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隻是辟谷境小乘修爲,竟然有一件空間儲物法寶,倒是讓邪自生有些意外。
等到布置完陣法以後,君破傲這才臉『色』放心的對着邪自生說道“你辟谷境圓滿的境界竟然能一劍斬殺辟谷境大乘的獻祭骷髅,就算是相聞境的修士也不可能做到這麽幹淨利落。蠻族之中可是很少有這麽厲害的劍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炎州的修士吧。”
君破傲雖然隻能看到邪自生臉上的銀面具,但是卻是推斷出來了一些東西。
“不錯,莫非你以爲布置了一個陣法,就可以對付我了嗎?”邪自生的臉在銀面具後笑了起來。
之前對方叫自己哥叫得那麽親切,隻不過是有求于自己罷了,邪自生自然不會當真,蠻人和炎人世代爲仇,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攻擊自己,看來是對自己展現出來的實力有所顧及。
“我布置這個陣法也隻是爲了自保罷了,不過你剛才救了我,我君破傲也不想欠炎人一份恩情,你似乎對六道王墓并不了解,若是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盡可以問我。”君破傲開口道。
邪自生倒是沒有君破傲想得這麽多,救他并沒有希望得到對方的感激,自己也不會因爲想活下來,就去攀親帶故。
邪自生用琢磨的語氣沉呤道“這白骨骷髅的名字爲何叫獻祭骷髅?”
這些白骨骷髅看來似乎跟獻祭蠻紋有些關聯。
君破傲回答道“這些獻祭骷髅生前都是被銘刻了獻祭蠻紋的修士,他們死後便變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獻祭蠻紋的修士,死後便會變成這個樣子。”邪自生有些不勝唏噓的說道。
君破傲笑道“獻祭蠻紋的修士死後,所化的骷髅實力比生前還要強大,但是死後沒有了靈智,隻能被蠻荒道的道術所『操』縱,成爲一具戰鬥傀儡罷了。
邪自生想了想,又問道“聽說當年江武忠将軍進到了此墓之中,你可知道他在什麽地方?”
“此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聽說他并沒有死在六道王墓之中,隻是就算他活着,想必他也是躲藏在六道王墓的深處,以你的修爲,想要找到他隻怕不太容易,而且六道王墓越往下便越危險。”君破傲有些好心的提醒道。
“你可知道如何進入六道王墓的第二層?”對于君破傲的提醒,邪自生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
若是第二層的危險超過了邪自生的預料,他再放棄不遲,不過眼下就放棄還爲時尚早。
君破傲搖了搖頭,似乎在嘲笑邪自生将六道王墓的兇險程度想的太過簡單了,“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既然你想要進入第二層,我告訴你也無妨,在第一層沙漠的中心位置,有一個沙漏漩渦,便是進入第二層的入口。”
邪自生又接着問了不少關于六道王墓的事情,君破傲也是知無不言,雖然不清楚君破傲說的是否完全屬實,但是眼下邪自生也沒有别的更好的辦法了。
數柱香時間過後,邪自生算是對六道王墓有了一定的了解,将這些有用的信息默默記在心中,邪自生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看着邪自生離去的背影,君破傲目光有些複雜。
“他肯定知道我是蠻人,爲什麽還要出手救我?連兩族的仇恨都忘記了,這世上竟有這麽無情的人嗎”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絲異樣,急忙将銀龍球從腰間掏了出來,放在掌心之中,那銀龍球在掌心中如同指針一般的轉動,最後龍頭對準了一個方向,似乎在指示着位置。
君破傲眯着眼睛望向龍頭指示的方向,在遠方的沙堆上,一個黑點正在快速的朝着他的位置奔跑過來,然而在那個黑點的身後,似乎還有不少的白點。
正是虎桀,在他的身後的白點,正是追趕他的獻祭骷髅,有數十具之多。
君破傲眼皮狂跳不止,嘴中有些感歎道“厲害了我的哥,好在我提前布陣好了陣法,但是要對付這麽多的獻祭骷髅,隻怕也是一場苦戰啊。”
一處黃沙中,奴九臉『色』蒼白,她雙手握着一根棍子粗的金香,和一個身形巨大的金甲幹屍戰在一起。
這具金甲幹屍有一丈高,身穿金甲,在眼睛的位置竟然還有兩顆如玉一般的眼球,散發着微微幽光,雙手被風幹的皺皮包裹着,握着一柄偃月長刀,正對着奴九猛烈的攻擊。
金棍和長刀碰撞之間,從那金棍的頂端散發出陣陣金煙,整片沙漠看上去有些硝煙四起,在金煙中,奴九的身形神出鬼沒,每一棍都出奇不意,但是卻依舊被金甲幹屍很輕松的給躲掉。
反倒是金甲幹屍似乎并不受金煙的幹擾,每一刀劈砍的金煙之中,奴九的身形都在不斷的後退。
竟然将一名觀複境修士都壓制住,這具金甲幹屍顯然不是尋常之物。
“可惡,沒想到竟然讓我碰上了荒魔,這荒魔和獻祭骷髅不一樣,即使是死後,還保存着意識,甚至将生前的種種神通都能施展出來,還真是恐怖。”奴九知道她不是荒魔的對手,索『性』也不打了,直接開始逃走。
“将東西交出來。”從荒魔口中吐出一句嗓子嘶啞了的話。
聽到荒魔說話,奴九倒也不覺得奇怪,反而問道“什麽東西?”
