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奴隸,浪費我的奴血墨,隻有這點奴血墨雖然不能立馬讓你變成奴隸,但是一天的時間,足夠讓這裏面的契約之力奴役你了。”
奴九五一掌按在邪自生的嘴上,想讓濃稠的血墨流進邪自生的嘴裏。
邪自生并沒有反抗,神魂早已經從身體之中飛了出來。
“三生『迷』離光,三世苦難照。”神魂借光顯形,在黑暗中極爲盈亮。
六道黑白光芒朝着奴九五的雙眼『射』去,瞬間刺入奴九五眼睛之中,然而奴九五竟然眼睛都沒眨,眼神之中反而有些嘲笑,“哪裏來的修士,識相的就早點滾,要是讓我找到你的肉身,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可是修煉了刑天道的鐵頭撞天功,就憑你這種擾人心神的神魂法術,想要傷我,真是自不量力。”
沒想到對方修煉的道法竟然對自己的神魂道術有些克制作用,邪自生也有些難以置信,想到先前奴九五頭硬如鐵,多半也和修煉了這門道法有關。
邪自生又是一記洞魄神光轟擊奴九五的眉心,然而金光卻是直接泥牛入海,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除了霹靂雷神炮和掌心雷,我的其它神魂法術應該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威脅,可惜我現在沒有借金顯形之物,根本無法施展出霹靂雷神炮來。”
若是神魂沒有借金顯形,霹靂雷神炮凝聚的瞬間,自己的神魂就已經被霹靂雷神炮給滅殺掉了,等于說還未傷敵,就先傷己。
邪自生神魂眉目一動,突然有些茅塞頓開,“不對,我之所以需要借金顯形來施展霹靂雷神炮,就是爲了防止施展雷系道術的時候傷到自己的神魂,但是那慈悲心經可以讓我的神魂不受雷電的傷害,那我借什麽顯形,豈不是都不用擔心神魂受損了嗎?”
光人忽然湮滅,就好像被奴九五的話語吓退,神魂早已經遁走。
“沒想到會有修士神魂路經此地,看來此地的事情很快就要被傳出去了,還是早點兒解決掉這裏的麻煩上路吧。”修士神魂雖然消失,但是奴九五反而更加憂心起來。
“奴九八,讓開,沒功夫跟這老頭浪費時間了,讓我來殺了他。”奴九五一把拍掉腦袋上的頭盔,顯『露』出一個秃頂的腦袋來。
奴九五縱身一躍,雙手化作漫天爪影,竟是生生抓住了族長手中長刀的刀背。
“空手擒白刃,看來你已經老了,這鳴金刀法,我再熟悉不過,受死吧。”
奴九五雙手猛然低下腦袋,朝着族長的胸膛撞了過去。
頭顱本來是修士十分脆弱的部位,但是眼下奴九五拿頭一撞,不隻是蠻橫,還有一股無堅不摧的恐怖氣息。
族長臉『色』大變,急忙召喚出一層青『色』的法力铠甲護住胸前,然而在奴九五的秃頭一撞之下,瞬間破碎,那強大的力道,直接将族長撞得倒飛出去,數個牛皮帳篷應聲倒塌。
“族長,族長。”除穢境修士知道大事不好,快速的朝着族長落地的位置奔跑了過去。
“速度殺光這裏,我們該上路了,我去看看我的奴隸。”奴九五『摸』了『摸』散『亂』的頭發,有些得意。
地面上傳來絲絲震動,那從地面傳來的陣陣法力波動,讓奴九五很快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情,“想用借土顯形來殺我,真是想讓我笑掉大牙嗎?”
看着地面上出現了一具土人,奴九五竟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然而接下來從土人口中跳動着的雷電,卻是讓奴九五猛然變『色』,“借土顯形,怎麽可能施展雷系道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這雷系道術之中,竟然蘊含天雷之力,乃是我刑天道的大忌,該死。”
奴九五早已經顧不上任何風度,使出全力的朝着遠方逃跑,他似乎對霹靂雷神炮有着極大的畏懼。
砰。
一顆雷球從土人口中吐了出來,吐出的瞬間,那土人的身軀便化作了灰塵,隻剩下邪自生的神魂筆直的站着。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運轉了慈悲心經以後,借土顯形也可以施展出霹靂雷神炮來,并不用擔心神魂會受到傷害。
轟隆。
雷球正中奴九五的頭顱,在爆裂的雷光中,奴九五周身的法力铠甲瞬間破碎,盔甲化爲焦炭,全身骨骼,都在雷光中顯現了出來,看上去有些恐怖。
雷爆過後,奴九五身體都隻剩下一具白骨架子和一顆裂開七八道口子的腦袋,腦袋上的七竅再無氣機,已經徹底死去了。
解決了此人,邪自生總算是松了一口大氣,自己神魂中的雷電能量還很多,那奴九八眼下也不是邪自生的對手。
邪自生神魂再次借光顯形,朝着奴九八飛了過去,邪自生并沒有急着去殺他,反而開口問道“說吧,你們潛入炎州是什麽目的?”
