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山壁,那山壁上還有許多被球『射』開的球洞。
中年男子咧開一嘴黃牙,喝道“回來。”
從剛才被『射』出的球洞中,“球”又飛了出來,落到了中年男子的腳下。
在中年男子腳下的哪裏是“球”,而是一顆人的腦袋,正是之前追殺邪自生的刑無期。
他腦袋就是連相聞境妖獸都不怕,現在竟然給别人當球踢。
“刑主管,你的氣應該消了吧。”見對方遲遲沒有出腳,刑無期開口問道。
黃牙的中年男子回答道“氣是消了,但是你偷盜往生十字架這件事情,主管我也保不了你,你這次回刑天道隻怕是懸了。”
刑無期故作輕松的笑道“這麽嚴重嗎?”
“你還知道嚴重,就算你修煉鐵頭撞天功,需要一個讓自己斷頭的理由,也不該偷上層的東西,偷上層的東西,哪怕是一坨屎,你也是死罪,要被徹底殺死。本來我讓你看守刑天道的寶庫,就是因爲你以前從來沒有犯過錯,我才放心将刑天道的一間寶庫讓你看管,你卻監守自盜,我身爲觀複境修士,還看走了眼,這次回刑天道,我這個寶庫的主管恐怕也要受懲罰啊。”中年男子雙眼望着山壁,有些擔心的說道。
中年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麽殘忍的事情,身體無故打了一個哆嗦。
刑天道上層之中,有一面思過崖,可是比眼前這面山壁硬多了。
“無期啊,平時見你的腦袋挺聰明,給主管想個主意,不然我在上層不好過,你就不隻是不好過這麽簡單了。”
“要不您也學我逃了吧,反正往生十字架在您的手中,有了這往生十字架,蠻荒嶺上誰會是你的對手。”
對于刑無期的點子,中年男子絲毫沒有動心,“可是你也沒有跑掉啊,否則現在怎麽會落到我的手上。”
刑無期奉承道“那是主管您厲害啊,小的哪裏是你的對手,自然逃不掉了。”
“那你可知道,在我頭上的那些高管,超管,更加厲害,踢球的功夫也是一流。”
中年男子雙手将刑無期的腦袋拿了起來,雙手微微用力,一股觀複境境界的法力讓刑無期的腦袋微微開始變形,刑無期痛的牙齒咬得格格直響。
“主管大人,我真的錯了。”刑無期求饒道,但是中年男子卻是沒有停手的打算。
“主管大人,我想到辦法了。”
中年男子停了手,簡短的問道“說。”
“主管大人,我之前遇到過一名獻祭蠻紋的修士,此人的獻祭蠻紋似乎修煉到了覺醒的境界,隻要主管大人将他捉住,然後我一口咬定,寶庫裏面的東西是他偷的,我爲了奪回被盜之物,才擅離職守,你覺得這樣如何?”刑無期突然想出來了一個極好的理由。
“這個理由倒是不錯,而且你爲了抓住那人,英勇捐軀,到時回到刑天道還要給你獎賞,不錯不錯。”對于這個主意,中年男子十分滿意,而且他還借此構思出了更加好的理由。
中年男子激動過後,臉上卻又換上了一幅愁眉苦臉的表情,“可是獻祭蠻紋覺醒了,即使是觀複境修士,也不好抓住啊。”
刑無期道“我曾經用往生十字架抓住過他,可是讓他利用獻祭蠻紋給跑了,但是他在往生十字架前使用獻祭蠻紋,即使逃掉了,在往生十字架前面也算是死了,以我的能力沒有辦法使用往生十字架的全部威能,但是主管您就不一樣了,以您的法力,絕對可以利用往生十字架找到此人。”
中年男子法力一動,從一棵大樹下,往生十字架落到了兩人面前。
中年男子的手指在身上四處點了數下,似乎在進行着某種莊嚴的儀式,最後手指指向十字架,一道法力注入到十字架中,開口問道“主啊,我問你,之前被你殺死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往生十字架上的鐵鏈如同觸手一樣動了動,在地上寫起了字。
刑無期看着地上的字迹,有些激動的叫道“是九州的文字,那家夥是個炎人,可惜不清楚寫的是什麽。”
刑無期雖然從字迹上看得出是九州特有的筆畫,但是他卻不認識九州的字。
“邪自生。”中年男子念了出來。
刑無期驚訝道“不愧是主管,您竟然認識九州的文字。”
中年男子笑了笑,“能坐上主管的位置,不會一兩門外語怎麽行。”
“他現在身在何處?”中年男子繼續問道。
往生十字架上的鐵鏈又開始在地上寫了起來。
刑無期念道“這字我認識,是流沙海。”
這一次的字迹是用蠻文所寫。
流沙翻滾,似海一般波濤起伏,邪自生和佘白鱗兩人飛行在流沙海的上空。
邪自生體内有仙陽劍,佘白鱗手托窮鬼缽,都有飛行的手段。
既然佘白鱗的命門在自己體内,邪自生這才放心把窮鬼缽交給佘白鱗使用。
在身下的沙海中,偶爾随着沙浪的翻湧,可以看到『露』出流沙的一條巨尾或者一塊鲨鳍,隐隐散發着恐怖的妖獸氣息,可見沙海之中,厲害的妖獸也不少。
若是在這沙海上行船,隻怕是相聞境的修士也不好使,畢竟在沙海中,妖獸如魚得水,修士卻要受到流沙的很大壓制。
