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女誓死不願和破軍道的聯姻,蠻荒道也沒有辦法,爲了不弄僵蠻荒道和破軍道的關系,隻能讓此女當上了蠻族統帥,以蠻族戰事爲由推脫,讓蠻荒道和破軍道都有一個好的台階下。可是誰想到,這一次炎州軍的将軍竟然是當年江武忠大人的兒子,蠻小雲怎麽可能是對方的對手,結果蠻軍大敗,沒想到她竟然活了下來,還逃到了這裏。”白蛇咬死那名辟谷境大乘的修士過後,順着佘白鱗的雙腿,再次爬到了她的身上。
鬼蠱婆冷笑起來,“也好,蠻族戰敗,上層議會對蠻荒道早就已經不滿,此事若是再上報給貪狼道上層,蠻荒道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說不定借此緣由剝奪議會的最終決策權也說不定。當年聽聞江武忠叛變,炎州軍軍心大『亂』,正是蠻族反攻九州的大好機會,蠻荒道竟然還下令不許蠻族六道的觀複境修士踏入蠻荒嶺,真是昏庸無能。”
“這錢多多除了會哄上層開心之外,實力就是一個垃圾,不過那刑無期可是相聞境的修士,他沒有将那兩人抓住,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佘白鱗有些想不明白。
鬼蠱婆高深莫測的笑道“他若是殺了那兩人後,難不成你以爲他還會把洗劫的靈石還回來,當然是貪了以後就逃之夭夭。而且黑枯山已經将刑無期的真實身份散布了出來,此人偷盜刑天道上層的寶物,這才逃到了黑水沼澤區域,現在行迹敗『露』,那還敢繼續在此地呆下去。”
“原來如此,眼下錢多多已死,血狼部落對不上數目的靈石都是他貪的,我一定會給婆婆一定滿意的結果。”佘白鱗頗有深意的說道。
鬼蠱婆有些滿意的點頭,“不愧是我從小帶大,一言一行深得婆婆我的歡心,血狼部落就暫且由你掌管,不過在此之前,婆婆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鬼蠱婆将目光望向人群之中,似乎早就已經發現了什麽,并不說話,隻是一直用毒辣的目光盯在一個人的身上。
佘白鱗有些好奇,順着鬼蠱婆的目光望去,是一名跪在地上的男子,不過對方身上法力氣息全無,好像是一個普通人。
佘白鱗有些疑『惑』。
“你也有些疑『惑』是吧,婆婆我也很疑『惑』,以婆婆我相聞境大乘的修爲,竟然都感受不到對方的法力波動,若不是他身上有我千纏蛛網的氣味,婆婆都以爲我年紀大了,眼睛看花了呢。”鬼蠱婆目光越發好奇起來。
“怎麽可能,你說那人竟然是一個修士。”佘白鱗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似乎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太對勁,邪自生小心的将目光擡了起來,那鬼蠱婆和佘白鱗果然正在望着自己。
在蠻紋化力以後,手上的獻祭蠻紋似乎能夠收斂自己的法力氣息,讓自己看上去就像一個沒有法力的普通人。
沒想到,自己如此巧妙的僞裝,竟然被對方識破了。
邪自生從地面上站了起來,開啓獻祭蠻紋後,瞬間便已經從兩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掉了。
佘白鱗大爲驚訝,“這是蠻荒道的獻祭神通吧,此人怎麽可能修煉到這種程度。”
“就是此人洗劫了血狼部落,錢爺說不定也是他殺死的。”有人在邪自生消失之前,看清了邪自生的模樣,着急的喊道。
鬼蠱婆神『色』淡定從容的笑了起來,并沒有因爲邪自生突然消失就受到了影響,“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你身上有千纏蛛網的氣味,我看你能逃到哪裏去。”
鬼蠱婆将手伸進了紫缽之中,紫缽不過一指之高,鬼蠱婆竟是将半隻手臂都伸了進去,這個紫缽竟是一件空間儲物的法寶。
等到鬼蠱婆手臂再拿出來的時候,在她枯槁的手掌心中,多了一隻辟谷境的白『色』蜘蛛。
這隻白『色』蜘蛛嬌小玲珑,全身雪白如玉,八隻蛛腳卻是高得吓人,頗有一番蠻族的特『色』。
佘白鱗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此物,但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千纏蛛。”
“隻要被它纏過的東西,在這大千世界之中都别想跑掉,千纏,給我把那小子找出來。”鬼蠱婆對着手中的千纏蛛說道,似乎就像是對着一個人在吩咐。
千纏蛛從鬼蠱婆手中爬出,随後在浮空中快速的爬動了起來,鬼蠱婆則是跟在了千纏蛛的後面。
“連空氣都能夠纏在一起,無需法力,就可以在天空之中爬行,不愧是天地間少見的異獸。”佘白鱗望着鬼蠱婆離去的身影感慨道。
天空之中,鬼蠱婆和千纏蛛飛過無數座山峰,眼前依舊還是沒有邪自生的蹤迹,然而鬼蠱婆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擔心。
