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隻黑『色』的鐵皮箱子突然被打開,靈石的光芒散發了出來,将石室照亮。
在這石室之中,這樣的黑『色』鐵皮箱子還有上百個之多,層層堆積,好像一座倉庫。
在這柔和的白『色』光芒照『射』下,一張意外驚喜的臉龐慢慢浮現了出來,正是邪自生。
原本邪自生是打算借用手上的蠻紋神通離開地牢,誰知半路看到了那兩名蠻族修士所做的一切,這才意外的得知了這個秘密。
如此數量衆多的靈石,邪自生不相信自己體内虧空的法力還恢複不了,而且借助這些靈石,說不定踏入辟谷境圓滿也有這個可能。
邪自生抓起兩塊靈石一拍,頓時化作一股濃郁靈氣飄散在石室之中,然而邪自生并沒有停手的意思,一連拍碎了數十塊,直到靈氣濃郁如霧,讓眼前一片雪白,這才停手。
“果然不是自己的東西,根本不會去節約。”邪自生想起先前在山洞之中,一塊靈石都精打細算,此時竟然有些汗顔。
盤膝而坐,周身『毛』孔大開,一道道靈氣竟是不由自主的往邪自生身體之中湧入,隻因爲這石室中的靈氣實在是太濃了。
然而這一道道靈氣進入到身體之後,體内的黑『色』石頭就仿佛一個無底洞,吞噬着進入到身體中的靈氣。
很快,石室中的靈氣就被吸收個精光,一點兒也沒給邪自生留下。
“這黑『色』石頭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幾十塊靈石産生的靈氣,隻怕相聞境的修士恢複法力也足夠了吧。”邪自生眼中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這黑『色』石頭太過詭異,留在身體之中,隻怕是個隐患,可是眼下想要利用除穢的神通将黑『色』石頭排除體外,體内也已經沒有了足夠的法力。
更離譜的是,想要恢複自身的法力,那靈氣都被黑『色』石頭吸收了,哪裏有靈氣可供邪自生轉化爲法力。
眼下的情況似乎是一個死結。
“看來,隻能等這黑『色』石頭吃飽以後,我再恢複法力了。”邪自生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十多箱靈石過後,那黑『色』石頭吸收靈氣的速度似乎變慢了,邪自生終于有了一點兒機會,來恢複自己的法力。
等到邪自生将身體中的法力徹底恢複,石室中的靈石早已經沒剩下幾箱了,而那黑『色』石頭似乎還有吸收靈氣的能力。
除了給自己留了幾塊靈石之外,邪自生索『性』讓黑『色』石頭将最後的幾箱靈石全部吸收,整個石室徹底被洗劫一空。
此時,邪自生望着滿室的空箱,内心竟然爲這石室的主人感到了幾分心疼。
邪自生試着利用自己的法力将體内的黑『色』石『逼』出體外,然而讓邪自生有些意外的是,這黑『色』石頭在體内竟然紋絲不動。
“這黑『色』石頭該不會打算吃我一輩子吧。”邪自生有些擔心道。
若是每一次恢複法力都這般艱難,隻怕天底下也沒有幾個修士受得了。
“不管了,在這地牢之中,好像還有一扇鐵門,不知道那裏面裝得又是什麽東西?”邪自生眼睛頗爲鬼靈的一眨,身體立刻消失在石室中。
縱然自身的法力已經恢複,但是邪自生注入到銀『色』骷髅中的法力,依然是噬魂珠産生的黑『色』法力,眼下腦海之中僅剩下最後一滴黑『色』法力。
好在黑『色』法力可以自行恢複,倒是讓邪自生不用特别擔心。
進入到另一間石室之中,這石室擺放着數個書架,每一個書架之上,都擺放了不少的古籍。
邪自生顯『露』身形,随手取下一本,竟然是一本神魂修煉的道術秘籍。
草草翻閱了幾頁,邪自生将古籍放了回去。
接連翻閱了數本,發現情況依舊。
“蠻族不是不修神魂嗎,怎麽這石室之中會有這麽多的神魂修煉道術,還真是奇怪。”邪自生有些疑『惑』,沒想到這石室的主人,愛好如此奇特。
可惜這些神魂修煉之法,都是些九州境内無門小道的普通觀想之法,邪自生也并沒有将這些道術放入眼中。
更何況眼下神魂被蠻紋禁制,邪自生也是有心無力。
邪自生又翻看了一下其他書架上的古籍,除了神魂修煉的道術之外,又發現了一些奴隸道的道術,隻是這些道術都是用奴隸道特有隸書所寫,邪自生也無法讀懂上面的内容。
走到書架盡頭,是一張長桌,在長桌上,許多古書堆積如山,在堆積如山的古書前面,一個黑『色』的硯台瞬間吸引了邪自生的注意力。
這個黑『色』硯台和當初在奴九五手上的歃血硯幾乎一模一樣。
“如此說來,這奴九五和奴八三果然有些關系。”
在這歃血硯的下面,還壓着一本藍『色』冊子,将這本藍『色』冊子翻開,在這本藍『色』冊子裏面竟然用九炎文字記載着許多東西。
