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男子是一名辟谷境修士,手中的犁用法力運轉,根本無需牛力牽引。
這衆多的雲田山,隻有這一個辟谷境男子在耕地,兩人也隻能找他問路了。
蠻小雲開口問道“喂,那個耕田的,破軍道石破天的家怎麽走?”
這辟谷境男子人高馬大,臉上稚氣未脫,額頭平齊的頭發顯得有些青澀,“你這個人可真沒禮貌,你可以叫我道友,也可以叫我小朋友,叫人喂,真是連耕田的人都不如。”
蠻小雲一愣,随即笑道“這位道友,你可真是童心未泯。”
辟谷境男子有些苦惱道“因爲我本來就隻有十歲啊。”
虎桀望着辟谷境男子,有些驚訝道“莫非你就是破軍道那個十歲就長到兩米的天才少年,君破傲。”
“你聽說過我?”
“當然,你十歲就踏入辟谷境修爲,而且深得破軍道的行軍布陣之法,是蠻族中的天才人物。”
蠻小雲有些嘲笑道“原來天才也會耕田啊,真是大開眼界呢。”
君破傲同樣笑了起來,神『色』十分坦然,“爲何蠻姑娘認爲天才就不會耕田,農夫都會的東西,若是天才都不會,又怎麽能夠稱爲天才。”
蠻小雲有些驚訝道“你認識我?”
君破傲搖頭,有些少年老成道“早就猜到你要來,我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喔?”蠻小雲覺得奇怪,這一路前來,兩人十分隐秘,對方怎麽可能知道。
“早就聽說蠻姑娘心高氣傲,定然不甘心接受蠻族軍失敗的結果,所以肯定會找人幫忙,蠻族六道之中,恐怕也隻有我破軍道才會幫助蠻姑娘。”君破傲推着犁道,看上去手法十分的熟練。
蠻小雲有些欣喜道“看來破軍道還不算太忘恩負義。”
君破傲換了個方向,繼續推着的犁道“當年江武忠的事情,我破軍道的确請蠻荒道幫過忙,不過這蠻族二十年的安穩,都是我破軍道用破軍三十六計換來的,若是有恩,也是蠻荒道欠破軍道的恩情。”
此人雖然看上去隻有十歲,但是知道的事情卻有些超乎了他的年齡。
蠻小雲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這麽說破軍道是不打算幫忙了。”
她千辛萬苦來到這裏,可是抱着孤注一擲的打算,若是被拒絕,顯然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對方可是江武忠的兒子,雖說沒有無情道的無盡兵法,但想必沒有那麽好對付,要想在現在這種大敗的局面勝他,并不容易,恐怕也隻有石前輩能做到,不過你想請石前輩幫忙的話,就必須将那邊的雲田耕完。”君破傲将犁停下,指着另一塊雲田道。
在那一塊雲田的田壤上,一幅犁具事先就已經擺放在了那裏。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蠻紋道日月星雲蠻紋都是天上無比高貴的象征,怎麽可能會做『插』田這種低下的事情,況且我今天隻是來商議兩道的聯姻之事,都還沒過門,耕什麽田。”蠻小雲覺得可笑至極。
君破傲說道“那我就不會讓你去見石前輩了。”
“爲何?”
君破傲回答道“因爲我不會娶一個年紀比我大,還不會耕田的女人。”
“原來我要嫁的人是你,竟然讓我嫁給一個小孩,破軍道還真是可笑。讓我『插』田,不如讓我去死,我蠻小雲就是死也不耕田。”蠻小雲似乎下定了決心。
“虎桀,我們走。”
“等等。”君破傲将兩人叫住。
蠻小雲頭也不回的問道“你還想說什麽?”
君破傲有些高深莫測的笑道“雖說你請不動石前輩,但是你可以請我啊。”
“請你有什麽用,雖說你是天才,但也隻是辟谷境修士,戰場之上比你厲害的人多了去了,戰場之上沒人會因爲你是小孩或者天才,就對你手下留情,我一個女人都險些沒命,還指望你一個小孩。”蠻小雲有些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破軍之道,攻城爲下,攻心爲上,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君破傲侃侃而談,頗有一番運籌帷幄的氣度。
“沒看出來,你倒是有些本事,你當真要去?”蠻小雲語氣有些松動了下來。
“非去不可。”
“爲什麽?你就算是幫我,我也不會領你的情。”蠻小雲提醒道。
“我可不是爲了你,我隻是想去看看,江武忠的兒子有沒有那麽厲害。”君破傲将卷在腰間的白袍一放,赤腳從田間走了出來。
蠻小雲問道“你不回去穿雙鞋?”