“小子,我看你今天能往哪裏跑,戚家公身爲相聞境修士都逃不掉鬼婆子的追殺,若是讓你逃掉了,我顔面何存,原本打算處理完六道王墓的事情,再去抓你,沒想到你自己竟然送上門來了。”
千纏蛛朝着一座大山落了下去,鬼蠱婆急忙跟上。
這座大山被茂密的樹林覆蓋,林子間光線昏暗,總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小子,這就打算不逃了嗎,之前逃的時候,可比現在有出息多了。”鬼蠱婆出言挑釁道,她知道些時邪自生就躲在樹林之中。
忽然,昏暗的樹林中,邪自生的身影猛然出現,兩道光芒如同流星墜地,朝着前面帶路的千纏蛛砸了過去。
邪自生早已經察覺到了,這隻白『色』蜘蛛才是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東西。
即使像保江大人那樣相聞境圓滿的修士,都不能夠發現獻祭狀态下的自己,隻要解決掉了這隻白『色』蜘蛛,邪自生就可以再次逃掉。
以邪自生眼下的法力強度,想要殺死一隻辟谷境小乘的妖獸,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千纏蛛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危險,從口中吐出來一張白『色』大網。
這白『色』大網韌『性』驚人,辟谷境大乘修士的全力一擊,竟然也無法破壞掉這張蛛網。
而且這張蛛網将邪自生裹住之後,越纏越緊,令邪自生十分的難受。
“竟然辟谷境大乘了,區區一個炎人奴隸,在這資源貧瘠的蠻荒嶺,提升的速度還如此迅速,還真是讓鬼婆子我吃驚呢。”
鬼蠱婆右手化作利爪,朝着邪自生的天靈蓋抓了過來。
相聞境大乘修士,随手一抓,便給了邪自生一股極大的壓迫。
一道劍鋒從白『色』蛛網内突然出現,随後白『色』蛛網軟綿無力的松垮了下來,被鬼蠱婆抓到了手中。
邪自生早已經借助仙陽劍的瞬移神通出現在了千纏蛛的旁邊,劍鋒如電,快速斬在千纏蛛的背上。
隻要殺掉此妖獸,邪自生便可以逃之夭夭了。
然而這一劍斬在千纏蛛的身體上,鋒利無比的仙陽劍竟然沒能砍破千纏蛛的身體。
在劍鋒的擠壓下,千纏蛛身體被擠壓變形,竟然還纏在了仙陽劍的劍鋒上面。
邪自生快速的甩動劍鋒,這隻白『色』蜘蛛卻是牢牢粘在劍上,根本甩不掉。
試着往樹杆上蹭了蹭,仙陽劍卻是和大樹粘在了一起。
“這究竟是什麽怪物?”邪自生眼神有些驚恐,連收回仙陽劍的心思也沒有了。
萬一收回以後仙陽劍和身體粘在一起,那樣的情況邪自生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告訴你也無妨,此蛛可是大千世界,無所不纏的千纏蛛,老實将獻祭蠻紋的事情說給婆婆聽,說不定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你再不識擡舉,那就隻能讓你吃一番苦頭了。”鬼蠱婆語氣不善道。
“鬼蠱婆,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邪自生絲毫不爲所動。
與狼謀食,無疑是自掘墳墓。
鬼蠱婆笑了起來,“你我的實力,不就是大人和小孩之間的差距麽。”
一個相聞境大乘,一個辟谷境大乘,兩人的差距的确是有些懸殊。
邪自生也不願廢話,雙拳再次化作流星朝着鬼蠱婆打了過去,大步流星,速度之快,讓鬼蠱婆也有些始料未及。
鬼蠱婆不敢大意,從那手掌中心,一道黑『色』煙霧噴湧了出來,在這黑『色』煙霧之中,仿佛有無數頭餓狼揮爪撲咬,和邪自生的雙拳交織在一起。
“小子,沒想到你現在的實力已經到達了這種地步,竟然連鬼婆子我的千狼煙爪也能夠接下來了,你隻怕也是有相聞境的實力了,雖說我貪狼道因爲貪,實力在六道之中最差,但是能以辟谷境大乘抵擋住我的千狼煙爪,你也是我碰到過的第一人,難怪于無衷讓我不要大意,看來你果然有些與衆不同。”鬼蠱婆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她将紫缽收到懷中,原本托着紫缽的左手也化作一隻狼爪,雙爪揮舞,兩股黑煙從掌心噴湧了出來。
陡然間,鬼蠱婆身上的氣勢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千狼并不可怕,但是眼下鬼蠱婆雙爪仿佛化作狼王,擁有狼王的千狼才是最爲恐怖。
即使比自己厲害數倍的敵人,也會被狼群殺死,何況邪自生還隻是辟谷境大乘,在對方眼中就是綿羊一般的存在。
能夠修煉到相聞境大乘的人物,無一不是殺伐果斷之人,既然動了殺意,那就和貪一樣了,自滿大意,失手就是萬劫不複。
此時鬼蠱婆的出手,竟然沒有任何保留,一出手就是要确保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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