邪自生将整本藍『色』冊子看完,對于這歃血硯總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歃血硯乃是奴隸道上層制造的門派法寶,能夠融合修士的精血,研磨出控制修士生死的奴血墨。
此墨的厲害之處就是,隻要喝下奴血墨,奴血墨就會一直潛伏喝下之人的血『液』中,隻要施術者一個念頭,無論身處何地,都會吐血身亡。
寫下這本藍『色』冊子的主人,似乎找到了破解的方法,便是利用神魂奪舍,尋找新的軀體。
“這個方法,倒是和當初奴九八說的方法有些相同,都是利用神魂逃脫奴血墨的控制。”邪自生回憶道。
不過邪自生也知道這并不是唯一的辦法,至少在邪自生看來,自己的龍族記憶似乎就對這奴血墨有着極大的克制作用。
“蠻族不愧是蠻族,喝下奴血墨者,既是血脈相連的兄弟,也是被人拿捏生死的奴隸,實在是可悲。”
邪自生已然猜到,寫下這本藍『色』冊子的主人,隻怕也是深受奴血墨的痛苦,表面上和施咒者稱兄道弟,暗地裏卻早已經在想方設法在脫離對方的掌控。
邪自生對這奴隸道的道術卻是不感興趣,無情之人,又豈會和别人稱兄道弟,故作親近。
邪自生将歃血硯放了下來,正打算離開石室,然而此時鐵門外卻是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有什麽人正在從外面進來。
最後一滴黑『色』法力注入銀『色』骷髅之中,邪自生再次消失。
鐵門打開,奴八三平舉着黑『色』的玄鐵尺走了進來,在玄鐵尺上點着一根紅『色』蠟燭,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走到長桌前面,奴八三将歃血硯和藍『色』冊子拿開,将紅『色』蠟燭放到了桌子中間。
奴八三運轉法力,周身血管猛然變粗數倍,有如一條條凸顯的紅『色』筋脈鼓脹在皮膚表面,随着喉結的極力壓縮,猛然一松,從嘴中噴出一口暗紅『色』血霧,化作一條火焰從嘴中噴『射』出來。
火焰快速的消失,暗紅『色』的血霧變得鮮紅光亮,漸漸變成了一具栩栩如生的血『色』頭像。
這血『色』頭像看上去有些王候将相的高貴氣質,讓人不敢率先開口說話,怕被别人以爲不懂規矩。
“兄弟,好久沒有聯系我了,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啊。”血霧開口,打破石室内沉靜的氛圍。
奴八三惶恐道“百候大人擡舉小人了,之所以動用奴血墨來聯系您,是因爲有重大的事情向您禀報。”
“有什麽事情讓押送靈石的奴隸帶個話不就行了嗎,竟然還動用了奴血墨,說來聽聽吧。”血霧語氣有些責備。
“是的,大人,屬下抓到了一名蠻荒道的奴隸。”
奴八三話還沒有說完,嘴中便有黑血嘔吐了出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話還沒有說完。”奴八三急忙跪在地上叫道,拼命将命咽了回去。
“這奴血墨的血契溝通消耗的可是我的精血,若是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就不要說了,我派往炎州辦事的十個弟兄沒能完全我的任務,已經全部隕落了,心裏面煩着呢。”血霧警告道。
“是,那蠻荒道的奴隸身上竟然有蠻荒道的獻祭蠻紋,所以這才特别禀告大人。”奴八三頗爲小心的回答道。
“獻祭蠻紋,看來蠻荒道還沒有死心啊,也好,本來蠻荒道讓蠻小雲統率蠻族軍隊,六道議會就已經不滿,眼下蠻軍被炎軍打的大敗,正是火上澆油的時候,若是獻祭蠻紋的事情再弄出來,引得其餘五道衆怒,蠻荒道的議會決策權恐怕也隻有讓出來了,此事你做的不錯,兄弟辛苦了。”
奴八三将頭壓得更低,“爲大人分憂解難是小人的福份,不辛苦,既然如此,那小人明日就讓人将這奴隸押往上層。”
血霧頭像思考了一下,道“算了,還是我派奴九過去吧。”
奴八三臉『色』有些驚訝,猛然擡頭問道“奴九不是觀複境的弟兄嗎,按照當初蠻荒道的決策,不是不許蠻族六道派遣觀複境修士進入這蠻荒嶺嗎?”
血霧輕哼一聲,對于奴八三的提醒隻當是一個笑話,“眼下蠻荒道自顧不暇,不用放在心上。”
血霧頭像說完,轟然從中間爆開,化作一股濃烈的腥氣,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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