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邪自生手搭在門栓上,忍不住問道。
“小人楊凡。”
來者是那個來曆不明的雜役,并不是唐長老,倒是讓邪自生定下心神來。偷盜秘籍的事情,自己做的小心謹慎,并沒有留下什麽把柄,唐長老應該想不到是自己偷了他的秘籍。
“你來有什麽事情嗎?”邪自生随意的問道,轉身朝着池中的亭子走了過去。
“小的是來給少爺通報一個好消息的。”楊凡語氣有些開心的說道,亦步亦驅的走在邪自生的旁邊。
“好消息?什麽好事,說來聽聽。”邪自生頗感興趣的問道。
楊凡笑道:“少爺恐怕有所不知,本宗的客卿長老唐長老,聽說過幾天就要走了。”
“唐長老要走,這算是什麽好消息。”邪自生倒是不清楚楊凡的心中盤算着什麽,唐長老在逐日道的客卿長老中首屈一指,他的離開,在邪自生看來是逐日道的損失,倒是捉摸不出這個好從何來。
“少爺有所不知,自從唐長老來了以後,煉制了靈元丹,原來負責辟谷境修爲以下弟子飲食的日膳堂早已經好多年沒開火了,這次唐長老一走,日膳堂隻能再次負責辟谷境弟子的飲食,小的一定挑選兩名少爺喜歡的廚師。”楊凡獻着殷勤道。
修士隻有修煉到辟谷境,才能隔絕人間煙火,利用法力維持身體的消耗,而辟谷境以下,依舊有吃喝拉撒。
原本逐日道煉氣境和除穢境的弟子,都是靠着唐長老煉制的靈元丹來維持身體的消耗,現在唐長老一走,靈元丹沒了保證,逐日道隻能另想他法。
日膳堂是逐日道負責普通弟子夥食的地方,隻是唐長老來了以後,有了靈元丹,日膳堂自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日膳堂原來的廚子和夥夫,早就已經辭退了,現在再起爐竈,一切都需要重新物色。
“雖說這唐長老走了以後,日膳堂要重新開張,但你怎麽知道,厲師伯就一定會讓你操辦此事,牛皮吹大了,小心閃到舌頭。”邪自生有些不相信的質疑道。
楊凡笑着拍着胸脯道:“少爺難道忘了,一直以來,都是我來負責唐長老的事情,這次唐長老要是走了,自然也是由我負責了。”
楊凡忽然想起了什麽,開口道:“對了,少爺,上次在舜州城,你說福滿酒樓做的菜挺好吃的,要不要小的把那裏的廚子給找過來。”
邪自生望了楊凡一眼,若是當日沒有聽到楊凡和那個神秘人的對話,邪自生隻怕也以爲,眼前這個一心爲自己着想的奴才,是一心一意的爲自己着想。
隻是此人表面上看上去忠厚老實,暗地裏卻是包藏禍心,邪自生原本打算疏遠此人,但是此人修爲不弱,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邪自生點了點頭,“好,正合我意,你馬上去舜州城,替我把福滿酒樓的廚子找來。”
“這唐長老還沒走,現在就去,恐怕有些不好吧。畢竟大家手上都還有靈元丹,此事不用這麽着急吧,若是這消息傳出去,豈不是逼着唐長老趕快走麽。”楊凡有些擔心的說道。
邪自生原本隻想支走這個暗中監視自己的奴才,聽他這麽一說,反倒是給了邪自生一點兒提示。
這唐長老,自己已經是徹底得罪了,與其擔心他留在宗門裏,會找到證據,不如使個法子,讓他盡快離開逐日道,這樣徹底解決後患之憂。
邪自生故意生氣的罵道:“你懂什麽,那靈元丹哪有大魚大肉的味道好,本少爺我早就吃膩了,叫你去辦就趕快去辦,怎麽這麽啰嗦。”
被邪自生這麽一訓斥,楊凡苦笑着答應點頭,面露愁容,這日膳堂啓用這麽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不驚動厲師伯。
此事本來唐長老有過交代,讓楊凡不要聲張,楊凡本想利用此事讨萬運的歡心,卻是沒想到反倒是讓自己陷入到兩難的境地。
“小的這就去辦。”楊凡一臉郁悶的離開了亭子。
望着楊凡離開了院子,邪自生從閣樓上将佩劍取了下來,在院子裏修煉起劍法。
邪自生身形矯若遊龍,驚若翩鴻,手中長劍也如銀蛇狂舞,霧裏看花。在邪自生的長劍上,一股淡淡白色氣流在劍刃上飛舞,似影無形,慢慢的被吸入到長劍之中。
緊接着,一股如同涓涓細流的法力,透過握劍的右手,源源不斷的朝着邪自生的全身經脈中流淌,運轉了幾個周天之後,邪自生全将這股法力,沉入到了丹田之中,将原本測試石鎖時消耗的法力補充了回來。
這股法力進入到丹田之後,就好像漲潮的海水一樣在擊打着礁壁,一點一點的沖擊着丹田的梏桎。
隻是讓邪自生有些遺憾的是,這丹田中的梏桎十分的堅固,以這股法力的強度,根本對丹田梏桎産生不了太大的作用。
“這丹田梏桎太堅固,也就是修士之中所說的資質太差,若是資質好的修士,這梏桎應該就如同細沙一樣,每一次法力進入丹田,都會沖刷去一小部分,日積月累之下,便可徹底的淘去丹田梏桎,将丹田完全開發出來。”
邪自生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具身體的主人,資質實在是太差了,丹田梏桎如同堅不可摧的礁石一樣,讓邪自生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而且按照普通的辦法修煉,要想将丹田開發出來,無疑是一個水滴石穿的過程。
水滴石穿,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但是真正去做,卻完全又是兩碼事情,修士的壽命不過一兩百年,若是在修煉第一重境界上,都要花費如此長的時間,那基本是成仙無望了。
要想知道,修煉越往後,每一重的境界提升更加困難。
“此人的修煉資質如此之差,死了還真是一種解脫啊。”邪自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歎道。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