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爲稱奇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一隻漆黑,一隻熾白,瞳仁的形狀就像一滴水珠。
看到密室之中出現的白光,這名鶴發黑袍老者臉上卻是顯現出一絲震怒,顯形突如其來的白光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何人造訪?”
還沒待到鶴發黑袍老者問完,鶴發黑袍老者的身體卻是趴到了地上,擺成了一幅沉服聽命的姿勢。
“你是何人?”鶴發黑袍老者語氣有些慌亂,他試着擺動一下身體,發現身體完全動彈不得,憑他觀複境強者的修爲竟然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
鶴發黑袍老者還想繼續追問,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連嘴巴也動彈不得,眼神中的慌亂瞬間被恐懼之色取代。
密室上方的白光漸漸演變成一塊方形的光幕,從那光幕之中,一個身影慢慢顯現了出來,是一個身着青蟒袍,頭戴雲翅帽的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臉上隻有一張嘴巴,鼻子眼睛的位置都十分平整,仿佛這個人天生就沒有生長一樣。
“奉天承運,天帝昭曰,賜天機道掌教夢玄機第二元神修煉之法,命早日修成第二元神,入宮面帝,欽此,夢玄機,還不領旨謝恩。”
“你是天昭使者。”鶴發黑袍老者發現自己又恢複了語言能力,隻是身體依舊跪在地上,語氣十分震驚的問道。
“既然知道我是天昭使者,還不領旨謝恩。”天昭使者回答道。
“謝天帝,夢玄機領旨。”鶴發黑袍老者語氣惶恐的回答道。
這個鶴發黑袍老者便是天機道的掌教夢玄機,一名觀複境強者,在舜州諸道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夢玄機雙眼猛然睜大,仿佛察覺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情,“我的腦海中竟然有了第二元神的修煉之法。”
天昭使者冷哼道:“不愧是舜州這種小地方的修士,真是沒見過世面,别說是一篇小小的修煉功法了,若是天帝一個念頭,現在便可讓你魂飛魄散。”
夢玄機嘴角欲動,準備反駁,但是見識了對方先前的厲害之處,卻是強行将話咽了回去。
“既然天帝之意,我已經傳達,我也要走了,此地的氣運經過了這麽多年修養,還是如此之差。也對,誰叫數百年前,此州出了太多的天才人物,隻怕早已經将此州數千年來的氣運給消耗盡了吧。”
天昭使者說完,密室上方的那塊方形光幕便慢慢縮小,最後凝聚成一個光點,徹底的從密室之中消失,密室再次變得漆黑一片,黑暗中的那隻熾白眼睛則露出了一絲興奮。
“竟然是第二元神之法,隻要修煉成第二元神,追随天帝,這區區天道大劫又能算得上什麽。那噬魂珠雖然是好,畢竟是妖邪之物,怎麽比得上天帝傳授的天道正統。”
夢玄機權衡過後,再次盤膝坐了下來,保持着一幅參禅修道的姿勢,那隻熾白眼睛的光芒也慢慢消失不見。
清晨,柔和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邪自生臉上容光煥發,看來昨晚睡得十分香甜。
邪自生忽然睜開眼,看來是已經睡醒,直起身子,在床上活動了一下肩膀,血祭鬼符自從被水陸老祖煉化之後,雖然一直在自己的肩膀上,但是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吸食自己的精血了,對于邪自生來說倒是一件大好的事情,而且血祭鬼符變化出來的幽冥鬼翅,對邪自生來說可是大有益處。
邪自生身上的衣服,肩頭部分因爲昨晚長出來的幽冥鬼翅給撐破了,邪自生重新換了一件幹淨衣服,這才走出了閣樓。
草地上,木靈法劍被遺棄在地上,上面還有些許過夜而未被曬幹的露水。
邪自生将木靈法劍撿了起來,入手一陣冰涼。“水陸老祖,你見多識廣,可知道這把木靈法劍?”
腦海中,水陸老祖的聲音傳了出來,“此劍我倒是沒什麽印象,不過此劍既然是鬼符道的東西,隻怕多半跟鬼界有些關系。”
“鬼界?”邪自生眉頭一皺,這個詞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自己的幽冥鬼翅好像就是煉化了鬼界的幽冥族使。
“鬼界之事,以你現在的實力,多聽無益,不過此物如果是鬼界之物,想來識得此劍的人不多,你倒是可以放心拿出來使用。”水陸老祖顯然不想多費口舌,隻是幾句話就敷衍了事。
既然水陸老祖沒有講的興趣,邪自生也懶的繼續追問,倒是這木靈法劍,邪自生使用了幾次下來,頗爲順手,既然水陸老祖說識得此劍的人不多,邪自生倒是不用再擔心因爲是鬼符道的東西而有什麽顧忌,隻是此劍如何得到的來曆得好好周詳一二,以防露出馬腳。
“那楊乾既然已經魂飛魄散,此事倒是可以推在他的頭上,反正他幫我留意奇珍異寶奉承我的事情,在逐日道中也不算是什麽秘密,推到他的頭上再好不過。”邪自生很快就有了主意。
邪自生眉頭一皺,似乎又在爲某事擔心起來,“楊乾現在已經魂飛魄散,就算逐日道的人知道他已經死了,多半也隻會認爲他神魂出竅,離奇暴斃,倒是不會将此事聯系在我的頭上,隻是昨日越師兄見過我與他鬥法,就是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若是将此事告訴給厲師伯,倒是有些麻煩,殺害同門師兄弟,乃是逐日道的大忌,此事若是傳到厲師伯耳朵裏,就算我是萬劍鋒之子,隻怕也得受不小的責罰。”
若是普通弟子,殺害同門師兄弟,輕則廢除修爲,重則死罪,萬運的身份,雖然不至于受到這樣的懲罰,但是一些别的刑罰隻怕是少不了,若是傷筋動骨,反倒會影響修煉,況且楊乾本來就罪有應得,邪自生也不想落得一個殺害同門的惡名。
“也不知越師兄是否會将昨日之事說出來。”邪自生微微皺眉,有些心煩意亂。
思考良久,邪自生這才語氣有些無奈的歎道:“邪魔殺我,肆行無忌,我誅邪魔,有口難辯。看來此事也隻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