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無期怒罵道“可惡的老家夥,稍不對勁就自己先溜了,那老家夥圖謀的是螳螂怪的材料打造法寶,眼下情況不對,跑的比誰都怪。”
三角洞『穴』中,螳螂妖獸也飛了出來,它背後兩隻透明翅膀,飛行的速度極快。
看到螳螂妖獸飛了過來,刑無期有些不服氣的問道“螳螂怪,那禅藏葉你都已經吃了一片,剩下的禅藏葉對你已然無用,你還守在這裏做什麽。”
螳螂妖獸笑道“搶的人就該被殺,難不成沒有搶到,我還要可憐你嗎。”
螳螂妖獸雙翅一振,在一陣轟鳴的聲浪中,兩把鐮刀便朝着刑無期揮砍了過去。
“老子的鐵頭,就是觀複境修士也未必打的爛,竟然被你這隻螳螂怪小看,真是氣死我了,我倒要試試,你的刀是不是像你的嘴一樣硬,”刑無期似乎也升起了怒火,并沒有避讓的意思,一頭就撞在兩把鐮刀上面。
發出一聲刀砍在石頭上的刺耳聲音後,刑無期腦袋倒飛數丈,腦袋竟然完好無損,隻是刑無期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難受。
“痛痛痛。”刀砍在腦袋上,刑無期就隻說了三個痛字。
自己一擊,對方竟然沒有受傷,螳螂妖獸一雙綠眼也是有些佩服道“你這鐵頭果然有些門道,鐵頭之中竟然還有丹田,難怪連身軀都可以不要了。”
從那撞擊的聲音之中,螳螂妖獸竟然聽出來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刑無期忽然義正言辭的說道“手腳會犯下過失,身體會卑躬屈膝,陽物會『迷』戀,人最沒用的就是身軀。一個人隻有死過一次,才會知道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我死過一次,所以我知道,這個世上最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這個世上最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螳螂妖獸喃喃自語,似乎在深思刑無期說的話。
就在螳螂妖獸愣神之際,刑無期忽然飛速逃離。
螳螂妖獸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隻不過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不過你以爲你真的可以逃走嗎,你的鐵頭雖然堅固,但是隻要多攻擊幾次,法力不濟時,就可以打爛了。螳螂,擁有最多的就是耐心。”
螳螂妖獸說完,水牛般龐大的身軀再次飛了出去。
一片綠油油的樹葉上,一隻蟬停在上面,正在歡快的鳴叫,在離樹葉不遠的樹枝上,一隻綠『色』的螳螂正在悄然靠近。
似乎察覺到了異樣,蟬停止了鳴叫,那隻綠『色』螳螂也停止了移動,一動不動,如同樹枝上一顆新芽。
蟬聲再響,綠『色』螳螂這才開始前進,等到綠『色』螳螂踏上葉子的時候,螳螂的顔『色』和葉子渾然一體,讓人根本難以分别。
就在螳螂舉起刀臂,準備捕蟬的時候,蟬卻是忽然飛走了,随後,那隻螳螂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拍動翅膀飛到了樹葉前,再也看不到它的蹤影。
随後,一顆頭顱快速飛過,正是逃跑的刑無期。
那身後不遠處,螳螂妖獸正在緊追不舍的追逐,不過在這密林間,螳螂妖獸龐大的身軀,遠沒有刑無期的頭顱靈活。
刑無期臉上湧現出一絲笑意,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總算沒有白費我一番心血,那東西終究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感受到螳螂怪又再次迫近,刑無期也是覺得麻煩,“沒想到這螳螂怪還真是能追,這都已經追出黑山沼澤了,難不成真要追到蠻族修士聚集的部落才肯罷休,真是可惡。”
刑無期怒罵一聲,繼續朝着前方飛去。
三角洞『穴』外,鬼蠱婆踏着紫『色』木缽落了下來,望了一眼遠處螳螂妖獸飛走的方向,『摸』着自己的鷹鈎鼻子,有些得意道“若是這螳螂怪這麽好對付,我又怎麽可能讓它在此地守護蟬藏葉三十年,刑無期,你頭鐵又有什麽用,有些事情還是得動腦子。”
就在鬼蠱婆說完,遠處便傳來了一陣大笑聲,正是先前突然消失的戚家公,他也落到了三角洞『穴』外。
“鬼蠱婆,沒想到你竟然一直躲在相聞境修士都聽不到的地方,看來是早就打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先前刑無期沒有發現此人,就是此人躲藏的位置太遠,根本沒有暴『露』出任何蹤迹。