荒魔卻是說不出來名字,隻是一味的在奴九身後追趕。
“我身上有什麽東西會引起這荒魔的注意,難不成是蠻帥印,那蠻帥印裏面有蠻荒道的道術,看來這荒魔就是因爲此物才對我窮追不舍,算了,這蠻帥印和将軍令我本來就沒有打算還給蠻小雲,若是給甩掉身後的這個麻煩,倒也不失爲一個逃脫的辦法。”
奴九将蠻帥印從腰間『摸』了出來,朝着遠處甩了過去。
果然,如此奴九猜測的一樣,那荒魔朝着蠻帥印跑了過去,放棄了對奴九的追趕。
“總算是擺脫了這個麻煩。”奴九松了一口氣。
登上一個沙坡,朝着四周望去,四周都是茫茫黃沙,除了一些獻祭骷髅外,奴九并沒能看到蠻小雲的蹤影。
“那蠻小雲也不知道被傳送到何處去了,此地方圓數千裏,若是不能飛行的話,以我觀複境修士的眼力,想要在黃沙中快速的找到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她有雲紋,獻祭骷髅也要聽從她的号令,倒是沒有生命的危險。那第二層是沙海妖獸,她自然是不敢去的,我隻需在第一層慢慢尋找,總會找到她的。”
她一名觀複境修士,此時的臉上也顯『露』出一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疲态。
選定了一個方向之後,奴九快速的離開了此地。
倒是遠處那具高大的荒魔,将黃沙中的蠻帥印撿了起來,放在手中癡癡的望着,口中似乎有些痛苦的喃喃自語道“我一個死人,拿着這個東西,又有什麽用呢?”
荒魔将蠻帥印收到了身上的金甲内,有些孤寂的拖着偃月長刀在黃沙中漫無目的的走着,任由身後的刀鋒在黃沙上留下一條細線。
一片仿佛被風拂平的沙丘上,一個人慢慢的從黃沙下站了起來,他臉上全是沙子,根本看不清相貌,但是此人的耳朵上卻是吊着一對狼牙,正是法何用。
他本是觀複境的修士,此時身上卻是沒有顯『露』出一點兒法力來,就連奴九和荒魔都沒有察覺到此地竟然還藏着一名觀複境修士,隐藏的本事不得不讓人佩服。
抹了一把臉上的黃沙,法何用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用流光銀煉制的流光偃月刀,用敗金煉制的敗金铠,這荒魔生前看來也是一個體面的人,不過體面的人,生前隻怕也沒少做肮髒的事,正好讓我來貪個幹幹淨淨。”
法何用從腰間掏出一條青『色』手帕,在青『色』手帕的中間,刺着一幅張着血口的狼頭,拿住手帕的一角,法何用往左手上一抖,一雙白『色』的皮質手套掉落到了他的手上。
這條青『色』的手帕竟然是一件儲物法寶。
将青『色』手帕搭在手臂上,法何用将白『色』手套套在了自己的雙手上,将青『色』手帕拿在手中,再次抖了抖,一對如同匕首般大小的綠『色』狼牙落到了他的手中。
将青『色』手帕收好,法何用将兩枚狼牙握在了手中,目光注視着手中的綠『色』狼牙,臉上有些得意道“若是觀複境的獻祭骷髅,隻怕我也不敢打它的主意,不過若是荒魔的話,憑借此物的神通,我倒是有很大的把握對付它。”
法何用口中快速念着咒語,在四周頓時刮起陣陣狂風,黃沙飛舞,仿佛巨大的海浪朝着荒魔掃『蕩』了過去。
似乎已經察覺到了黃沙風暴的詭異,荒魔轉過身來,那巨大的海浪仿佛無數隻兇悍沙狼奔襲了過來。
一條條沙狼忽然從沙浪上躍了出來,朝着荒魔撲咬了過去,令人眼花缭『亂』,目不暇接。
然而荒魔手上的流光偃月刀卻仿佛無數刀光流轉,一條條沙狼被攔腰斬斷,紛紛化作黃沙,落到了地上。
以這些沙狼的沖撞之力,對高大的荒魔根本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
沙浪陡然變化,變成一道黃沙龍卷,将荒魔包圍在黃沙龍卷的中心。
在那黃沙龍卷上,無數沙狼在沙影中快速竄動,仿佛在伺機而動。
“什麽人?”荒魔開口道。
“活人。”在那黃沙龍卷上,法何用肆無忌憚的笑聲仿佛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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