君破傲将一隻腳擡起來,有些得意道“我這雙鞋是真皮。”
蠻小雲這下已經肯定,這個家夥的确是個孩子。
山巒起伏,一望無際,這一片山脈竟然沒有一棵樹木,『露』出大地最原本的顔『色』,殺戮令這裏寸草不生,鮮血讓此處風聲不止。
風沙之中,邪自生和佘白鱗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前方走着,邪自生手托窮鬼缽,目光卻是向四處新奇的打量着。
佘白鱗有些不情願的跟在邪自生的後面,身上套着一層血『色』狼皮包裹到大腿的位置,修長的小腿上穿着一雙長筒的狼皮靴子,看上去有幾分狂野。
“我們幹嘛不飛去六道王墓,此地可是蠻荒戰場,若是走過去的路上碰上炎州軍,你和我都逃不掉,要知道每一次蠻族和炎州軍交戰,至少都會出動兩名相聞境圓滿的修士,若是碰上了,就算是你也對付不了。”佘白鱗抱怨道,目光時不時的盯着邪自生手中托着的窮鬼缽。
那條白蛇已經被邪自生收到了窮鬼缽中,雖然知道那窮鬼缽中的儲物空間不會對白蛇有什麽危險,但是在她眼看不到的地方,還是會有些莫明的擔心。
“你還好意思說,若是你會飛行道術的話,莫非你以爲我喜歡走路。”邪自生沒好氣的說道。
眼下脅迫着此女,正是讓她帶自己去六道王墓,可是此女不會飛行的道術,兩人就隻能走着去了。
“我不會飛,你可以抱着我飛嘛,真是榆木腦袋,再說了,你也可以把我裝進那窮鬼缽裏面,這樣不就行了。”佘白鱗提議道。
這一點邪自生何嘗不知,隻是将此女裝進窮鬼缽裏面,邪自生總感覺有些不放心,對方對于窮鬼缽的運用顯然要更高一籌,裏面靈石衆多,邪自生甯願走路,也不願意冒此風險。
邪自生對排兵布陣略有了解,隻要避開兩軍交戰的地方,想要碰到相聞境圓滿修士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見邪自生不再搭理她,佘白鱗有些生氣的坐在地上,怒道“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随便你,若是你想拿回那條白蛇,就必須将我帶到六道王墓。”邪自生也不着急,那條白蛇早已經被裝進了窮鬼缽内,兩人都這樣走了一個月了,對于此女一些花花腸子,邪自生早已經看清了。
風沙『迷』眼,邪自生仿佛看到風沙中有一個人正在下棋,他站起來身來往前走了幾步,好像看到了一個孩童和一個英武的中年男子。
“師弟,你怎麽一個人下棋啊,這棋好像和師父房裏的棋不一樣。”孩童對着英武的中年男子道,他雖然年紀比英武中年男子小很多,卻叫他師弟。
“啊,這個叫象棋。”
“象棋,裏面有大象嗎?”
“當然,這象棋裏面不光有象,還包羅這世間萬象,世間萬象都在這一盤棋裏。”
“原來這麽厲害,那你爲什麽一個人下呢。”
“因爲已經沒有對手了,就隻能一個人下了,有時候太厲害了,反而會覺得孤獨,理解了這份孤獨以後,才發現能夠無情真是太厲害了。”中年男子笑了起來,卻是消失在風沙中。
看到邪自生往前走,佘白鱗隻能立刻站了起來,“你真丢下我一個人走啊,真是無情的人,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兩人走了數裏地後,從一片沙地之中,忽然飛出幾十名辟谷境圓滿的修士,身上穿着黑『色』軟甲,用黑布蒙住了頭,隻剩出兩隻眼睛,手上拿着彎勾套索一樣的武器。
這些人修煉了類似隐藏氣息的道術,藏在地底,邪自生竟是沒有發現。
邪自生的獻祭蠻紋雖然擅長隐藏氣息,卻是沒有率先發現敵人的能力。
“竟然是一名蠻族女子,可惜不是蠻族軍的統帥蠻小雲,不過正好給弟兄們洩洩火。”一名辟谷境圓滿修士開口道。
“這恐怕不好吧,若是讓将軍知道,罪名可不小啊。”此人的身邊有一名修士擔心道。
“所以我說給弟兄們洩洩火,人人有份,你不說我不說,此地離戰場偏遠,将軍怎麽可能知道這件事情,你們誰不願意就鑽回地裏去,不強求。”
無人反對,看來都是同意了。
“廢話那麽多,人家都等不及了。”佘白鱗有些挑逗的将身上的狼皮提了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哈哈,果然蠻族女人就是不一樣,竟然自己主動脫衣服,看來是蠻族婊子坊裏面的女人,夠勁。”先前提議的辟谷境圓滿修士松着褲頭,朝着佘白鱗抱了過來。
然而此人還沒有走到佘白鱗面前,一拳便已經被邪自生轟飛出去。
邪自生沒有想到這些炎州軍竟然如此荒『淫』無恥,一拳下去,這名修士已經必死無疑。
佘白鱗有些委屈道“這個男人太霸道了,竟然不讓我賣身,奴家又沒有什麽才藝,真的好可憐啊。”
“爲難女人,實在是敗類,我們替你殺了他。”
幾十名修士群情激憤,數十道勾索朝着邪自生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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