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歸手上一停,有些嘲弄的笑了起來,“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你之所以要殺我,是因爲我知道了你鬼符道的秘密,我可以發誓,我不會洩露出去。”邪自生舉起一隻手保證道。
“隻有死人才不會洩露出去,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其實不瞞你說,我也是鬼符道弟子。”邪自生忽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聶歸卻好似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實不相瞞,正是霍病收的我爲徒。”邪自生說出了當初跟自己有過節的那名鬼符道修士的名字,那人在哀嚎火山和自己搶地火靈芝,早已經堕落,而拜師的事情自然也是編造出來的。
“那霍病什麽修爲,也配做你的師傅,不對,你竟然認識霍病,快說,霍病魏直陳勇鍾山他們四個在什麽地方,不然我殺了你。”黑手一下子抓住邪自生的脖子。
“你覺得我會那麽傻嗎?”邪自生甯死也不會說出來,說出來隻怕死的更快。
“這麽說,你知道那把劍的下落了?”聶歸面色不動,心思卻是活絡了起來。
“你說的是木靈法劍,我當然知道它的下落。”
“看來你果然知道那把劍在哪兒?好吧,隻要你把那把劍交出來,我可以不殺你。”聶歸操縱的黑手松了松,讓邪自生好受許多。
“想讓我把劍白白交給你,那是不可能的。”
“你敢和我談條件。”聶歸神色一下子嚴峻了起來。
邪自生心中一緊,臉上卻是強行保持着鎮定的神色,“那就随便你了。”
看了邪自生神魂一眼,聶歸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你想要什麽?”
“我想知道馭獸道中,有沒有一門功法,可以召喚萬裏之外的靈寵。”
聶歸眼神中殺機一閃而過,“你知道我是馭獸道弟子。”
“當然了,馭獸道辟谷境下第一人,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拆穿你的身份,我隻想要我要的東西。”
聶歸想了想,“召喚萬裏之外的靈寵,靈寵離主人太過遙遠,的确會難以召喚,不過想要召喚回萬裏之外的靈寵,也并不是什麽難事,我知道馭獸道中有一門道法,叫作三界靈犀音,即使靈寵在三界之外,也可以聽見主人的召喚。”
“好,你拿三界靈犀音過來,一個月過後,在此地,我拿木靈法劍和你交換。”邪自生說道。
聶歸搖了搖頭,讓邪自生一陣擔憂,生怕對方不同意此事。
“那墨铮是伏矢道墨丈天的養子,他現在死在這裏,他一定會調查此事,以後此地是不能來了,那舜州城往北五十裏的地方,荒蕪人煙,我看那裏正合适。”
“好,那我先走一步。”邪自生試探性的問道。
聶歸并沒出手阻攔,任由邪自生重傷的神魂離開了此地。
邪自生神魂走了幾裏遠後,便鑽進了一棵大樹中,他現在神魂受傷極重,隻能先修複神魂所受的傷勢。
“我現在神魂受傷極爲嚴重,隻怕還沒有走回鎖神獄,就要魂飛魄散了,隻能先在這樹木之中修養神魂,好在我以前吸收了鎮魂木,讓我的神魂和樹木之間很親和,這些樹木雖然是普通的樹木,卻也能起很大的作用。”
若是沒有吸收鎮魂木,依靠這些樹木要治療神魂受的傷,至少要十天左右,而現在,隻需要一天時間便夠了。
一天過後,天氣已經放睛,天空格外晴朗,數匹快馬在大路上飛馳,這些快馬上的人個個高大威武,精神抖擻,而從身上的散發出來的法力波動來看,個個都已經達到了辟谷境的修爲。
“駕駕駕。”
“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
這些快馬從邪自生神魂養傷的樹木前快速經過。
等到那些快馬經過很遠的地方,邪自生這才從樹林中鑽了出來。
“這些是伏矢道的修士,此地不宜久留。”
此時神魂傷勢已經恢複,邪自生快速朝着鎖神獄的方向飛去。
原本邪自生是打算棄掉肉身逃走了,可是眼下若是真有辦法将吞象巴蛇獸召喚回來的話,或許自己能有别的辦法脫身。
尤其是先前和墨铮一戰之後,邪自生也發覺萬運那具肉身的重要性了。
