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厲師伯說話之間,玄宇玄命玄空三名天機道長老已經落在了觀星閣上。
“厲枯榮,許久不見。”玄宇開口道,似乎和厲師伯關系有些相熟。
“玄宇,沒想到數年之前,你我還交流道術心得,尋求突破,沒想到今日卻是要兵戎相見了。”厲師伯說道。
玄宇目光從厲師伯身上移開,落在了邪自生的身上,“此子便是萬劍峰的兒子吧,他殺害我天機道弟子,理應受到我天機道的責罰,你隻要交出他,我一定會向夢掌教求情的。”
“玄宇師兄,和他啰嗦什麽,他若是不交,直接殺了他便是了。”玄命有些不耐煩道,眼下他們擁有三名相聞境圓滿的修士,對于厲枯榮有些不屑一顧。
厲枯榮笑道:“眼下夢玄機被萬掌教斬斷了一條手臂,以他的野心,自然不願意因爲此事影響到他以後的修行,想必現在正在全力的恢複,根本沒有心思顧及這裏,就憑你們三個,想要留下厲某,未免也太看的起自己了。”
厲枯榮大手一甩,從房間内飛出九把寶劍,朝着三人攻擊。
這九把寶劍每三柄組成一個劍陣,分别攻擊着玄命玄宇玄空三人。
而玄命玄宇玄空三人,每一人都仿佛被三名相聞境大乘的修士攻擊,三劍合攻的劍法極爲奇妙,三人各自應付,頗有些吃力。
九把寶劍困住三名天機道長老的同時,厲師伯一把抓住邪自生後背,快速的飛離了觀星閣。
“厲老賊,有種别跑。”玄命氣急敗壞的叫道。
十數息過後,那九柄寶劍法力耗盡,紛紛掉落在了地上。
“這厲峥嵘果然有些本事,他以一人之力竟然能夠困住我們三人,倒是小看他了。”玄命收起了先前的狂妄。
“雖然他和我們一樣都是相聞境圓滿的修士,但是我們三人主修的是神魂法術,近戰搏殺自然比不過劍修,況且那厲峥嵘也不是普通的相聞境圓滿,他靈識強大無比,又有這九柄精心煉制的寶劍。”玄宇似乎對厲枯榮頗爲了解,解釋道。
“既然那厲峥嵘這般厲害,那我們三人如何是他的對手,就算是神魂出竅,也未必能留下他吧。”玄空說道,剛才被三劍圍攻,他的衣袍便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玄宇搖頭:“不可,我們還沒有修煉成元神,就算是神魂出竅也未必能留下此人。你二人也不用擔心,這九柄寶劍都是厲枯榮精心煉制而成,他手上一共有十把這樣的寶劍,眼下舍棄九把來拖住我們,無疑是想利用這九劍來拖時間,隻要先将這九把寶劍鎮壓下來,那厲枯榮就算是劍修,也未必是我們三人的對手。”
玄宇虛空一握,地上九把寶劍被聚集到了一起,大袖一揮,另一隻手上瞬間便出來一隻黑色鐵碗,鐵碗表面是一幅精密圖紋,黎民求雨,五谷豐登。
看到此碗,玄命目光一震,脫口道:“社稷碗,不愧是玄宇師兄,一出手便是寶物,這社稷碗雖然比不上掌教的天機葫蘆,卻也是我天機道上傳下的不可多得的寶貝。”
就在玄命說話之時,玄宇将手中的社稷碗一抛,那社稷碗瞬間變大,反扣在九把寶劍之上,漸漸沉入到了地底。
做完這一切,玄宇說道:“厲峥嵘帶着那個小子,跑不了多遠,我們追。”
這時三人紛紛祭出飛行符,朝着厲枯榮逃離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處峰巒疊嶂的山林之中,林木茂盛,綠蔭遮天,厲枯榮一松手,将邪自生扔了下去。
“以後的路就隻能由你自己走了,你走吧,我來拖住那天機道的三人。”
“厲師伯。”邪自生喊了一聲,對方可是三名相聞境圓滿的修士,厲師伯就算是劍修,想要以一敵三,根本不太可能。
“放心吧,那三人還殺不死我,反倒是你,以後倒是要多多小心了,你若真殺了天機道弟子,對方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厲枯榮提醒道。
“厲師伯,我真沒殺天機道弟子,是天機道誣陷于我。”邪自生站起身道。
厲枯榮有些勉強的笑道:“眼下你也沒有欺瞞我的必要,我是相信你的,隻是我想不明白,那夢玄機觀複境圓滿的強者,怎麽會和你一個小輩過不去。”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邪自生并沒有打算将噬魂珠的事情吐露出來。
厲枯榮輕歎道:“或許,此事的原因根本就不在于你,我以前就聽師傅說過,夢玄機此人天賦極高野心極大,而你父親雖然有誇神血脈,但是沉溺于兒女情長,論心智卻是比不過夢玄機。天機道逐日道,自誇神和太陽之始便開始博弈,雖然這數百年間,關系有所緩和,但是到了眼下,最終還是天機道占了上風。”
“厲師伯,誇神血脈是什麽?”邪自生問道。
厲枯榮回答道:“誇神血脈乃是上古神靈的血脈,擁有誇神血脈,修煉起來事半功倍,而且此血脈法力驚人,即使是越級挑戰也不是什麽稀奇,就好比先前你父親和夢玄機的那場大戰,若不是你父親擁有誇神血脈,以區區觀複境小乘的境界,如何是觀複境圓滿修士的對手。”
邪自生也想起了先前的那一場大戰,可惜在那虛無之中,根本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隻看到誇齒劍最後刺破虛無後消失,夢玄機被斬掉了一隻手臂。
以觀複境小乘的修士能夠斬掉觀複境圓滿修士的一條手臂,讓人有些不敢想象。
境界越高,每一小層境界的差距更是天壤之别,想要越級挑戰是件極爲困難的事情。
厲枯榮又道:“原本,你也是擁有誇神血脈的。”
邪自生一驚,知道對方說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厲師伯,這是怎麽一回事?”邪自生追問。
厲枯榮并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有些擔憂的望了遠方一眼,“走吧,他們快要來了,記住我說的話,好好活下去。”
邪自生淚眼婆娑,點頭道:“厲師伯,我走了,你也要小心啊。”
邪自生沒有繼續猶豫,轉身便快速離開了此地,相聞境修士的戰鬥,可不是他一個除穢境修士可以幹預的,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如厲師伯所說的那樣,活下去。
厲枯榮望着邪自生消失的背影,輕聲喃喃:“劍峰,你不會怪我将誇神血脈的事情告訴他吧,雖然我不看好這小子,但是總覺得這小子能夠完成你的心願。”
厲枯榮說完,一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