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自生不敢大意,仙陽劍蓦然出現在手上,蔽日式讓仙陽劍化作一個白『色』光球,這些銀勾落在白『色』光球表面紛紛滑落。
“此人竟然會逐日道的逐日劍法,我們絕不能讓他活着離開,萬一此事傳到江将軍的耳朵裏,我們都要被軍法處置,殺了他,布陣。”
數十道銀勾在白『色』光球上方勾在一起,仿佛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将仙陽劍所化的白『色』光球籠罩其中。
然而網中銀光一閃,一把劍已經出現在了那名剛才說話的修士脖子間。
“你們竟然認識逐日劍法,說出原因,否則别怪我手下無情。”邪自生有些疑『惑』,但是出手卻是十分的果斷。
逐日劍法若是在舜州地界被人認出來倒還正常,在這蠻荒戰場被人叫出名字來就有些奇怪了。
十餘名辟谷境圓滿修士沖上來打算救人,邪自生一拳轟出,這十餘名辟谷境圓滿修士齊齊震退。
一隻手就能對付十餘名同境界的修士,此時衆人總算明白,他們和眼前之人的差距。
同等境界的修士,因爲法力凝聚和修煉道術的關系,實力上會有些差距,但是差如此之多,衆人眼中隻能『露』出苦澀。
被邪自生制服的那名修士猶豫了片刻後,回答道“江将軍乃是逐日道弟子,這套劍法我們自然不會陌生。”
“江将軍叫什麽名字?”
“江威平。”
聽到這個名字,邪自生自然有些印象,正是當初和萬順師兄一起下山曆練的衆人。
沒想到他竟然是江武忠大人的兒子。
“你們若想此事不傳到江将軍的耳朵裏也行,我有事情找你們将軍,他現在身在何處?”邪自生眼下正缺少逐日劍法的劍訣,那江威平是逐日道器重的弟子,說不定他就知道逐日劍法後面的劍訣。
“這。”
“你若不說也可以,我直接去戰場上問就是了,不過你們剛才犯下的事情,那就怨不得我了。”邪自生故意威脅道。
那名修士歎了口氣道“江将軍就在三千裏外的中軍營帳。”
“你們可有囚蠻鎖?”邪自生又問。
這囚蠻鎖乃是囚禁蠻族士兵的一種刑具,除了限制蠻族修士的法力外,連肉身之力也很難掙脫。
此鎖的名稱自然是當年江武忠師弟告訴他的,沒想到今天會用到,若是有了囚蠻鎖,倒是不用再怕佘白鱗不老實了。
“這個自然有。”
很快,一塊黑『色』鐵闆被人從土裏翻了出來,在這黑『色』鐵闆上,有三個圓洞,正好鎖住脖子雙手,上面刻有陣法,能夠束縛法力。
“囚蠻鎖,你想要幹什麽,難道你喜歡玩那一套?”佘白鱗胡言『亂』語道。
“你若是不戴上,你知道後果。”邪自生也不跟佘白鱗啰嗦。
雖說佘白鱗嘟着嘴,臉上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最後也隻能老實的戴上。
邪自生的一道法力落到囚蠻鎖上,囚蠻鎖上的機關和陣法便同時啓動,若沒有邪自生的法力,佘白鱗休想打開此鎖。
做完這一切,邪自生這才放心的将佘白鱗收進了窮鬼缽中。
禦劍飛行了離開衆人的視線之後,邪自生運轉獻祭蠻紋,瞬間從天地之間消失。
中軍營帳,乃是軍機要地,外圍不知道多少護營暗哨,禦劍反而會不方便。
況且沒有軍令,想要見到一軍之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逐日道中關系和我最好的就是萬順師兄,此人和萬運的關系倒是不知道以前怎麽樣。這江威平既然是江武忠師弟的兒子,照理來說就應該叫我一聲師伯。”邪自生笑了笑,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無情之人,豈會在意這些虛有的名頭。
中軍大帳之中,一名男子手撐在一個巨大沙盤上,那沙盤上炎州旗幟已經『插』滿所有山頭,已經是大勝之勢,然而這名男子眼中卻是沒有任何高興之『色』,反而像是在思索什麽事情。
忽然他虎目一動,猛然間從腰間拔出一把寶劍,直接朝着身後的帳篷一角刺了過去。
“什麽人?”