可是想要将木靈法劍拿回來和聶歸交易,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鎖神獄的禁制,空間法寶都出不來,更别提将木靈法劍帶出鎖神獄了。
不過邪自生也有自己的計劃,邪自生心中的計劃便是壓根沒有打算将木靈法劍拿出去和對方交易,等到一個月之後,直接搶奪對方的帶來的三界靈犀音就行了。
“那聶歸乃是馭獸道辟谷境下第一人,道法本來就厲害無比,現在又讓他得到了魔煞鬼氣,這魔煞鬼氣是神魂的克制之物,想要對付他,隻怕是不容易。”邪自生一路思考着,很快便來到了鎖神獄的外牆外面。
“看來此事還要從長計議。”邪自生神魂大步走進了鎖神獄中。
就在邪自生走進鎖神獄之後,一個身影卻是從牆角裏站了出來,這個人正是一路跟蹤着邪自生神魂的聶歸。
“這小子的神魂竟然進了舜州城的牢獄,莫非那四個家夥在牢獄裏面,那黃泉碧落劍可是我們鬼符道花了那麽大代價才得到的,一定要拿回來,可惜我沒有學習神魂道術,不能夠進去察看一番,不過也無妨,我隻要在外面盯着他,不要讓他逃走就行了,我飛鴿傳書,讓申長老前來,到時這小子插翅難逃。”
聶歸一伸手,從袖子裏面鑽出來一隻白色的鴿子,聶歸将一個小竹筒綁在了鴿子腳上,拍了拍鴿子的後背,那鴿子便飛上天空,不知去向。
那鴿子飛着飛着,卻是被一雙伸來的手給抓住了。
在九霄雲外卻是有一名白衣秀士,那白衣秀士瞭望遠方,順手就抓住了這隻白鴿,落到了一個山洞的上面。
這個山洞,正是當初邪自生扔掉機關天書的山洞。
從山洞之中,舜天尹走了出來,“大人,裏面沒有發現機關天書的下落。”
“那是自然,那機關天書有了靈性,先前變成一條白蛇,在這裏咬死了一個樵夫,被人報了官,現在又不知道變成什麽東西,躲在哪裏去了,也有可能就是我手上的這隻白鴿。”白衣秀士說道。
“大人可真是會開玩笑,這明明就是馭獸道的信鴿,它腳上還有信呢。”舜天尹指着信鴿的腳。
“哦,是嗎?我怎麽沒看見。”白衣秀士将白鴿扔給舜天尹。
那白鴿驚慌失措,想要逃走,卻是被舜天尹縱身一躍,再次抓住,“大人可真是會開玩笑,大人觀複境修爲,怎麽可能會看不見。”
舜天尹将竹筒中的信拿開,臉上有些愁眉苦臉,“大人,這上面寫的是馭獸道的獸文,和我們傀儡道的機關文一樣,旁人是看不懂的,原來大人早就發現了。”
舜天尹将信放回竹筒裏面,将手中的白鴿放走。
“大人,我有一件事情還是不太明白。”舜天尹再次問道。
“什麽事情?”
“就算當初是機關天書自己找上了那小子,以大人的實力,完全不用将機關天書給那小子,爲何大人還是将那紙傘給了那小子。”
白衣秀士笑了笑,“因爲你是傀儡,就算我告訴你了,你也想不明白,哪天你要是成爲人,自然就想明白了。”
“大人真是英明神武,年輕有爲,日後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白衣秀士搖頭,“這也不是人,你想要成爲人,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呢。”
“是,大人。”
鎖神獄中,邪自生從仙陽劍鞘之中将木靈法劍拿了出來。
若不是聶歸心系這把木劍,那邪自生的神魂此次絕對不可能活着回來。
“木靈法劍,我總感覺不是它的名字,那聶歸至始至終都沒有說木靈法劍的名字,看得出來,他對此劍的了解絕對要超過那四名鬼符道的修士。”邪自生一心十六用,分析起來也是有闆有眼。
“我雖然不知道這把劍的用途,但是能夠換回我一命,這就已經足夠了。”邪自生将木靈法劍收進了仙陽劍鞘之中。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一個月之後從墨铮手中搶奪三界靈犀音,邪自生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參悟此劍的奧秘。
“我現在隻能神魂出遊,要對付聶歸,看來還是得抓緊修煉神魂道術。”
邪自生現在能夠使用的神魂道術極爲有限,除了洞魄神光之外,就是偷學元夢遙的三生迷離光,三世苦難照。
“這些神魂道術在對付墨铮的時候,我就都已經暴露了,那聶歸躲在暗處,恐怕早已經清楚了我的底細,我想要對付他,光是利用這三門道術是絕對不夠,好在,我還有一門道術可以修煉。”
邪自生神魂出竅,鑽進了仙陽劍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