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邪自生倒是聽元昊說過一些,二十年前,萬劍鋒不過三十來歲,便已經是觀複境的高手,舜州誰人不知,無人不曉,隻不過這些都是陳年往事,邪自生倒是沒有想到萬順竟然會拿出來比較。
要知道,道術可以靠苦修煉成,而修道境界除了需要勤修苦煉之外,更需要悟性和機緣。修道境界每往後修煉一個境界,便是困難重重,往往一個境界,甚至可能耗費人一生的壽元也難以突破。
這麽一比較的話,元瑤冰二十年把元神道的道術修煉到第四層,比起萬劍鋒三十年修煉到觀複境,還是要遜色不少。
萬順望了邪自生一眼,“俗話話,龍生龍,鳳生鳳,你的修煉天賦并不差,若是勤加努力,以後未必不是不能夠揚眉吐氣,一雪前恥。”
“但願如此。”邪自生點頭道。
聽聞邪自生的話中有一點兒頹廢,萬順也知道此事并不能強求,也沒有繼續再聊些事,放眼往下放去,一道白石山門,飛獸壓梁,山門前面,是一條寬敞的大道,兩排松柏齊蔭,再往下走,便到了山下。
萬順在山門前降低了高度,“你不能禦劍飛行,若是等下回山,恐怕有不少的路要走,就送到這兒吧。”
邪自生從飛劍上跳了下來,送别道:“一路保重。”
“回去吧。”萬順一揮手,自行操縱着飛劍離開了。
“禦劍飛行,縱橫天地,沒有了束縛,還真是逍遙自在。”望着萬順遠離的背影,邪自生有些羨慕的說道。
邪自生轉身正準備回山上修煉,看到兩名逐日道的弟子從林間走了下來,其中一名弟子,邪自生認識,正是先前還嘲諷過自己的古往生。
剩下的那名弟子,灰袍長劍,眼角透露着幾分市儈的味道,好似一個跟班似的跟在古往生的身後。
“真是巧了,這不是萬大少爺麽。”跟在古往生身後的那名弟子,走上前,語氣有些刻薄的說道。
對方既然跟在古往生旁邊,多半是想刁難一下自己,邪自生不清楚此人是什麽境界,但是身後有古往生撐腰,他自然有恃無恐。
邪自生沉默不言,并沒有打算搭理他。
“今天怎麽沒把你的那個狗腿子奴才楊凡帶在身邊啊,你不是最喜歡下山鬧事麽,怎麽了,現在一個人不敢了。”那灰袍長劍弟子擋在邪自生的面前,顯然沒有打算這麽輕易放邪自生離開。
邪自生猜想,此人口中說的那個楊凡,多半就是那個和外人一起設計謀害自己的精明雜役,不過逐日道的弟子都以爲楊凡是邪自生的人,卻不知道此人的來曆并不簡單。
“怎麽了,不說話,啞巴了,我來給你看看。”那個灰袍弟子伸出手來,捏緊了邪自生的下巴。
“古師弟,舌頭還在嘛,不是個啞巴。”那個灰袍弟子捏開邪自生的嘴巴,沖着古往生笑道。
就在此時,“啪”的一聲,一記厚重的耳光打在了灰袍弟子的臉上,是邪自生出手了。
邪自生一味的忍讓,對方反而變本加厲,若是繼續忍讓下去,說不定還會做出更多出格的事情。
古往生站在一旁,悠閑的看着好戲,顯然是指望不上他來幫助自己,從他悠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這樣的場面,說不定是他更希望看到的。
這一巴掌,邪自生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那名灰袍弟子的臉上立刻紅了一大片。
“你個煉氣境的廢物,竟敢打我,你找死。”那名灰袍弟子一掌打在邪自生的胸口,直接讓邪自生倒飛了出去。
邪自生隻覺得胸腔中仿佛無數道劍氣劃過,痛不欲生,一股火熱,嗓子一甜,一股鮮血已經吐了出來。
受了對方這一掌,邪自生已經知道,面前的這個灰袍弟子,逐日劍訣竟然修煉到了第二層劍氣縱橫。
好在對方踏入劍氣縱橫的境界時間應該不長,否則若是劍氣再精深一些,剛才這一掌的劍氣,隻怕就不隻是傷了邪自生腑髒這麽簡單了,很可能,劍氣如鋒,直接将邪自生的心髒切碎。
邪自生強忍着胸口的絞痛,從地上站了起來,拖着沉重的身體再次走到了灰袍弟子的面前,反而詭異的笑了起來。
“你個廢物,笑什麽?”被邪自生這麽一笑,灰袍弟子反而有些不自在了,莫非剛才自己這一掌将這個廢物給打傻了。
“我笑逐日道的掌教至尊,觀複境的強者,都不敢對我出手這麽重,你一個豬狗不如的弟子,竟敢傷我性命,了不起,了不起啊。”邪自生冰冷的說道。
“師兄隻是和你切磋劍術,一時失手,怎麽能說是傷你性命,你不要血口噴人。”灰袍弟子語氣有些慌亂的說道,他也意識到剛才是他出手重了,不過他依舊在極力的辯駁。
逐日道門規森嚴,同門不許相殘,若是被掌教知道,輕則逐出師門,重則廢除丹田。
“血口噴人,我就是要血口噴人,我倒是要看看,萬劍鋒是聽你說的,還是聽我說的。”邪自生笑了起來。
灰袍弟子一絲陰寒的目光一閃而過,邪自生自然清楚,此人恐怕是動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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