那狼牙上的綠焰也是快速的消失,兩顆狼牙被震飛到半空之中,被法何用雙手再次抓住,再次朝着荒魔的身體上甩了過來。
荒魔墨綠的眼珠晃了晃,面無表情的臉上擠出了一絲愁眉,剛才的那一記神通,果然如同對方說的那樣,花費了它數倍的法力消耗。
眼看兩顆狼牙飛镖再次化作綠『色』焰狼撲騰了過來,荒魔兩隻手松開手上的流光偃月刀,那巨大但是卻如同裂紋樹皮般的巨手卻是朝着飛來的綠『色』焰狼血口中抓了過去。
那綠『色』焰狼口中兩排狼牙鋒利無比,然而荒魔雙手一抓之下,竟然抓住了兩顆狼牙,兩顆狼牙正是綠『色』焰狼的關鍵所在,其餘的狼牙都是綠焰幻化,足足到了以假『亂』真的效果,但還是被荒魔察覺了出來。
綠『色』焰狼奮力的掙紮着身軀,最後身上的綠焰消失,隻有兩顆狼牙被荒魔抓在手中。
然而就好像抓着兩塊燙手的山芋,荒魔急忙将手中的綠『色』狼牙扔了出去,在它的手掌心中,多了一大片綠『色』,正在消耗着它身體中的法力。
荒魔此時總算知道了,爲何對方的手中戴着一雙白皮手套,很顯然,這對綠『色』狼牙即使是『操』縱者也要顯得小心翼翼。
“滋味恐怕不好受吧,你想要節省法力,以爲抓住這對枉法狼牙我就失去了攻擊的手段,可惜這枉法狼的狼毒,即使是死人的肉身都碰不得,若不是有這一雙貪髒手套,就算我也會受到狼毒的傷害。”法何用手上的白皮手套潔白無瑕,下意識以爲對方的手也很幹淨。
被荒魔扔出去的綠『色』狼牙再次回到了法何用的手上。
荒魔将流光偃月刀重新拿回到了手上,身形快速朝着法何用殺了過去,它雖然是個死人,但是靈智依在,知道若是一直被對方這麽消耗下去,隻怕早晚得死在對方的手上。
法何用似乎有些爲時已晚的笑了起來,“現在才這麽做,不覺得太遲了嗎?”
法何用将青『色』手帕取了出來,将綠『色』狼牙收回到了青『色』手帕中去。
他擺出一個招架的陣勢,竟然打算空手對付荒魔。
被對方如此小看,荒魔怒不可遏,刀尖猛然一刺,一股熾烈白光從刀鋒上快速冒出,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一片月白,幹淨無比,無髒可貪,那殺氣凜凜的刀鋒更是無處捕捉。
等到銀光慢慢消散,在流光偃月刀的刀背上,一雙白手牢牢抓着,卻是讓刀鋒無法再寸進分毫。
法何用雙手一折,那流光偃月刀的刀刃竟然被法何用直接雙手掰斷。
法何用将那一截刀刃拿在手上,感歎道“白手起家自然是幹幹淨淨,貪髒也是白手起家,你竟然覺得不幹淨,實在是可笑,你現在的境界跌落到了相聞境圓滿,我看你還拿什麽跟我鬥,看來這一次六道王墓我是來對了,想要發家,就不能嫌棄死人的東西髒。”
法何用取出青『色』手帕,将斷裂的刀刃收了進去,眯着眼睛,望着荒魔身上的敗金铠甲,金光閃閃。
和流光銀比起來,敗金的價值可是要高多了。
荒魔也知道,它現在的修爲跌落到了相聞境圓滿,就更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了。
單手将流光偃月刀挽上一圈刀花,另一隻手卻是從敗金铠甲中『摸』出一道金『色』符紙,在這金『色』符紙上,繪畫着日月星雲,竟和墓頂的圖案有幾分相似之處。
荒魔将手上的金符貼在額頭,荒魔那龐大的身軀竟然慢慢縮小,最後化作一個極小的光點隐藏在那道金符之中。
那金符快速的燃燒了起來,在那燃燒的金光中出現了四個金『色』光點,這四個金『色』光點在半空中快速的旋轉了數圈,然後朝着四個方向快速的分散。
“可惡,竟然想逃,沒想到一個死人都怕死。這四個金『色』光點其中的一個便是荒魔的真身,以我觀複境修士的眼力都看不穿這四個光點的真假,看來隻能靠蒙了。”
法無用将雙眼閉上,在原地轉了數圈,然後朝着一個方向追了出去。
一處如同山丘起伏的黃沙地,在那低陷的沙谷中,有一個圓形的沙池,在那沙池中,不斷的有氣泡從沙池中冒出來,好像一個漩渦不停的旋轉着。
三道身影懸浮在沙池的上方,正是聶歸,墨丈天,墨城規。
“看來此處就是進入第二層墓地的沙漏漩渦了,沒想到我們的運氣倒是不錯,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第二層的入口。”聶歸開口道。
“恐怕我們的運氣還不是最好的。”墨丈天掃視了一眼四周,目光對着一處地方瞧了瞧。
在他望向的位置有一些腳印,雖然在沙丘背面不起眼,但是卻是逃不過觀複境修士的眼睛。
很顯然,有人早就已經來過了。
“竟然有人被直接傳送到第二層的入口,這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不過若是沒有相應的實力,進入這第二層也是自尋死路,這第二層的沙海,就好像人在水中,會壓制修士的部分實力,而這沙海中的妖獸卻是不受影響,反而如魚得水。”聶歸笑道,聽他的語氣,對六道王墓第二層也是了如指掌。
“既然如此,你和城規先在第一層等着,等我在第二層找到入口,再回來找你們兩個,畢竟老夫也不擅長水系道法,若是真碰上了厲害的妖獸,自保雖然沒有問題,但是保護你們兩個就有些難了。”墨丈天有些擔憂的說道。
聶歸點了點頭,覺得墨丈天說的不無道理,“你說的沒錯,既然如此,我和墨城規就在第一層等你的好消息。”
聶歸和墨城規腳下的黑『色』蝙蝠将兩人落到附近的沙丘上,那些黑『色』蝙蝠便齊齊飛回到了墨丈天的衣袖中。
墨丈天體外浮現出一層黑『色』的法力铠甲,緩緩沉入到了沙漏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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