鬼蠱婆眯着眼笑道“戚家公,三十年前,我還不在這黑山沼澤,此地的禅藏葉好像就是落入你手的吧,莫非,現在這葉子,你還想拿走。”
戚家公臉上有些糾結,猶豫片刻後道“這樣吧,我也不強人所難,兩片禅藏葉,我們一人一片如何,總不能因爲兩片葉子,就傷了蠻族六道的和氣,你說呢。”
鬼蠱婆冷哼一聲,“兩片葉子,你說的還真是輕巧,這兩片禅藏葉我除了提升自己的修爲之外,還可以去打點關系,好被貪狼道調離黑雲山,這黑雲山窮山僻壤,可以貪的油水實在是太少了。”
戚家公語氣立刻變得不善起來,“這麽說,就隻能各憑本事了。”
“正有此意。”鬼蠱婆雙腿一動,好像突然生出八條腿來,奔走間速度奇快,快速的沖進了三角洞『穴』之中。
“狼蛛鬼步,不愧是貪的人,逃跑的速度也是一流,可惜逃的了初一,逃不了十五,我今天失手,隻怕有人就是頭七,真是不識好歹。”戚家公說完,眼『色』狠毒的沖進洞中。
山洞之中,洞頂的鍾『乳』石水珠泛着瑩光,在『潮』濕的地面上,一片散發着光芒的葉子,格外引人注目。
鬼蠱婆法力一動,禅藏葉落到她的手中。“禅藏葉,怎麽隻有一片,難不成另一片被刑無期搶走了,倒是小看他了,不過一片總比沒有的好。”
鬼蠱婆将禅藏葉收了起來,轉身便準備離開洞『穴』。
就在此時,一把泛着銀白光芒的鐮刀卻是飛了過來,朝着鬼蠱婆的脖子割去,這鐮刀的鋒利程度絲毫不弱于當初的螳螂妖獸。
從那刀上仿佛傳來戰場上無數将士厮殺,漫天殺意,氣吞山河,根本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之輩。
“雕蟲小技。”鬼蠱婆冷哼一聲,似乎對飛過來的鐮刀并無懼意。
鬼蠱婆大袖一敞,從中飛出來一道白『色』蛛網,那鐮刀割在白『色』蛛網上,那骁勇殺聲便『蕩』然無存。
隻傳來聲聲蜘蛛吐絲作繭的聲音,刀槍收庫,馬放南山,盛世太平過後,反而一個個貪生怕死。
貪生也是貪。
戚家公看到自己的道術就這麽輕易被壓制,一時之間雙眼血紅,口中發出怒吼。
“不義者殺,貪生怕死,既是不義,不義者殺。”
刹那間,鐮刀上的銀光變得血紅一片,将整個洞『穴』照亮,在洞『穴』的一塊大石上,有一個十字架凹槽,原本被石頭埋葬的無頭身體,早已經不知去向。
白『色』蛛網被鐮刀割斷,那血『色』鐮刀落入戚家公手中,那戚家公也不急着進攻,而是伸出一隻布滿老繭的左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交出禅藏葉,否則就别怪我壞了蠻族六道的規矩。”
看到戚家公雙眼血紅的模樣,鬼蠱婆也是面『色』凝重了起來,“沒想到,我貪生怕死,就是不義者,該殺,你濫殺無辜,反倒是見義勇爲,不愧是七殺道的七殺魔音,入此道者,隻怕已然成魔,還談什麽規矩,不過,你想殺我也沒有那麽容易。”
鬼蠱婆紫『色』木缽一推,從紫『色』木缽之中冒出陣陣紫氣,這紫氣看着祥瑞,然而卻是彌漫着陣陣惡臭,碰到石頭上面,那石頭表面也被溶解得坑坑窪窪。
“不好,有毒。”戚家公臉『色』大變,似乎對這毒煙有些畏懼,身上快速冒出一件血『色』法力铠甲,将紫氣阻擋在外。
片刻過後,那紫氣才慢慢消散,然而山洞中早已經沒有了鬼蠱婆的蹤影。
“該死,竟然讓她給逃掉了,以她的『性』格,此時不可能回到她的黑雲山,多半是躲在某個地方服用禅藏葉,等到她境界提升到相聞境大乘,那我以後在這黑山沼澤就沒有什麽好日子過了,看來,我在這黑山沼澤呆了幾十年,是時候換換地方了。”戚家公雙眼慢慢恢複了正常之『色』,似乎是已經冷靜了過來。
一片泥濘的黑『色』沼澤地上,瘴氣極爲濃郁,從那沼澤之中,還時不時冒出黑『色』氣泡,顯得有些恐怖。
然而這在沼澤中心,竟然有一座竹屋,竹屋四周種滿了蓮花,看上去特别清漣。
鬼蠱婆托着紫『色』木缽落到了竹屋前,将禅藏葉從身上掏了出來,吃了下去,“此地在黑山沼澤一個極爲隐秘的位置,那老東西不可能找得到我,等我踏入了相聞境大乘,就是那東西的死期,我知道你會逃,但是被我的千纏蛛網纏過,就會留下一股特殊的氣味,這是我貪狼道的秘術,你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鬼蠱婆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白『色』蛛網,猶如一塊白『色』手絹拿在手中,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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