敢用道術闖進中軍帳營,定然不是炎州軍的将士,這一劍迅猛無比,一股相聞境的法力波動如同驕陽四『射』。
此人正是江威平,當日拜别之時,此人已經辟谷境圓滿,眼下踏入相聞境,邪自生倒也不覺得奇怪。
然而當江威平回頭看清闖營之人時,眼神卻是有些驚訝的叫了聲,“竟然是你。”
“将軍。”營帳外,一名相聞境修士感受到了法力波動,急忙請令,沒有召令,他也不敢『亂』闖進來。
邪自生有些感歎,這大帳之中軍紀倒是嚴明,和路上碰到那些炎州軍截然兩樣。
江威平将劍『插』回劍鞘道“無事,将護營陣法打開。”
“遵命。”
營帳上一陣藍光籠罩,外邊戰馬奔騰,軍隊演武的聲音便聽不到了。
“逐日道的事情,我可是已經聽說了,眼下掌教已經隕落,你還敢如此放肆,真是本『性』不改,不過你竟然已經辟谷境圓滿,倒是讓我意外,說吧,你今日來,所謂何事?”江威平直接開門見山道。
“我想知道逐日劍法相聞境部分的劍訣,你這裏可有?”邪自生也很直接,
“當然有,看來你打算利用逐日劍法突破相聞境。”江威平瞬間便猜了出來。
“不錯。”
江威平笑道“我已經重新拜入威武道的門下,逐日道早已經和我沒有了任何關系,你找一個外人來給你傳授道術,恐怕是找錯人了。”
“看來我是白來一趟了。”
“這可不像是你以前說的話。”江威平眉頭微皺,眼前之人竟是跟以前印象中的人有些不太一樣。
若是以前的萬運,恐怕早就已經破口大罵了,然而此時的萬運,就好像對這種事情,已經看得很尋常了。
就好像這樣的事情看得習以爲常了。
“你可知道萬順師兄身在何處?”邪自生問道。
若是找到此人,他一定不會拒絕。
“那日下山之前,掌教便已經告訴了我們的身世,我們下山後便分開了,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不過我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是平蠻大将軍江武忠的兒子,我來炎州,威武道沒有計較二十年前我父親的事情,反而還讓我受到了重用。你現在找到這裏來,莫非是想找我當靠山,你若是跪下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江威平頗有一番玩味的說道。
“我這一跪怕你受不起。”邪自生冷笑道。
自己可是他的師伯,竟然想讓自己給他下跪,真是無稽之談。
邪自生開啓獻祭蠻紋,便打算離開此地。
然而這大營外的藍『色』陣法卻是好像一個籠子一樣,将獻祭狀态的邪自生困在裏面。
“廢物就是廢物,還是那麽自高自大,雖然不知道你使用了什麽道術,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到大營之中,但是現在陣法已開,你想要再悄無聲息的逃走,是不可能的。你私闖大營,就要被軍棍杖責,掌教不在了,我就幫他好好管教管教你。”江威平靈識從腦海之中飛出,在整個大帳之内搜索起邪自生的蹤影。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憑靈識的用途竟然根本查找不到。
邪自生也沒有解除獻祭狀态的打算,這護營大陣他曾經聽江武忠将軍談起過,雖然厲害,但是十分耗費靈石,用不了兩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除。
“不肯現身是吧,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在我佩劍的玉佩上面,就有我當初從逐日道鉻印出來的逐日劍法,你不是想要嗎,有本事就來拿吧。”江威平将腰間的佩劍舉在面前,在劍柄的位置用細繩系着一塊圓玉,隐隐可以感受到細微的靈氣。
江威平雙眼密切的注視着四周的動靜,顯得有些慎重,他此時也才發現,原本在他眼中的廢物,眼下竟然使出了一門讓他也無計可施的道術來。
他既然發現不了,就隻能用言語刺激,不過他也沒有說慌,劍柄上的那塊圓玉正是邪自生想要的逐日劍法。
一隻手憑空在江威平的眼前出現,這一抓之勢,讓江威平也是一愣。
他掌管這蠻荒嶺上十多萬炎州軍,權勢滔天,大權在握,也沒有這股氣勢。
這股氣勢仿佛摘下銀河星辰,也是唾手可得,能摘下星辰,握住權勢算得了什麽。
然而江威平身爲十多萬炎州定的将軍,除了謀略之外,手上的武道又豈會差。
就在邪自生出手瞬間,劍柄倒了過來,權勢之大,仿佛已經能夠昆侖倒轉,隻手遮天。
天都已經被遮住,還想看到流星,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手上竟然有蠻紋,難怪你剛才的道術我沒有看過,原來是蠻族的道術。你真是不知死活,你可知你已經犯下了大罪,現在自斷一臂,我饒你不死,否則軍法處置。”無意中,江威平看到了邪自生手腕上的蠻紋。
蠻紋便代表蠻族,更是炎州軍的生死之敵。
邪自生一抓落空,也是有些驚訝,這一抓運轉了銀河流星拳,加上獻祭狀态下的突然襲擊,即使是相聞境大乘的修士也未必反應的過來。
然而江威平竟然躲過了,看來對方的武道經驗也不簡單。
“既然不肯自斷一臂,那我就來幫你。”
寶劍從劍鞘之中快速拔出,順勢就想将邪自生的左手斬斷。
此時,邪自生都有一種錯覺,眼前之人,真的還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嗎?
權勢之下,作威作福,簡直比他這個無情之人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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