邪自生臉上似乎還在爲什麽事情挂心,雙目之中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前輩,莫非還在爲劍法修煉的事情而煩惱。”佘白鱗顯得有些聰明的開口道。
先前兩人曾在一座僻靜山谷停留了數日,在此期間,她看到邪自生正在修煉一門劍法,但是似乎修煉的結果讓他不太滿意,至此過後,總能看到邪自生經常處于失神的狀态。
沒想到此女的心思倒是細膩,的确如此女所言,邪自生正在爲修煉陰陽式而煩心。
明明好不容易得到了劍訣,但是修煉的困難卻是比他想象中要艱難的多。
可是此女并不修煉劍法,将自己的苦惱告訴她也是徒然,邪自生強行振作了精神,朝着遠方望去。
“看來數千裏外的那座大山,便是六道王墓的入口了。”
邪自生向前方望去,遠方的沙海上有一座大山虛影,好像一座巨大的島嶼,此地隔着數千裏都能看到大山,可見此山比想象中還要巨大。
佘白鱗也看向那座大山,道“不錯,遠方的那座大山,就是六道王墓的入口,不過聽鬼蠱婆說,那裏有觀複境的修士正打算打開六道王墓,前輩縱然有獻祭蠻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邪自生也點頭道“這個我自然知道,而且這獻祭蠻紋開啓了以後,也是有辦法可以發現我的,你似乎對這獻祭蠻紋有所了解,說出來讓我聽聽。”
之前在狂徒部落,于無衷利用七星無生盞就險些發現自己的蹤影,由此可見,這獻祭蠻紋也不是一點對付的辦法也沒有。
佘白鱗回想道“這獻祭蠻紋,早已經成爲了蠻族的禁術,數百年前,蠻族六道之中,都有不少厲害人物修煉這獻祭蠻紋,但是真正将此術修煉到極緻的,卻是刑天道。”
“這是爲何?”邪自生覺得奇怪。
佘白鱗回答道“雖說這獻祭蠻紋源自蠻荒道的蠻紋道術,但是獻祭的最終目的卻是修士将自己的生命獻祭給神靈,刑天道最擅長死後重生的道術,對于此術的研究還要遠遠高過蠻荒道。”
對于刑天道,邪自生也不陌生,當初那刑無期就是刑天道的修士,他隻有一顆腦袋都能夠存活,可見刑天道的道術絕不簡單。
“你可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消除這獻祭蠻紋?”邪自生問道。
雖說獻祭蠻紋可以讓邪自生的實力大增,但是邪自生内心之中對于此物還是十分擔心,尤其是蠻紋化力的骷髅狀态,邪自生總感覺自己就要死掉了一般。
佘白鱗搖頭道“蠻紋是蠻荒道身份的象征,這種身份從銘刻下蠻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你是王,天生爲王,以後也是王,你是奴隸,就算再怎麽努力也是奴隸,身份擺在那兒,就跟人的過去是一樣的,你想要消除過去,要麽回到過去,要麽就讓過去不再發生,死了就不會再有過去,永遠停止了下來,此術,聽說除了死掉,沒有别的方法。”
邪自生眉頭緊皺,這種消除的辦法,他聽到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說刑天道有不少死後重生的道術,此事可是千真萬确?”邪自生似乎想到了什麽辦法。
佘白鱗立馬也猜到了,“你想利用刑天道的道術死後重生,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想得到刑天道的道術隻怕也不是那麽容易。”
“這是爲何?”
佘白鱗整頓了思緒,這才說道“因爲數百年前的獻祭,刑天道損失的大能最多,對于獻祭蠻紋,刑天道早已經恨之入骨,估計看到的第一反應就是殺了你,況且死後重生的道術在刑天道中可是寶物,看管極嚴,即使你有獻祭蠻紋,想要去偷,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對于此事,邪自生也隻是先了解一下,眼下以他的修爲,想要找蠻族上層的主意,簡直就和找死沒什麽區别。
看到邪自生不在過問,佘白鱗暗自松了一口氣,畢竟他的命門還在邪自生身上,她沒拿回來之前,可不希望邪自生死掉。
“你回到窮鬼缽内吧,我利用獻祭蠻紋悄悄接近,雖說觀複境修士能夠發現我,但是隻要我暗中小心,不被他的法力波及到,他想要發現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邪自生吩咐道。
“是,前輩。”
窮鬼缽中紫光一閃,佘白鱗便已經回到了窮鬼缽内,邪自生将窮鬼缽拿到懷中,發動獻祭蠻紋,身形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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