見到奴九五已死,奴九八臉『色』大變,原本以爲勝券在握,形勢卻是眨眼之間轉變了過來。
不過奴九八也不蠢,知道說了就必死無疑,反而開口談起了條件,“我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要教我神魂出竅的法門,還要助我神魂奪舍重生,做完這些,我才能告訴你,否則,我告訴你了以後,我體内的奴血墨就會發作,我也是必死無疑。”
“你既然能夠以借土顯形施展雷系道法,顯然也是精通神魂修煉的大能之士,若不是看你有這個實力,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你做這個交易,爲了表明我的誠意,不妨就告訴你一些,我們這次的目的可是關乎星象天機”
奴九八話還沒有說完,嘴中卻是突然噴湧出黑血,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邪自生連忙運轉慈悲心經,想要察看究竟在奴九八身上發生了什麽事,隻見他口中發出的聲音都被黑血所吞噬,普通人根本聽不到什麽聲音。
然而通過慈悲心經,邪自生還是從奴九八的嘴巴中聽到了三字。
觀星陵。
說完這三個字,奴九八全身血『液』流盡,倒在了地上,再無生機。
雖然不清楚這觀星陵是什麽意思,但是邪自生心中大楷猜到了一些,奴九八口中的星象天機似乎和觀星陵有很大關系。
就在邪自生思考之際,從四周撲過來許多胡家村的村民,跪在地上,對着邪自生的神魂磕頭。
“多謝仙人相救,真是老天開眼啊。”
雖說胡家村村民死傷無數,但是也還是有不少的幸存者。
邪自生自然沒有将這些村民的道謝放在心上,有些高冷的散去光形,神魂回到了肉身之中。
奴九五已死,梅花血鏈筆中的法力也開始慢慢消散,邪自生試着扭動着身體,那纏繞在身體上的一根根血鏈便松散開了。
落到地上,邪自生連忙挽着袖子擦拭着嘴角,『舔』了『舔』舌根,還有一股腥鹹的味道在,看來奴九五灌給自己的奴血墨早已經流進了身體裏。
運轉周身法力,很快便感受到了身體的異樣,在自己的大腦中,三滴黑血有如三隻惡蛆正在啃食自己的大腦。
被這三滴黑血啃食過的地方,大腦的顔『色』也已經變成了黑『色』。
邪自生腦海之中突然傳來陣陣痛苦,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嘲笑他。
“王候将相,皆有種乎,龍生龍,鳳生鳳,你一個孤兒,連父母都已經沒有了,注定就隻能被欺壓,注定就隻能當奴隸。”
邪自生想要在腦海之中辯駁,卻是發現,那年少時所有欺負自己的人中,在每一個少年的身後,都有一個父母,有如一座大山伫立在他們身後,讓年幼的邪自生隻能景仰,無法逾越。
“邪自生,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在座的所有學生,每個人的父母都是大道門的天才人物,他們都能忘記,修成無情之道。你的父母早已經死了,你卻還忘不掉,這點情都斬不斷,你真是丢盡了我無情道的臉,給我去山下站着,太陽不落山不許回來。”一名鶴發老者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我還真是廢物一個啊。”一座青山腳下,一名少年望着天空抱怨道,失望的表情在他自己看來也覺得有趣。
邪自生的腦海之中,黑『色』漫延得越來越快,那黑『色』叫嚣的聲音也越來越猖狂。
“你隻要好好當我的奴隸,你就不是廢物了,打狗還要看主人,你要是有一個好的主人,别人當然就不敢随便打你,随便欺負你了。”
明明知道這是黑血在蠱『惑』自己,但是邪自生卻是找不出任何辯駁的理由,反而覺得對方說得簡直就是至理明言。
邪自生慢慢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抵擋,臉上『露』出了有些享受的表情。
“你長大了以後想要做什麽?”
邪自生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眼前仿佛出現了一片鮮花盛開的草地,一個俊俏的男孩和一個相貌普通的女孩躺在中央。
俊俏男孩有些手舞足蹈的說道“我長大了想要做一條龍。”
“龍。”相貌普通的女孩有些不理解。
“對啊,這樣我就可以飛到天上去了。”男孩說完,目光有些堅定的望着天空。
漆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這亮光出來之後,便掃走了所有的陰霾,仿佛黑暗就會消失,黎明馬上到來。
三滴黑血在這束光芒的照『射』上,頓時發出了無比凄慘的叫聲。
“龍族記憶,該死,是龍族記憶。”
黑血随即灰飛煙滅,那腦海之中的黑『色』,也很快恢複了正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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